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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玉舒微愣,一直被放到榻上都沒反應過來,他眨了眨眼睛,葉煊伸手將他拉起來,還給他倒了一杯茶。

  「小先生不必憂心,從明日起,無論是泰安還是我,都不會再隱瞞自己的性格,再也不會有人能欺辱我。」葉煊笑著說道。

  謝玉舒覺得他情緒不對,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剛要問,腳步聲臨近,一素衣小宮女低著頭進來。

  謝玉舒只好閉上嘴。

  洛華宮出事,青藍幫著送了碗藥,就被陳嬤嬤勒令回來了,怕良妃娘娘真出什麼事,陛下如果怪罪,有她一個老嬤嬤擔著就是了。

  青藍回來後就坐立不安,主子沒有回來,泰安也不在,仿佛空落落的殿裡塞了吃人的野獸,令她心生恐懼頭皮發麻,她就坐在廊下等,遠遠瞧見主子似乎回來了,剛要迎上去,又看到他身後還拉著一個人,泰安撐起的傘也是為兩人遮雨的。

  青藍怕生人,驚懼之下直接躲了起來,瑟瑟發抖之際泰安去而復返將他拉了出來,讓她燒好足夠的熱水,給主子送兩套衣服。

  這些事向來都是泰安做的,青藍想拉住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泰安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身影快的幾乎像是錯覺。也只有牆角收好立著的,還在往下淌著水的油紙傘證明著,剛剛那神出鬼沒的小太監真的在這裡。

  青藍沒辦法,哆哆嗦嗦的收拾出了兩套衣服和方巾送去,一放下都不等主子開口,就低垂著頭匆匆又退了出來。

  葉煊本來是想喊住小啞女讓她燒熱水,一想到小啞女怕生反應也慢,能這麼快送來衣服估計是泰安吩咐的,那麼依照泰安的性子也該是吩咐了她燒熱水。

  這麼一想,葉煊就放下了心思,他沒有急著換衣服,而是先拿了一塊方巾給謝玉舒擦臉上的水。

  那些水是一開始葉煊拉著他走的時候濺上的,後來泰安奪過了傘之後,就打的很穩了,幾乎沒有能突破他防禦的雨滴。

  葉煊剛伸手的時候,謝玉舒沒反應過來,直到臉上傳來輕柔的觸感,才耳尖一紅,趕緊接了過來,「我自己來就好。」

  「殿下還是先把濕衣服換下吧,免得風寒發熱。」他提醒道。

  葉煊挑了挑眉,笑了一聲。

  謝玉舒不明所以,「殿下笑什麼?」

  「我笑——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葉煊看著謝玉舒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惡趣味上來,故意逗他道,「小先生想看我脫衣服,直說便是。」

  謝玉舒臉徒然漲紅,吶吶的張口欲解釋,卻發覺怎麼解釋都不對勁。

  成功逗了先生的葉煊低低笑出聲來,他眉眼彎彎,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揚,胸腔都被悶笑帶起震動。

  謝玉舒惱羞成怒,拿起方巾糊他臉上,將他推倒在床,跨坐上去,膝蓋壓著他的雙手死死摁住他胸膛不讓他起來,鳳目圓睜惡狠狠瞪過去一眼。

  「黃毛小兒,有甚可看!」

  葉煊側過臉,方巾從他臉上滑落,少年勾唇輕笑,視線在他臉上轉了一圈,沙啞的嗓音吐出一個上揚的音節,「哦?」

  謝玉舒愣了愣,就被翻身重新壓在床上,怎麼也動彈不得了。

  葉煊抓了一縷他散落在前襟的頭髮,笑著說,「小先生內功頗高,可惜沒什麼危險意識。」

  謝玉舒撇嘴不接話,曲起膝蓋在他腰側輕輕撞了一下,葉煊順從的起來。

  謝玉舒感受到濕淋淋的衣服黏在身上,十分不得勁,忍不住皺了皺眉。

  上次這樣他在床上躺了三天,苦澀的藥喝了七天,嗓子還變公鴨嗓了,實在不是什麼好體驗。

  謝玉舒發現那小宮女拿了兩套衣服進來,有一套應該是給自己的,於是問道,「我穿哪件?」

  「都可以。」

  殿門外響起戰戰兢兢的叩門聲,是青藍提示水燒好了。

  謝玉舒隨手拿了一套,葉煊也就拿了另一套,轉身出去旁邊耳室洗澡。

  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屏風後盛滿水的大木桶正往外冒著熱氣,葉煊試了試水溫,脫了衣服跨進去。

  蒸騰的熱氣撲面而來,被水溫包裹的四肢從麻木漸漸恢復知覺,葉煊本來閉著眼仰頭躺在那裡,空氣中簌簌兩聲破空聲響,寒風夾帶著雨絲飄進來,葉煊一睜眼,一身濕冷氣的泰安正在關窗戶。

  「去哪了?」葉煊半闔雙眸,似乎是隨意的問了一句。

  泰安倏爾抬起眼,視線有片刻的錯愣恍惚,也不知道透過眼前的少年看見了誰,不過一剎那,又恢復成那副無波無瀾的樣子。

  「黃莽,拿藥。」四個簡短的字說出自己去了哪做了什麼。

  葉煊看著他從兜里袖子裡掏出一堆不知名的藥草,直接往水裡丟,很快一桶水變成了幽幽的綠色,他最後掏出的是一個瓷瓶,上面貼著大補丸,藥瓶底部還刻著姜字。

  這是皇帝讓姜太醫研製給黃莽的神藥。

  泰安不管什麼東西拔了塞子就要往水裡倒,葉煊趕緊要阻止,趕不上他手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顆黑色的藥丸掉進水裡,他伸手一捧,這藥丸就直接化在了手心帶起的水裡。

  瓶口又掉下一顆,葉煊一時之間不知是該收手還是繼續去捧。

  這藥據說配製藥材十分珍惜,對火候要求更是嚴格,一共就配出了這麼一瓶,一瓶就三顆,黃莽治傷磕了一顆,一顆融在了葉煊掌心了,這最後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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