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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一邊慶幸著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一邊輕咳了聲,想要叫她們停下來。
他總覺得再這樣下去或許情況會更加糟糕。看著石秀雪越來越黑的臉色,陸小鳳摸了摸唇角,及時插口道:「現在討論這件事情恐怕有些不妥當。」
「此時畢竟天色已晚,有什麼事要不我們明天再說?」
此時已經月上中天,院中清輝撒下,蘇少英這才注意到時間確實已經很晚了。再糾纏下去,恐怕會累的阮姑娘今晚也睡不好。
他轉頭看向阮裳眼底略有些疲憊的神色,心底微微軟了軟,聲音放柔:「阮姑娘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這個女」他本來是想說女採花賊的,但是想到阮姑娘好像對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並不怎麼了解一樣,擔心會適得其反,就道:「這位上官姑娘,我們一定會嚴加看管的。」
被辯論十級的峨眉眾人懟了一頓,儘管心中憋屈不已,但是上官飛燕現在已經學會了閉上嘴。
她之前說假話時人人都信,這還是第一次說真話,卻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一邊。
這群瘋子真當她那麼飢不擇食嗎?
就算西門吹雪那個萬年老處男喜歡阮裳,她也不會喜歡對方的!
可惜這句話,她現在完全不敢說出來。
引起爭論的阮裳即使身處在話題中心,也一臉清風明月的樣子。
當真是美人風骨。
其他峨眉弟子只要一想到這樣的仙人竟然被一個女採花賊占了便宜,心中就對上官飛燕愈加痛恨。
連帶著看向她的目光也不善起來。
石秀雪與馬秀真動作更是迅速。
兩人這時已經點了上官飛燕的穴道,在向阮裳告別之後,就強行拖了她離開,也不管上官飛燕難看的面色。
燈光漸漸微弱,過了會兒,小院內又重新恢復了寂靜。
一直到幾人離開,阮裳才微微皺了皺眉。
西門吹雪這時已經離開了,她轉頭看向陸小鳳,發現他居然還在這裡。不由有些疑惑:「你怎麼還不走?」
月色下,阮裳只披著紅袍立在庭院中,裙角在清露白花下徐徐綻開,白與紅,鴉色與迤邐,美的人心悸。
陸小鳳嘆了口氣,在阮裳疑惑的目光下,終於問出了自己剛才一直想問卻沒敢當著眾人面問出來問題:「她……上官姑娘真的沒有對你做什麼?」
兩人真的是清白的嗎?
陸小鳳內心糾結。
畢竟像阮裳這樣的絕色佳人,就是連女子也會忍不住。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他也認了,陸小鳳無奈的想著。
你特麼到底在說什麼鬼?
阮裳起先還是疑惑,反應過來後一口氣憋在了心底。第一次覺得這個原本看起來挺正常的陸小鳳腦迴路也很神奇。
「兩個女人在一起能做什麼?」
她語氣古怪了些,在陸小鳳猶豫時,瞥了一眼他身體,真情實感的疑惑著:「你難道很期望被綠?」
不,我不期望,謝謝。
陸小鳳立馬閉緊了嘴。
在阮裳若有所思的目光下,萬分後悔自己怎麼會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被綠不被綠這時候重要嗎?
重要的是,不能叫別人知道他被綠了啊!
陸小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幹了什麼蠢事。
他只要一想到或許明天滿江湖都會知道他的情人和對他有好感的天下第一美人鴛鴦浴了,自己的名聲一定會更加.精.彩。
他接連否認之後,再也不敢提起這個話題。和阮裳告別之後,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房間。
他跑什麼?
紅披風一閃而逝,阮裳疑惑的挑了挑眉,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今夜對於峨眉眾人都是一晚不眠之夜。
在場眾人中,除了阮裳之外,沒有一個睡的好的。
上官飛燕几乎要被氣死,在被石秀雪帶走之後,她就像一個木頭一樣,被隨意扔進了柴房裡。
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一路上,上官飛燕從未感覺那麼厭惡一個人。
她腦海里已經想了無數遍報復阮裳的方法,連霍休交代的事都忘在了一邊。
外面的門被上了鎖。
一個時辰過去了,上官飛燕坐在簡陋的客房裡,目光掃了一圈,臉色更黑了。
那些人倒是說的好聽。
這哪裡是什麼客房,分明是柴房改造的一間破屋子,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上官飛燕眼中戾氣一閃而逝,差點忍不下去。
袖中.毒.針在指尖繞了一圈,以她的武功,外面那幾個峨眉弟子完全攔不住她。但是她此刻還沒有暴露身份,如果貿然撕破臉。那麼不僅是陸小鳳,花滿樓那裡她也糊弄不過去。
上官飛燕想到這兒心中更加氣憤。
都是那個阮裳!
要不是她,她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等她出去了,她一定要刺花她的臉,剝了那身美人皮,看她還以後敢不敢囂張!
懷著對阮裳的恨意,上官飛燕在發泄了一通後,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恨恨的閉眼躺在了柴房裡唯一一個硬板榻上。
什麼天下第一美人,你等著!
抱著這樣的心思,上官飛燕在入睡前都想著阮裳。
然後……她就做了一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