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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計連魂魄都被江魚給吞噬掉了,連轉世投胎都不可能。

  想控制一個鬼王,哪有那麼容易的?

  能夠成為鬼王的前提,就是意志力堅定,不會輕易被人影響控制。

  而且控鬼流的人,這些年來被他師父跟蘿蔔絲聯手追殺,追根究底,抽絲剝繭,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人全部找出來摁死。

  兩位都是玄學界頗負盛名的玄學大師,影響力忒大,在他們三十年如一日鍥而不捨的追殺下,稍微有些姓名的控鬼流派都活不下去。

  就算隱姓埋名,但凡是露出點蛛絲馬跡,都會被他們揪出來弄死。

  江先生之所以沒被揪出來,一方面是隱藏得夠深,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為他實力不夠。

  估計都沒有接受控鬼流的正統傳承,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關於控鬼的隻言片語。

  若是心思不那麼深,沒想直接控制個鬼王,而是選擇製造出個實力稍弱的惡鬼,恐怕也就成功了。

  可是鬼王跟厲鬼中間,是「凶」跟「大凶」級的區別。

  要知道,萬千厲鬼也可能出不了一個鬼王。

  人心不足蛇吞象,結果就是被反噬的下場。

  他剛在別墅里見到江魚,就知道江魚並沒有被控制,神智清醒著呢,還琢磨著要上靳鳳羽的身。

  想到這個,他就煩躁的「嘖」了聲,狠狠的踹了江魚兩腳,「當我眼瞎呢,就敢打靳鳳羽的注意?!」

  江魚被他踹的疼,氣若遊絲的□□著,「疼。」

  「疼你大爺。」

  一律繼續再踹了兩腳,伸手把他拎了起來,團吧團吧捏成個黑糯米糰子。

  跑到樓下從自己包里摸出來個黃銅香爐,擺放好香爐,先把江魚扔了進去,再點了三柱桃木香,插進黃銅香爐裡面。

  等忙完這些,才拎著我香爐跟包上樓。

  江魚被鎮在香爐里,隨著桃木香輕輕飄揚,聲音微弱的哀求著,「哥哥,我難受,你放我出來吧好不好,我以後都不敢了。」

  他的黃銅香爐本就是個寶貝,跟點燃的桃木香相呼應著,形成張無處不在的密網,桎梏住裡面的邪物。

  跟直接被他揍比起來,鎮在香爐里就是溫水煮青蛙,隨時都是難受的。

  但凡進去就很難出來,時限都是按幾十年算的。

  一律屈指在香爐壁上輕彈,發出一聲清脆的「叮」,冷笑道,「你還想出來?!等幾十年後我死了再說吧。」

  「哥哥、哥哥,你就放我出去吧。」

  香爐里江魚仍在哀求,他直接假裝沒聽到,拎著香爐上樓。

  鬼王被鎮壓後,鬼蜮自然就消散了。

  等黑霧散盡以後,光線逐漸恢復正常,能夠看清周圍的環境。

  一律站在樓梯口處,看著二樓的滿地狼藉,略微愣了愣,隨即便大驚失色,「靳鳳羽,你在哪兒?」

  剛別墅周圍被濃的黑霧環繞,就算想看也看不到,加上他要跟江魚打架,不能掉以輕心,沒注意到別墅居然被損毀的這麼嚴重。

  靳家別墅是歐式小三層,他們動手的地方在二樓臥室里,陰氣跟佛光互相絞殺,被波及到的範圍特別廣,整個別墅二樓以上都被掀掉了。

  露出裡面砂石鋼筋,斷壁殘換,地上的家具大多被攪碎成片,就跟經歷過山崩海嘯似的,亂起八糟的堆成垃圾山,絲毫看不出來房間的本來面目。

  臥室里自然也是一樣,剛靳鳳羽躺著的地方,被道從左邊側倒的牆壁壓過去,壓得踏踏實實,連絲毫縫隙都沒有留。

  連床的影子都沒有,更別提躺在床上的人了。

  一律就頓時急了,心驚膽戰的喊了聲,「靳鳳羽!?」

  他趕緊把手裡香爐扔下,手忙腳亂的跑過去扒牆,「哥,你別嚇我啊,在哪呢,你趕緊吭一聲。」

  沒人吭聲,被夷為廢墟別墅里安靜極了。

  跟被鬼蜮籠罩的時候一模一樣,除了他心臟「咚咚咚」狂跳著的聲響,再沒其他聲音。

  一律心中焦急,直接伸手就去扒牆,他力氣不小,但牆的重量也不輕,雙手扣著斷裂處怎麼用力,也抬不起斷牆。

  心裡焦急萬分,就怕靳鳳羽被壓在牆下。

  靳鳳羽要是死了,他怕是要走他師父的後路,跟地府搶人。

  手指扣著牆的斷面不斷施力,咬緊牙齒的力量過大,嘴裡隱隱能聞到血腥味。

  他沒在意,就感覺心臟一陣悸動,後背像是被鐵梳子刮過般,渾身難受的厲害,邊掰著斷牆邊低聲吼著,「靳鳳羽,你能不能吭下聲,在不在你倒是說話啊。」

  告訴我你有沒有受傷,是不是還活著。

  你說話啊!我膽子可小了,不經嚇的。

  靳鳳羽!

  他專心致志的掰著斷牆,在堆疊成山的垃圾堆里翻找著,沒注意自己手掌已經被割出深刻的傷痕,血液跟流水似的,「滴答滴答」的不斷往下落。

  心裡是既害怕又擔憂,冷汗順著額角大顆大顆的滾落,就跟要和血液比誰流得快似的。

  地上很快被冷汗跟血跡氤濕大片,他卻是看不到、也聽不到,眼裡除了搬牆找靳鳳羽,再沒有其他的事情。

  到最後,搬斷牆的動作變得機械僵硬,仿佛是個不會累,不會疼的木頭傀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聲微弱的「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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