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暗算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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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石鑫,余紹波繼續道:「根據石鑫的說法,其實尹明澤也算是半山老人半個弟子,只是尹明澤好文,已經是半山老人表哥蘇康的學生。」

  「蘇康?」太子覺著這個名字好耳熟,好像哪裡聽過,半山老人的表哥?「是了,兩三年前,石鑫有向父皇推介過一位文士,說是博學古今、學富五車,只是性子不羈、不喜官場陰暗之處。說是那人有意進京尋找機會,不知後來怎麼就沒了後續。」原來是去了梅莊成了尹明澤的老師嗎?

  余紹波點點頭:「那應該就是了。今日皇上讓尹明澤即興做了一篇論狩獵的文章,看過之後只說了一句『帶一句話給你老師,就說御膳房的手藝還不錯。』」

  太子:「……」什麼鬼?

  余紹波也覺得好笑:「說是半山老人和那位蘇康先生一位好酒,一位好吃。要我說,這兩位會留在梅莊估計就是因為醉半山的酒和點點心的糕點。」難怪石鑫會用半斤八兩來調侃兩位長輩。

  若是莫忘在此,一定會對余紹波豎起大拇指:「你真相了!可不就是如此?」

  太子越發滿意了,果真是虎父無犬子,看來尹知若兩個弟弟亦非池中之物。別說什麼好酒好吃的,能入那樣的怪癖高人之眼,自是有其過人之處,看石鑫和齊昊天就知道了。

  余紹波卻是有些擔心:「尹詔那兩子均非凡輩,若是將來得知他們父親的死與殿下有關,只怕……」尹知若再能幹也只是會做生意攬財,又是個女子,不用太顧忌。而尹明澤兄弟倆一文一武,將來若是達到一定權勢,又有一定的人脈網絡,一旦抓到什麼把柄,未必不會起報復之心。那樣的話,走得越近倒是越危險了。

  太子不以為然:「先不說當時的情況混亂,關鍵的人證都死了,就說孤,孤從來都沒有想讓尹詔死,那時孤也只是想讓他交出廢太子的東西罷了。突然變成……那樣,真真是意外,孤聽說的時候都驚呆了。如果真要把這件事歸因到孤頭上,還不若說是父皇害死尹詔的,畢竟旨意是父皇下的。」話說,到現在,他也不知道當時的事態怎麼就發展成那樣。他也不是沒懷疑過自己被什麼人當刀使了,還悄悄讓人查了好久,只是沒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只能說是意外了。

  余紹波長嘆一聲:「問題是那個所謂的能證明廢太子是天命所歸的東西至今也沒有尋到,白白損失了尹詔。」他們是要爭儲保住太子的儲君之位,但也不想害死尹詔導致如今西北的亂局啊。若是西北真的失利,甚至被烏索蘭國占領,太子可不就成了歐陽家的不肖子孫,他們也成了大郢的罪人?

  「孤不瞞你,」太子也是鬱悶,「孤都懷疑到底有沒有那東西,禪心大師都圓寂那麼多年了,要有那麼個東西早不給父皇,怎麼會到尹詔手裡?尹詔又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呈給父皇?他可是可以隨時進宮覲見父皇的。」

  余紹波:「……」他當初就是這麼勸的,可太子說什麼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罷了罷了,只要太子對那尹明澤兄弟兩個心裡有數就行,他本人對尹詔一支並沒有惡意。只要尹知若姐弟不要誤會是太子害死尹詔,太子娶尹知若就是如虎添翼,他還是很期待尹知若成為太子側妃的。

  余紹波回歸正題:「今日奪羚羊得頭彩的還是潘家銘,不過,都說那尹明輝若不是救亭世子耽誤了時間,今年的頭彩就換人了。」

  「救志亭?為什麼?」不該是霍志亭救尹明澤或者尹明輝嗎?太子發現今日出乎意料的事接二連三。霍志亭一向沉穩老練,今天是做什麼失手了,還是遭人算計?

  余紹波冷笑道:「潘家錦唄,突然抽風想暗算潘家銘,沒想到他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緊張認錯了馬,連累了亭世子差點被潘家銘帶去的血獅子給撕了。好在尹明輝的身手實在了得,不但敲昏了血獅子救了亭世子,還沒傷害到血獅子。」那隻名血獅子、來自番邦的純種紅色獒犬因為多年前在狩獵時救過皇上一次,可是被賜予免死金牌的,就掛在脖子上,咬死人也是白咬。

  「什麼?」太子簡直不敢相信,「潘家錦是瘋了嗎?他以為自己多厲害,竟敢在父皇眼皮子底下暗算潘家銘?」要真能弄死潘家銘也就算了,這不但差點害死霍志亭,還當場就被抓包算是怎麼回事?

  「當場抓包倒是沒有,」余紹波也是搖頭:「好在他還沒蠢到家,給馬刷毛的人當場咬舌自盡了,被揪出來的指使者一力承擔了罪責,那人雖然曾經是潘家錦的人,但也確實同潘家銘有殺子之仇,除了亭世子,沒有證據或者證人能證明潘家錦同那人的行為有關係。」霍志亭莫名其妙地差點被害死,自然是恨死潘家錦了,但畢竟是一條船上的人,他擔心潘家錦情急之下亂說話,沒有站出來作證。

  「亭世子擔心皇上暗查,這兩日不會過來,」余紹波繼續道,「不過我仔細想過了,我們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把柄落在潘如燁父子手上,就算他潘家錦真的被逮住了,也攀扯不上殿下。」

  太子「叵」地一聲癱在椅子上:「上次虎口脫險的事父皇好像已經懷疑上了,這次事情又是在狩獵時發生,只怕父皇不能不多想。」父皇早就知道潘如燁父子是他一系的人。

  余紹波皺緊了眉頭,這次倒是太子想得更周到,他大意了!不過,潘家錦那個人雖然狠絕,但膽魄不足,這次怎麼會匆匆布局?受到什麼刺激了?還是從上次喬慶芳刺殺潘舒靈的事件中得到啟發,所以迫不及待下手。

  「無論如何,他還是有些得用的,」太子抿了抿嘴,決定道,「讓人幫他掃清尾巴,但不要用我們明面上的人。」

  「另外,」太子繼續道,「潘如燁父子、以及尹暉那兩房,我們打交道的時候還是要注意防備,不要讓他們知道超出他們所做事情之外的事。」蠢人也是很容易帶來危險的,尤其本身就是白眼狼一樣性子的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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