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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就有免去國子監。

  國子監這個地方,說好聽點是皇家學府教書育人的地方,實際上皇子皇女們聚集在一起,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當時大皇子還在,這位從德妃肚子裡出來的長子倒是仁慈,有他的時候,葉煊還稍微好過一些,不過很快大皇子就出宮建府,順勢從國子監「畢業」了。

  小孩子沒有大人會裝,討厭喜歡全擺在臉上,宮人們也慣會捧高踩低,葉煊再謹慎小心也還是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孩子,還是吃了一些苦頭。

  他還記得,當時欺負他最狠的,就是六公主葉靈。

  想來,他也確實是時候回去國子監了。

  葉煊眼底暗沉了一下,面上露出一個乖乖巧巧的笑容,「我要去演武場,兩方離得近,順路。」

  演武場和國子監比鄰而居,是朝堂內文官武將難得相處和諧的一個場所。

  作者有話要說:  泰安:?說好的我去呢?

  葉煊:直男,是你不懂。

  謝玉舒:……我也不是很想懂。

  ————————

  國子監!好想趕緊寫國子監的年下養成劇情啊!

  謝玉舒(臉紅):這是什麼虎狼之詞,住口!

  第7章

  做戲做全套,三人一路行至國子監,謝玉舒硬著頭皮在同僚們好奇的眼光中進去了,而姜鶴則陪著葉煊一起去選馬。

  「演武場雖然在外城之中,但地方可大得很,便是六部和國子監加起來,怕也沒那麼遼闊。」

  姜鶴說著指了指前面一排茂密的榕樹,「那裡是專門圈出來騎射的,有時候也會放些小動物去射獵,馬廄就在那邊。」

  姜鶴將自己了解到的事無巨細說給葉煊聽,上到演武場的歷史,下到每一次考試的排名。

  突然,葉煊感覺有一道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他裝作無意的抬頭看去,視線一掃最後定在馬廄邊一個老太監身上。那老太監滿臉的褶皺耷拉,一身圓領大襟長袍,那是有品級的大太監才能穿的衣服。

  他拉長著臉杵在馬廄邊,看似在指揮其他的小太監們做事,還時不時尖著嗓子啐上一句,可葉煊斷定,對方的注意力有分散到他身上。

  這是件很驚奇的事情。

  葉煊不由自主的開始思考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了誰。

  皇后?如果是鐘鳴郁的話,倒是有這種可能。

  宮中十二監,葉煊了解的不是很多,他不動聲色的給泰安丟了個眼色。

  泰安仔細看了眼,緩緩點頭又搖了搖頭,動了動嘴唇,用微不可聽的聲音道,「御馬監掌印太監,並無交集。」

  這個並無交集,不止是指洛華宮,還有鳳儀宮。

  那這個眼神就更奇怪了。

  也不知道是那老太監的視線太過強烈,又或者是姜鶴比較敏感,對方也有意無意的往那邊掃了兩眼。

  看清人之後他頓時垮了臉,嘴裡發苦的念叨了一句,「怎麼他今兒個也在,這可真是流年不利了。」

  「姜翰林認識?」葉煊詢問。

  「認識,可太認識了。」姜鶴憤憤不平的壓下聲音,想了想,湊到葉煊耳邊小聲說話,「我跟你說,這黃維仁是從刑部大牢出來的!」

  「刑部大牢?他原先在刑部做事?」

  「非也。」姜鶴擠眉弄眼的,「他是犯事進了刑部,在裡頭關了三四年,又完好無損的出來了。」

  「也不能說完好無損。」姜鶴斟酌著詞句道,「他這些年時常去找我父親拿藥,想來是當初受刑留下了不少暗疾,每到冬天總有要我父親進府看診的時候。不過雖說難過了些,但總歸性命無憂。」

  葉煊凝眉,「可是宮中太監婢女犯事,向來是去內侍監的,怎麼他……反倒去了刑部?莫不是……罪名太大?」

  「你這後一句說對了,前一句卻是錯的。」姜鶴老神在在的笑,「他罪名確實極大,但他犯事之前可不是什勞子的太監。」

  姜鶴起了教導之心,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才道:「二十五年前的江南巡撫私鹽案,你可曾聽過?」

  葉煊心思一動,卻是道,「未曾聽過。」

  姜鶴給他簡單講解,「二十五年前,先帝南巡,路過江南懷安縣,遭一婦人攔路喊冤,狀告江南巡撫官鹽私賣、逼良為娼、草菅人命等數十條罪狀。」

  「此案牽扯甚大,五品以上數十官員落馬。先帝震怒,氣急攻心,重病先去。陛下登基後,重而處之,其中江南巡撫馮必揚、鹽槽總督黃友仟等,夷三族。」

  「黃維仁是黃友仟幼子,先帝時期,他也曾驚才絕艷前途無憂,哪知飛來橫禍,不僅葬送了官途,更是在牢里磋磨了大好年華。」

  姜鶴感嘆,又道,「不過能留住性命已是陛下開恩。」

  「……」葉煊有些晃神,直到泰安提醒一般的輕推了一把,才點了點頭。

  「是,陛下仁慈。」

  他語氣輕飄飄的,總覺得帶著一點嘲諷。

  姜鶴眨了眨眼,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剛想開口說話,卻聽一道奸細的嗓子帶著陰陽怪氣的笑插了進來。

  「喲,咱家見過姜翰林,不知是什麼陰風將您給吹來了?」黃維仁吊著眼睛,冷不丁的開口,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姜鶴抽了抽嘴角,知道這有武藝的太監怕是聽到了自己說閒話,小聲道了一句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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