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栽贓
李氏深吸了一口氣，極力隱忍著怒氣：「好，我來問你，帶子小產的事情是不是你下的手？」
呃？沈碧一臉不敢置信，這事兒怎麼扯上她了？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前幾天我正好回沈家了，昨兒個才回來呀？」沈碧一臉無辜道。
並且要不是趙淳博去接她，她還不會回來呢！這話她卻是沒說出口。
「哼！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了，出事兒的時候正好你不在府里，就可以洗脫嫌疑了！不然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回娘家呢？」李氏冷冷盯著她道。
我去！回個娘家，是不是還要向你打報告啊？沈碧直接想噴她一臉！
想了想，復又冷笑道：「婆婆，說話可是要拿證據的，這麼大的事兒，你就想把這盆髒水潑我身上了？」
「證據？我自然是有證據的，來人，叫李婆子進來！」李氏冷聲道。
門外，一名打扮乾淨利落的婆子走了進來：「奴婢見過各位主子。」
「你將你聽到的，看到的都說出來。」李氏看著那婆子道。
「奴婢那天看見夫人身邊的丫鬟鬼鬼祟祟地去了大廚房，奴婢奉命伺候帶子姨娘，覺得有些蹊蹺，於是就跟著那個丫鬟來到了後院，見到夫人也在，奴婢就更奇怪了。」李婆子說到這裡，就頓了一下。
「你說的那名丫鬟可是她們倆中的一個？」李氏指著莫雪和含珠問道。
李婆子指著莫雪道：「就是她。」
莫雪抬眸看她，吃了一驚，然後又看了看沈碧，垂眸沒有出聲。
沈碧看著眼前這齣好戲，同樣沒有作聲，這樣簡陋的栽贓嫁禍，她還真沒有放在眼裡！
「你有沒有聽見她們說了什麼？」李氏又轉向李婆子問道。
「奴婢聽到夫人身邊的丫鬟說給帶子姨娘的藥已經下了，讓夫人回沈家小住幾日，以避嫌，之後回來就誰也不會懷疑到夫人身上去了。」那婆子恭敬回稟道。
「你放屁！」含珠聽到這裡，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別說小姐是打定主意要和離的，就算是不想和離，也容不得這群小人猖狂！
「放肆，一個小小的丫鬟，竟敢在榮錦堂大呼小叫的，給我掌嘴！」李氏總算逮到了沈碧的小辮子，恨不得立時弄死她身邊的一個丫鬟才好呢。
「慢著！」沈碧緩緩出聲，冷眼看了李氏一眼道：「我身邊的丫鬟，我自會管教，還請婆婆管教好自己身邊的奴才！畢竟她可是您派到帶子姨娘那兒去的。」
沈碧說完，目光斜向了跪在地上的李婆子，李婆子聞言，身子顫了顫。
「你是說我會故意害死自己的孫子來陷害你不成？」李氏被她說得更加惱怒起來。
「我可沒這個意思，不過就算不是您，也可以是別人！畢竟收買一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沈碧涼涼看著她道。
趙仲聽完她的話，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咱們還是要調查清楚。」
「老爺，這還有什麼好調查的，如果不是她做得，那怎麼會那麼巧，她回娘家的時候沒事兒，正好她一回來就出事兒了呢？這時間也太湊巧了吧？」李氏有些急切道。
「婆婆這話我就不認同了，感情湊巧的事兒都是有陰謀的？那要是外面死個人，你不小心從那邊經過了，那人就能認定你殺人了？」沈碧反唇相譏道。
一屋子的人都被她這大膽的比喻驚得瞪大了眼睛，然後再瞅瞅氣得臉色發青的李氏，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一般人家的兒媳哪裡敢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拿婆婆打這種比喻的？真不知道該不該佩服沈碧的膽子了！
「你——你放肆！」李氏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對她了，這個兒媳婦真的是她的克星！
「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婆婆你那麼激動幹嘛！再說了，不形容得你身臨其境，你也不能體會媳婦被人冤枉時的心情啊！」沈碧說得滿臉無辜，心裡卻笑翻了，栽贓陷害跟誰不會似的。
「如果不是你，你說誰還有這麼大的動機？」李氏指著她怒道。
沈碧的眼睛劃向了白淺若，笑道：「婆婆怎麼就單懷疑兒媳，卻不懷疑白姨娘呢？」
李氏冷笑：「若兒就一個姨娘，為什麼要害帶子？對她有什麼好處？」
「栽贓呀。」沈碧答得很溜。
「妾沒有，夫人……您為什麼要這麼說？」白淺若臉色蒼白了一下，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
趙淳博見狀，心生不忍，轉頭對李氏說道：「孩子沒了就沒了吧，兒子相信碧兒和若兒都不是這麼心狠手辣的人！」
說完，他的頭轉向了那個李婆子，恨恨道：「必定是你這個老貨在這裡挑事！」
「奴婢冤枉！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李婆子一聽趙淳博這麼說，立即磕頭大呼冤枉起來。
「她……她說謊……」就在這時，趙婉容在丫鬟的攙扶下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李氏眉頭一蹙：「誰讓你過來了？還不趕快回你院子裡去？」
趙婉容臉上遲疑之色一閃而過，隨後堅定道：「母親，女兒前來是想要證明大嫂清白的！」
「哦？」趙仲訝異了，這個女兒一向安靜內向，從來不會主動去做什麼事兒，如今卻想要為沈碧作證？
「婉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說！」趙淳博一聽，就急忙催促道。
趙婉容得到了鼓勵，平息了一下急促地呼吸，緩緩出聲道：「那天，女兒看到一個小丫鬟給了李婆子一個包袱，就聽見李婆子說她收了好處，自然會把事情辦妥的，帶子姨娘這一胎保管生不下來！」
「啊？原來竟是這樣？那妹妹可看清那丫鬟的樣貌了？」白淺若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可眼底的驚慌之色卻被沈碧捕捉到了，這白淺若果然是做賊心虛了。
趙婉容看著白淺若搖了搖頭：「婉容並沒有看清是誰。」
白淺若聞言，不禁偷偷舒了一口氣。
「照這麼說來，這李婆子是害得帶子小產的元兇了？」趙仲皺眉沉聲道：「這老陰貨著實可惡，居然還惡人先告狀？」
「奴婢沒有！奴婢冤枉啊！是夫人，是夫人做的！」李婆子驚慌失措地大喊道。
「住口！事情敗露了竟然還敢污衊夫人？」趙淳博上前就是一記窩心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