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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去吧, 臣臣,考試加油~」

  陸母為他加油打氣。

  陸清臣進去後,外面太陽大, 陸父和陸母就近去了學校對面的一家咖啡廳,葉嶠爬出陸母的懷抱,趴在咖啡桌上。

  它眯著眼睛看著陸清臣的學校,計算著陸清臣出來的時間。

  咖啡廳里開著冷空調,或許是因為有些冷了,它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三天之後,高考結束。

  陸清臣估了分,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清理了一遍自己的房間,也終於發現自己丟了好幾件襯衫的事。

  高考前忙著備考,竟然沒有察覺。

  他皺了皺眉,問了母親和父親還有管家,都說沒有碰,陸清臣思考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沒有看到黑貓的身影。

  他抿了抿唇瓣,上樓打開自己的臥室,也沒有看到黑貓。

  「喬喬。」他喊。

  沒有回應。

  陸清臣不由自主咬住舌尖。

  做賊心虛的小混蛋。

  以為他不知道它躲在哪兒嗎?

  他徑直走到自己方才清理過的衣櫃面前,佇立在那裡沒有動,垂眸道:「再不出來的話,被我找到,我就要把你關籠子裡了,三天三夜不放你出來。」

  衣櫃裡,葉嶠躲在最深處的角落,悄咪咪鑽進摺疊好的衣服下。

  早在他看到陸清臣清完衣櫃皺眉的神情,就知道事情可能暴露了,又見陸清臣下樓問人,猜想陸清臣馬上就會懷疑到他的身上,下意識立刻打開柜子鑽了進來,並篤定陸清臣不會發現。

  原因很簡單,陸清臣才清完衣櫃沒多久,而且他清完衣櫃後,是關了衣櫃門的,不會想到他跑進衣櫃裡。

  眼下他聽到陸清臣在衣櫃外的聲音,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陸清臣停在衣櫃外是什麼意思?知道他在衣櫃裡了?不太可能吧?這都能想到?

  時間過了好一會兒,他聽見了陸清臣的腳步聲,似乎是往旁邊走去了。

  葉嶠動了動耳朵,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放鬆,他磨了磨爪子,心裡暗暗不爽。

  他既不想陸清臣找到他,又希望陸清臣找到他。

  【連我都找不到,你這個渣男……】他心裡埋怨著,卻聽咔噠一聲,下一刻,衣櫃開了,明亮的光透了進來。

  葉嶠下意識屏息,身體僵硬起來。

  【還好我躲在衣服下……】

  他剛這樣想著,頭頂的衣服又被人輕輕拿開了,一雙修長的手伸到它面前,提著它的脖頸,找了個合適的角度,把它提溜起來。

  葉嶠蜷縮著自己的四肢和尾巴,呆呆的看著陸清臣。

  他不明白,陸清臣為什麼就能這麼輕易地找到他了?

  撲通撲通,心臟越來越跳。

  「除了衣櫃你是找不到躲的地方嗎?」少年提著放棄掙扎的黑貓,又是生氣又是無奈。

  「老實交代,你把我的襯衣拖哪兒去了?」

  【什麼嘛,原來是這隻貓的習性……】

  黑貓的身體瞬間耷拉下來,四肢和尾巴都呈平狀。

  陸清臣把它放在地上,「你拿我的襯衣做什麼?」

  【當然是爽完後藏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了,我才不告訴你。】

  陸清臣見它倔犟著死活不肯交代的樣子,最後也只是輕輕訓了一句:「小混蛋。」

  葉嶠咪嗚一聲,矇混過關。

  離大學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在家的這些日子裡,陸清臣已經自學完大學的一半課程。

  陸清臣是一個對自我的要求極高的人,他規劃好了自己的未來,便會不遺餘力。

  在大部分高考生還沉浸在解脫的快樂中時,他依舊自律的去做著已經規劃好的事。

  寵辱不驚、從容前行。

  他愛上了一個很優秀的人。

  葉嶠想。

  像明月,像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於是他也想讓自己發光,直到可以攀上明月與星辰。

  但他最後好像失敗了……

  現實里那些冷漠又殘忍的回憶涌了上來,每一個回憶片段都是陸清臣冷淡冰冷的模樣。

  「我們分手吧。」

  「葉嶠,你真讓我失望。」

  「你在我眼中也是不入流的人。」

  「我沒有時間陪你玩你追我逐的遊戲,到此為止了。」

  ……

  陸清臣的身體一僵,隨即視線落在手上。

  黑貓正恨恨地咬著他的手指,看著十分憤怒的樣子。

  「你幹嘛?」

  少年面無表情。

  黑貓仰頭看了看他,立刻鬆了牙齒,伸出舌尖小口小口的舔舐著剛才它咬著的地方,又翻了個身,露出自己的軟肚,示弱的喵了一聲。

  「餓了?」

  「喵。」

  陸清臣揉了揉眉心,這個動作讓他和十多年後的陸清臣重疊在一起,「等著。」

  家裡常備新鮮的魚肉,他在廚房弄了一盤煎魚肉放在書桌上。

  葉嶠吃了一塊就不想再吃了,他最近的胃口不是很好,但想著是陸清臣親手做的,還是強撐著吃完,沒有讓陸清臣看出有什麼不對。

  吃完以後它覺得有些不舒服,見陸清臣在忙,找了一個比較陰暗的角落躺著睡覺。

  開始一兩天葉嶠還不覺得有什麼,第三天的時候,他忽然明白過來。

  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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