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不願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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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生氣,因為心不在焉,所以葉曉瑜並沒有注意到瑞珏話里的意思。她現在一心想著的,就只有從晴朗的陰影中解脫出來。

  話剛說完,不經意的轉頭,卻發現晴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洞口。

  覺察到葉曉瑜的目光,他並沒有多餘的反應,只是逕自走到了一堆背包旁邊,伸手在裡面尋找著什麼。

  「晴朗!!你看你都結交了些什麼人!儘是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能不能求你,以後如果不懂的辨識好人壞人的話,那就不要結交,省的拖拉一堆儘是廢物的!」

  瑞珏一見到晴朗進來,知道葉曉瑜剛才的話肯定是被他聽到,頓時有些得意,趕緊一路小跑的跟了過去。

  「瑞珏,收拾收拾,咱們明天早上啟程。」

  晴朗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淡淡的說道。

  「好啊……」

  瑞珏開心的應著,順便不經意的回頭朝葉曉瑜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咱們兩個人去嗎?」

  這句話明顯的多餘,但瑞珏卻說了出來。

  「大家一起。」

  晴朗似乎一點也不煩她。

  「好吧……」

  瑞珏撅著小嘴,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哦,對了,我剛才在山上摘了好多的果子下來,我去洗——」

  說著,她又開心起來。

  然後以輕快的腳步從葉曉瑜身邊走過,經過的時候,還特意看了她一眼,一臉輕蔑的笑容。

  瑞珏走後,山洞裡瞬間又剩下晴朗與葉曉瑜兩人。

  可怕的沉默。

  葉曉瑜抬頭瞄了晴朗一眼。發現他依舊一臉淡定的在整理著什麼,心情一點都沒有被剛才的事情影響。對啊,晴朗又怎麼會被影響?她葉曉瑜又不是那個對他最特別的人。

  越想越氣,葉曉瑜索性從地上站了起來,打算去外面兜一圈。

  「你去哪兒?」

  走到洞口時,身後傳來晴朗的聲音。

  「隨便走走。」

  葉曉瑜冷冷的說道。

  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這麼多不幸的事情,她還不如在年初的那次沉船事件中死去。如果那次她死了。之後也不會有王懷青逃婚,晴朗有心上人這樣破事,至少她可以不用再經歷這一切。

  「天黑了。外面危險。」

  話音平淡如水。

  「危不危險的,跟你沒有一點關係吧?」

  反正她又不是對晴朗最特別的那個人。

  毫無意外的,晴朗沒有回答。

  一賭氣,葉曉瑜便快步的走了出去。腳剛邁出一步。就與從外面進來的鄒幼恆撞個滿懷,害的他手裡的裝滿水的幾個水壺掉了一地。

  「額。葉曉瑜你這是要去哪裡?!天都黑了……」

  鄒幼恆一邊蹲在地上撿水壺,一邊抬頭問道。

  這兒周圍全是老林子,裡面藏著什麼東西誰也說不準。

  「出去轉轉!」

  葉曉瑜冷聲說道。

  她現在滿心的憤慨,想出去狂奔。想找個地方大吼大叫。

  「你瘋了!?這都什麼時候了?」

  鄒幼恆抱著水壺從地上站起來。

  「行了……反正我打好的水全部被你打翻了,你現在陪我去打水!」

  見葉曉瑜別著臉不說話,鄒幼恆聲音軟了下來。

  葉曉瑜沒動。

  「走了。再不去天黑的連路都看不到了……」

  鄒幼恆說著,將葉曉瑜拉了出去。

  *

  「剛才趁著天還亮著的時候。我觀察過了,這兒的水特別的清澈,裝上幾壺帶著在路上喝是再好不過的了……」

  山洞旁邊的山泉邊上,鄒幼恆一邊用水壺裝水,一邊回頭對葉曉瑜說道。

  「嗯。」

  葉曉瑜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

  「你這是怎麼了?」

  打完水後,發現葉曉瑜還是一臉不在狀況的樣子,鄒幼恆忍不住笑著問。

  「沒怎麼啊……」

  葉曉瑜平聲說道。

  「你該不會是從上面摔下來,留下什麼後遺症了吧?」

  鄒幼恆將幾個水壺放在邊上,走到葉曉瑜的身邊坐下來。

  山泉邊上正好有一大塊的石頭,適合賞風賞月談心聊天。雖然他們倆現在似乎誰都沒有心情。

  「少胡說八道了……」

  葉曉瑜轉頭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對了,我記得我當時是因為山晃的厲害,跟晴朗一起掉下來了,你和瑞珏怎麼也下來了?」

  生氣歸生氣,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搞清楚的。

  「我差不多是自己跳下來的。」

  鄒幼恆撇撇嘴。

  他下來的過程可不那麼光彩。

  「晴朗跟你掉下來之後,那個彪悍女也跟著下來了,最後就剩下我一個人,我武功不行,既不敢往下跳,也不敢留在上面,正躊躇間,一根倒下來的樹幹直接將我掃了下來……」

  「你這還叫做是【自己跳下來】的?」

  葉曉瑜忍不住笑了起來。

  鄒幼恆明顯就是被那根樹幹給推下山崖的嘛。

  「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你竟然沒事?」

  就憑鄒幼恆那三腳貓的功夫,是絕對不可能抵擋的住那樣高的山崖的。

  「我下來的時候,才到半空,就被晴朗給救了下來,他帶著我落到地上的。當然沒事兒了……」

  鄒幼恆有點鬱悶的說道。他一個大男人被晴朗抱著救下來,可謂是男子氣概盡失。

  「那,那個瑞珏呢?」

  葉曉瑜又問。

  該不會也是晴朗抱著救下來的吧?

  「我不知道。我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這底下了,不過她比我慘,手臂擦傷了好幾處。看樣子應該是自己下來的。」

  鄒幼恆接著說。

  「那,那我呢?」

  葉曉瑜指著自己問道。

  她對自己是怎麼下來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你大概也是晴朗救的吧……」

  鄒幼恆轉頭看著葉曉瑜。

  「不對,你能夠活下來,肯定是晴朗救的。他救我下來的時候,我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幾乎都被劃破了,臉上、身上全是泥土,一看就是護著什麼東西滾下來的。剛看到晴朗的樣子時,我還有點納悶。後來看到你一身無恙的躺在山洞裡。便意識到,這傢伙估計是為了救你,才搞的那麼狼狽。」

  「你又沒看到。瞎猜什麼?」

  葉曉瑜不信。

  「因為憑他的武功,安全降落到地上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我就是個例子。他都能帶著我一起下來,一個人更加是不在話下。」

  聽鄒幼恆這樣說。葉曉瑜抿了抿嘴唇,沒有再說話。

  她知道一直以來。從小時候在路家莊開始,晴朗就默默的在幫她,甚至豁出自己的命去救她。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感激過。高興過,也傷心過,曾經她以為晴朗也跟自己是一樣的感覺。可惜,自從遇到了瑞珏她才明白。根本就不是,無論晴朗是基於什麼原因救她,幫她,都不會是跟她對晴朗一樣的感覺。

  他們兩個永遠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你在生他的氣?」

  鄒幼恆看著葉曉瑜輕聲問道。

  月朗星稀,一輪皎潔的圓月掛在天邊。

  清冷的月光傾瀉下來,讓人莫名的覺得淒涼。都已經是深秋了,雖然是南方,但因為是在山裡,一入夜還是會冷。

  「什麼?我幹嘛生他的氣?」

  葉曉瑜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們倆從小就在一起,晴朗的為人,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當時在越京的時候,如果不是他連續幾次救我,我早就去和周銘作伴了……」

  提起周銘,鄒幼恆語氣裡帶上了莫名的憂傷。

  「我知道。」

  葉曉瑜抬頭看天,輕聲說道。

  「你只知道一部分。」

  鄒幼恆轉頭看著前方。

  「從那個彪悍女的口中,我發現晴朗在這幾年裡,曾救了你好多次……」

  「什麼?」

  葉曉瑜回過神來。

  這幾年晴朗救她?這怎麼可能?晴朗不是好好的在越京當他的駙馬嗎?哪裡會有閒工夫來救她。

  「所以我說你什麼都不懂。」

  鄒幼恆笑了笑。

  「其實對於具體的情況我也不了解。那個彪悍女從來都是咋咋呼呼的,根本沒有好好說過話。但從她的嘴裡,我得知,你在這幾年裡發生的人身意外,那幾次到鬼門關走一遭的,都是晴朗給拉回來的。」

  「那瑞珏的話哪能聽啊?」

  葉曉瑜還是不相信。

  或者說,她是不想相信。再這樣下去,知道的越多,她便越不能擺脫對晴朗的感情。

  「那我親眼見到的一次,總能相信吧。」

  鄒幼恆看著她。

  「你記不記得那年三月三發生的事情?」

  葉曉瑜點頭。

  那年「三月三」的事情,她當然會記得。當時鄒幼恆跑來跟她說,鄒譽要在三月三這天向全城的百姓派發糕點,希望能夠與她的糕點鋪子合作。有生意葉曉瑜自然是求之不得。但在「三月三」當天,她卻被捅了。據鄒幼恆說她連續昏迷了幾天幾夜,看遍了榕洲城裡的郎中,也沒有一個有辦法的。最後無奈之下,只能求鄒譽在城門口貼出求醫的告示。

  「你不是跟我說,當時我是被一個滿臉長著絡腮鬍子的異邦神醫給救活的嗎?」

  鄒幼恆當時跟她說的話還記憶尤深。

  「是啊,當時來救你的,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鄒幼恆不否認。

  「可你知不知道,這個人其實是晴朗假扮的,絡腮鬍子,滿頭曲卷的紅髮,我直到他將我從聚義堂里救出來,將假髮和假鬍子拿掉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個事實。他去聚義堂,也是這樣一臉絡腮鬍子的異邦裝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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