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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貌、學識、心性,謝玉舒都要比他厲害,殿試還得了陛下青睞,親自賜清和二字,誇讚他清靜平和,心性不俗,將來必成大器。

  他一個正正經經的榜眼,硬生生被襯托成了背景。

  想來,他這個平凡的優等生怎麼跟文曲星下凡的天才比?

  要不是姜鶴人較為佛系看得開,說不定直接就走上了憤世嫉俗天道不公的酸腐文人之路。

  不過這並不妨礙姜鶴趁機給謝玉舒無傷大雅的揭個小短。

  葉煊也跟著笑,連看了謝玉舒幾眼,很難想像面前這人還有這樣頑劣的時候。

  姜鶴說的興起又道,「謝三郎啊,蔫壞的很,經常使喚我還讓我背鍋,我這人單純,根本玩不過他,這次進宮不就是?」

  「他還說帶我去國子監看看,結果是喊我來搬東西的,等我收拾完了,他人都沒出現,拿我當驢使,太可惡了。」

  姜鶴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帶上什麼惡意,反而像是好友的吐槽抱怨。

  葉煊禁不住多聽了些,也很給面子的發出善意的微笑,視線不住的瞟向臉和脖子越來越紅的謝玉舒。

  謝玉舒是真的臊。

  姜鶴的聲音自認很小,但對於習武之人卻是不加掩飾,到底是十五歲的少年,麵皮薄,羞恥的不行,還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臊的整個人都紅了,手上的動作也錯了幾步。

  一個草蚱蜢用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才編好,在他的瞪視下,姜鶴扭過頭吹口哨。

  「好漂亮。」葉煊真心實意的誇讚。

  「殿下喜歡就好。」謝玉舒笑了笑。

  葉煊拎著草蚱蜢的須,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第一次認認真真的露出一個淺淡的笑。

  他說:「我喜歡的。」

  葉煊攥著手裡那枚被捂的溫熱的紅珊瑚扇墜心想:或許,他可以找個時機將這東西物歸原主。

  就當是草蚱蜢的回報吧。

  ……

  謝玉舒莫名被他這個不算熱烈的笑容刺了下眼睛,直到告辭之後,還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葉煊已經離開了,槐樹下沒有任何人。

  姜鶴對著扇子愁眉苦臉,說了一大堆話,扭頭卻發現謝玉舒在出神,揚眉看了看他,片刻就恍然大悟。

  「你在想七皇子的事?」

  「沒有。」謝玉舒立刻否認。

  姜鶴卻不信,轉著扇子道,「我還不知道你?」

  謝玉舒皺了皺眉,勸誡,「翰林院特殊,姜家又是新貴,你莫要與皇子們走的太近,對你對姜家都不好。」

  「而且宮裡的孩子,沒有你想的那麼單純。」

  「我知道了,你別說了。」

  姜鶴抓了抓頭髮,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你怎麼跟老頭子一樣啊,嘮嘮叨叨的……」

  謝玉舒無奈,下意識的攏了攏袖子,突然覺得腰間有點咯,他伸手一摸,摸出一塊熟悉的紅珊瑚扇墜來。

  上面用瘦金體刻著「清和」二字,觸手還散發著溫柔。

  謝玉舒一怔:怎麼會在這裡?

  明明先前這裡是沒東西的。

  翻來覆去把宮裡找了一遍的姜鶴瞬間瞪大了眼,勃然大怒:「好你個謝玉舒!又玩我!」

  謝玉舒:「……」

  不,你相信我,這一次我真的是無辜的。

  作者有話要說:  葉煊:我演戲騙人裝柔弱,但我知道我是個善良的乖孩子。

  謝玉舒:我腹黑頑劣善算計,但我知道我是個無辜的好少年。

  姜鶴:……

  #真正的傻白甜陷入了沉思#

  第5章

  辰時時分,青藍如同往常一樣進文淵殿給主子收拾床鋪,她先是敲了敲門,等了一會,沒有聽見聲音才推開進去,繞過屏風往內殿走。

  內殿的裝飾簡樸單一,床榻有些凌亂,換下來的衣服胡亂堆著,房間內果然沒有人。

  青藍毫不意外。

  每日寅時主子就會起床,跟著泰安去習武,大概半個時辰左右結束,會回來收拾一番去鳳儀宮給皇后請安,往常都是快到午時才能回來。

  不過最近主子都被免了請安,會跟泰安習武到巳時,青藍只需要在這之前將內殿收拾好就行,就算忘記了,也不要緊。

  主子寬仁,向來在這方面不多計較。

  她想著,先將床上隨意堆著的衣服抱到一邊,拎起被衾兩角抖了抖,視線卻忍不住瞟向抓在床沿的那抹格格不入的綠色。

  那是一隻草蚱蜢,被用繩子倒掛在床頭,長長的兩根須蔫兒吧唧的泛著失去生命的枯黃,不用湊近就能聞見一股青草的澀味。

  那是一個月前,主子從外面帶回來的。

  青藍還記得那天,娘娘犯病來文淵殿鬧了一番,摔砸了殿內大半的物什,偏生他們沒來得及收拾完,被主子撞見了。主子生了好大的氣,還駁斥了陳嬤嬤,轉身離去的時候,連泰安都沒有帶。

  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裡,他再回來的時候,就拎著這隻草蚱蜢,面上帶著點嫌棄,心情卻很好,親自要了細繩綁在床頭,睡覺之前總會看一眼。

  明明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主子卻很珍惜的樣子。

  所有人都有些好奇,青藍也不意外。

  她猶豫了會,伸出手去。

  「青藍。」悄無聲息的陰影從頭頂墜下來,少年平靜的聲音落進耳里莫名陰惻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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