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明明是虎,他卻總以為是只大一些的黃狸貓。

  葉煊盯著他,說,「我第一次知道我原來同母親一樣天真,想要奢求用死亡才能終結的感情,可我終究不是她,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欺欺人。」

  「不要後悔,玉舒,如果你選擇了我,又抽身離去,我會殺了你。」葉煊低沉的聲音聽著分外平靜,所有的瘋狂壓在那雙龍目里,帶著令人雞皮倒立毛骨悚然的溫柔。

  他說,「謝玉舒,我給你最後選擇的機會,推開我或者接受我。」

  葉煊說著鬆開手弓著背側躺在那裡,卻以一種隨時襲擊的姿態,緊繃的盯著謝玉舒的臉,但凡他說一個不字,就會壓著他的手,強硬的讓他接受,一直到他說出「好」字才鬆手。

  謝玉舒忍不住笑了笑,想起一件事,緩緩說道,「當年我曾在普陀寺求過一支簽。」

  「身若游龍驚風雨,本是星君入凡塵。人間哪有良人配,唯有紫金宮中尋。百步入華府,望眼艷花中,眉似煙攏,心有玲瓏,縱使十幾年風雲,亦有赤子心腸。如至交也。」

  謝玉舒轉頭直視葉煊,一字一句的將那簽文內容念了一遍。

  葉煊雖然記不太清簽文內容,卻也是記得這樁事的,當年在御花園時,姜鶴念過,還說這簽文中說的是他。

  葉煊不明所以的看著謝玉舒,不知道他為什麼說起這個。

  謝玉舒含笑說,「這是一支姻緣簽。」

  葉煊睜了睜眼睛,有些呆怔的看著他。

  謝玉舒從葉煊懷裡爬出來,趴在榻上,伸手點住他眉心,溫聲說出承諾,「七年前你是殿下,我是先生,我們便做了約定,我應了。如今你是陛下,我是臣子,你做到了我沒有。」

  「——子煊,我遲了七年來赴約,便用餘生還你,好不好?」謝玉舒問他。

  葉煊抓住他的手,低頭親了親他溫柔的眼睛,說,「好。」

  後來的動作水到渠成,自然發生,除了最後一步,基本上該做的都做了,進度一日千里,他還用手幫了謝玉舒一次。

  謝玉舒不常做這些,更是第一次被人伺候,帶著種隱秘的快感,弄完之後他整個人都有些暈暈乎乎的,羞躁的紅遍全身,裹著被子睡著了。

  葉煊洗了手上床,抱著蟬蛹一般的謝玉舒閉上眼睛睡覺。溫香軟玉在懷,他又不是柳下惠,不是不想做,憋得整個人都特敏感,謝玉舒睡夢中在被子裡一動,不小心挨到他一下,他都忍不住暗暗抽氣,在腦子裡誦經。

  葉煊主要是擔心傷到謝玉舒,他知道男子並不是天生的承歡方,沒有經驗的橫衝直撞的話,很有可能會撕裂。

  比起謝玉舒受傷,他還是先憋著吧,等找機會找軍營里的弟兄問問。

  葉煊沒有睡意,閉著眼睛假寐到天亮。

  翌日寅時,泰安奉命而來,葉煊眼下一圈青黑睜開眼做了個「噓」的手勢,輕手輕腳的起來穿好衣服,離開前在謝玉舒眉心輕輕一吻。

  「等我。」他摸了摸謝玉舒眼尾的紅痣,起身回宮。

  乾元宮內燈火通明,宮內外奴婢侍衛跪了一地,馮子健搬了張几案坐在那裡,正在跟姜太醫下圍棋。

  嗒——白玉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在寂靜的乾元宮內分外清晰。

  葉煊徑直往龍床走去,喊人上前寬衣。

  宮人瑟瑟發抖的跪著,無人上前。

  「殺了。」葉煊沒有半點猶豫,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泰安腰間的刀立刻出鞘,架在了那宮女的脖子上,正要動手,就聽屏風外姜太醫急急喊了一聲「住手」。

  他聲音蒼老嚴肅,「陛下,人命無辜。」

  「那又如何?」葉煊輕笑,眼神冷漠,「在這宮中,誰的人命不是掙出來的?我饒她一次,反而得寸進尺,總會死在我手裡。」

  那宮女渾身一顫,匍匐在地瑟瑟發抖,明明害怕的不行,卻不敢求饒不敢上前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姜太醫沉默,錯落有致的棋子落盤聲停了。

  馮子健出聲,「姜叔,該你下了。」

  姜太醫沒應,而是對葉煊道,「好歹是一條性命,枉造殺孽何必?陛下若覺得礙眼,將她調往別處便是。」

  「沒有這一個,也有下一個。今天饒了這個,明天饒了那個,這個送到別的宮中,那個也送到別的宮中……如此百般退讓,無窮盡也,君非君臣非臣奴非奴婢非婢,姜太醫以為何如?」葉煊抖了抖衣袖,抽出袖裡劍,寒光乍現,分外攝人。

  他眼神冷冽,猛地一劈,裹挾著內力的劍氣破空而去,屏風裂成兩半,棋盤發出「喀嚓」的聲響,看似完好無缺,實則被切割成了兩半。

  馮子健臉上後知後覺的劃出一道細細的傷口,冒出血珠來。

  葉煊收勢起身,對上馮子健看過來的視線,輕聲漫語的道,「不若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舅舅以為,何如?」

  馮子健抹去臉上的鮮血,幽幽笑起來,「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古人誠不我欺也。」

  葉煊對其指責,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只是丟了手中的劍,不甚在意的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舅舅當初逼我上位,就該想到這個結果。」

  「我若是不肯呢?」馮子健揚眉。

  葉煊也不懼,「那舅舅便來與我鬥鬥法。」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