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頁
男孩沒有得到小丑的回應，可憐兮兮地咬著指甲，濕漉漉的綠眼睛像一顆草地上的露珠。
他轉向擠在旁邊圍觀的囚犯們,滿含期待地說：「有誰可以讓我抱一下嗎？」
在昨天早上的事情之後,他被那兩個人類在旁邊教育了一整天——他不想聽那麼多,但兩個人類答應如果他聽完,就會讓他以後也擁有一個可以擁抱的身體。
他妥協了。
其中有一條,就是他必須答應以後在徵求了他人的意見之後才能擁抱。
但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肯答應他這個要求。
他又委屈又困惑。
典獄長先生告訴他這個綠頭髮的人有可能會答應他,他才來這裡等著他的。說實話，他不是很喜歡這個人的味道，他帶著一股植物最討厭的化學製劑味。
這讓他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人類喜歡在有毒物質超標的房間裡放置植物，植物也只能被動吸收了。
他沒經歷過這個,但空氣和土壤都會傳來外面的信息。
但他跟別的植物不一樣,他有一個夢想。
他想要擁抱。
但每一次都失敗了，人們總會流著血尖叫地從他身邊離開,甚至有時還會留下幾句咒罵。只有典獄長先生對它是特別的——如果他能給辦公室開個窗戶,讓他照射到一點陽光就更好了。
他懨懨地想。
如果他能有一個像人類一樣的身體，也許就能夠得到一個擁抱。
綠色頭髮的小男孩看著周圍的人們帶著驚恐的神情用力地把身體擠向牆壁，快要哭出來了。
一把槍頂上了他的腦門。
他懵懂地抬起頭，對上一張蒼白的臉，血紅的嘴角撕裂開來，一直延伸到了面頰上。
小仙人掌露出一個甜甜的笑：「你是來擁抱我的嗎？」
槍口惡狠狠地將他推得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小丑不笑了。
「你到底是誰？」
「布……布丁？」他後面傳來顫悠悠的聲音。
「閉嘴！」小丑暴跳如雷地回答，「閉嘴，閉嘴,我要你永遠把嘴閉上，」
奎因愣了愣,原來她的J先生甚至連她說話都不想聽。她一廂情願地認為小丑雖然既沒看她也沒回應，但至少也沒反駁她，那一定就是聽她講話了。
但實際上，她派不上用場的時候跟空氣沒區別。
周圍的囚犯們更加害怕了。
誰看過奎因這種表情，誰又看過小丑真的生氣。今天太邪乎了，他們現在只希望自己毫無存在感地死掉，明天重新開始。
小仙人掌瞪大了綠眼睛看著面前的人。
小丑扣住扳機。這情形可笑極了，他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可惜在場的都是傻瓜。他的頭髮從來就不是綠色的，而且這是一個假的世界，這裡是沙箱。
但他本來應該有個孩子，它甚至沒有感受過這個世界上的風，就去世了。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張天真稚嫩的臉龐跟什麼東西漸漸重疊。
小丑大笑起來，抬起從警衛那裡搶來的霰彈槍，對著旁邊的囚犯們瘋狂射擊。子彈傾瀉而出，血肉在空氣中飛揚。
囚犯們臨死前總算鬆了口氣：還好他還瘋著，很正常。
小仙人掌不知所措地看著小丑屠殺囚犯們，不知道這算是答應還是拒絕。他懷著一點小小的私心——既然這個綠頭髮的人沒說「不」，那也許就是同意了？
他小心地向前邁了一步，然後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小丑猛地轉身，子彈打爛了男孩的胸膛，但他也被兩隻細細的手臂環抱住了。
鮮血在空中噴灑開來。
張典羽：「……」當他得知小丑被送去急救的時候，內心毫無波動。但此時男孩懨懨地蜷縮在沙發上，可憐巴巴的綠眼睛從膝蓋上方望著他，讓他產生了一絲罪惡感。
「我已經滿足你的要求了。」他冷酷地看著男孩，「天快亮了，下線回去做仙人掌。」
「他的味道好難聞。」小仙人掌小聲說，「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張典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綠色頭髮的男孩委屈地把自己抱成了一個仙人球。
斯塔克：「……」
雖然他不想說，但這棵小植物太會賣可憐了。
他只能轉向典獄長先生，攤開手：「其實我有一個提議——你知道有些人對『特殊能力』頗有研究嗎？」
張典羽想了想：「九頭蛇？」
「當然不是。」斯塔克看情況不妙，趕緊將答案說出口，「我是說查爾斯，還有他的X學院。」
張典羽遲疑了一下：「可仙人掌不是變種人啊，它連人都不是。」
斯塔克聳了聳肩：「可它的情況跟那些變種人孩子差不多，擁有自己無法控制的能力，必須有人幫它一把。」
「況且查爾斯還欠你一個人情。」他在沙發上坐下，特意與小仙人掌之間留了點距離，但右手還是隱隱作痛。
「他沒有欠我人情。」然而他卻聽到典獄長先生認真地回答，「澤維爾教授自認為應該對所有變種人負責，但沒必要。收押那些少年犯本來就是管教中心的職責，我們只是合作關係。」
斯塔克微微一頓。
典獄長先生的腦迴路還是這樣異於常人，但說實話，他有點被說服了，似乎還有點道理。
他轉向擠在旁邊圍觀的囚犯們,滿含期待地說：「有誰可以讓我抱一下嗎？」
在昨天早上的事情之後,他被那兩個人類在旁邊教育了一整天——他不想聽那麼多,但兩個人類答應如果他聽完,就會讓他以後也擁有一個可以擁抱的身體。
他妥協了。
其中有一條,就是他必須答應以後在徵求了他人的意見之後才能擁抱。
但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肯答應他這個要求。
他又委屈又困惑。
典獄長先生告訴他這個綠頭髮的人有可能會答應他,他才來這裡等著他的。說實話，他不是很喜歡這個人的味道，他帶著一股植物最討厭的化學製劑味。
這讓他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人類喜歡在有毒物質超標的房間裡放置植物，植物也只能被動吸收了。
他沒經歷過這個,但空氣和土壤都會傳來外面的信息。
但他跟別的植物不一樣,他有一個夢想。
他想要擁抱。
但每一次都失敗了，人們總會流著血尖叫地從他身邊離開,甚至有時還會留下幾句咒罵。只有典獄長先生對它是特別的——如果他能給辦公室開個窗戶,讓他照射到一點陽光就更好了。
他懨懨地想。
如果他能有一個像人類一樣的身體，也許就能夠得到一個擁抱。
綠色頭髮的小男孩看著周圍的人們帶著驚恐的神情用力地把身體擠向牆壁，快要哭出來了。
一把槍頂上了他的腦門。
他懵懂地抬起頭，對上一張蒼白的臉，血紅的嘴角撕裂開來，一直延伸到了面頰上。
小仙人掌露出一個甜甜的笑：「你是來擁抱我的嗎？」
槍口惡狠狠地將他推得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小丑不笑了。
「你到底是誰？」
「布……布丁？」他後面傳來顫悠悠的聲音。
「閉嘴！」小丑暴跳如雷地回答，「閉嘴，閉嘴,我要你永遠把嘴閉上，」
奎因愣了愣,原來她的J先生甚至連她說話都不想聽。她一廂情願地認為小丑雖然既沒看她也沒回應，但至少也沒反駁她，那一定就是聽她講話了。
但實際上，她派不上用場的時候跟空氣沒區別。
周圍的囚犯們更加害怕了。
誰看過奎因這種表情，誰又看過小丑真的生氣。今天太邪乎了，他們現在只希望自己毫無存在感地死掉，明天重新開始。
小仙人掌瞪大了綠眼睛看著面前的人。
小丑扣住扳機。這情形可笑極了，他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可惜在場的都是傻瓜。他的頭髮從來就不是綠色的，而且這是一個假的世界，這裡是沙箱。
但他本來應該有個孩子，它甚至沒有感受過這個世界上的風，就去世了。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張天真稚嫩的臉龐跟什麼東西漸漸重疊。
小丑大笑起來，抬起從警衛那裡搶來的霰彈槍，對著旁邊的囚犯們瘋狂射擊。子彈傾瀉而出，血肉在空氣中飛揚。
囚犯們臨死前總算鬆了口氣：還好他還瘋著，很正常。
小仙人掌不知所措地看著小丑屠殺囚犯們，不知道這算是答應還是拒絕。他懷著一點小小的私心——既然這個綠頭髮的人沒說「不」，那也許就是同意了？
他小心地向前邁了一步，然後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小丑猛地轉身，子彈打爛了男孩的胸膛，但他也被兩隻細細的手臂環抱住了。
鮮血在空中噴灑開來。
張典羽：「……」當他得知小丑被送去急救的時候，內心毫無波動。但此時男孩懨懨地蜷縮在沙發上，可憐巴巴的綠眼睛從膝蓋上方望著他，讓他產生了一絲罪惡感。
「我已經滿足你的要求了。」他冷酷地看著男孩，「天快亮了，下線回去做仙人掌。」
「他的味道好難聞。」小仙人掌小聲說，「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張典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綠色頭髮的男孩委屈地把自己抱成了一個仙人球。
斯塔克：「……」
雖然他不想說，但這棵小植物太會賣可憐了。
他只能轉向典獄長先生，攤開手：「其實我有一個提議——你知道有些人對『特殊能力』頗有研究嗎？」
張典羽想了想：「九頭蛇？」
「當然不是。」斯塔克看情況不妙，趕緊將答案說出口，「我是說查爾斯，還有他的X學院。」
張典羽遲疑了一下：「可仙人掌不是變種人啊，它連人都不是。」
斯塔克聳了聳肩：「可它的情況跟那些變種人孩子差不多，擁有自己無法控制的能力，必須有人幫它一把。」
「況且查爾斯還欠你一個人情。」他在沙發上坐下，特意與小仙人掌之間留了點距離，但右手還是隱隱作痛。
「他沒有欠我人情。」然而他卻聽到典獄長先生認真地回答，「澤維爾教授自認為應該對所有變種人負責，但沒必要。收押那些少年犯本來就是管教中心的職責，我們只是合作關係。」
斯塔克微微一頓。
典獄長先生的腦迴路還是這樣異於常人，但說實話，他有點被說服了，似乎還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