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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能讓人清醒，他不能讓自己糊裡糊塗地忘記許多東西，甚至忘記燕珣。
痛感從手臂瀰漫至全身，宋楚玉抬手用靈力止住血，放下袖子，散去一身血腥味，方才準備入城。
他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是燕珣的其中一個基地，還是他魔界的都城。
當初在書里看到的不過零星幾段文字，讓他依照書里的文字，辨認出這地方到底是哪裡，他是不行的。
但是在城門外猜測也不是辦法，宋楚玉還是一步步走向城門，想看看那些守衛會不會攔住自己。
結果就是守門的士兵看都不看他一眼，任由他往裡走。
進城的時候，宋楚玉身邊還走著幾個人，或者說是妖，也可能是魔。
他們瞧見宋楚玉白髮青衣，也不與人說話，渾身都寫著仙人兩個人，似乎有些好奇，便湊上前來與他說話。
「這位小友瞧著不像魔界中人，不知可是從那舊修真界過來的修士？」來人是一位長著貓耳朵貓尾巴的少年，一蹦一跳地跟在宋楚玉身旁，眼睛亮亮的，寫滿了好奇。
「舊修真界？」宋楚玉沒去管前半句話，他只抓住了後半句話中奇怪的字眼。
舊修真界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現在已經沒有修真界了嗎？
宋楚玉心中愈發覺得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怎麼感覺，變得一點都不像他和燕珣進入冥界之前的世界。
難道他陰差陽錯又穿越了一次？
還是說先前那一切，其實都是幻覺？
或者說，現在的一切才是幻覺？
宋楚玉越想越頭痛，整個人有些暈，愈來愈分不清這個世界的真與假。
跟在他身邊的少年見宋楚玉有些不對勁，連忙喊了幾聲。
宋楚玉在對方的呼喚聲中回過神來，長出一口氣，頂著頭暈與那難耐的嘔吐感，化出寒刃來又劃了一刀。
「誒！你怎麼劃傷自己？！」少年驚呼一聲，連忙就要去攔住他。
宋楚玉搖搖頭，沒說話。
少年站在原地看著他，眼中帶著幾分不解與震驚，許久說不出話來。
可最後少年也沒再阻止他，只是嘆了口氣，跟在他身後一直沒走，嘴上還說著：「你這人明明長得像個仙人，可做起事來卻這般奇怪。」
「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你不必跟著我。」宋楚玉感覺得到對方沒有惡意，也許是好奇，也許是真的害怕他想不開，反正這人的架勢，便是要跟著他一路走下去。
可宋楚玉不會讓他跟。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怎麼回事，讓這個少年跟著做什麼。
「我就跟著你找個客棧住下，便不再跟著你了，我到這裡來也是有事要辦的嘛。」少年也是聰明，該是看出宋楚玉心中所想，便如此說道。
宋楚玉見對方不再跟了，倒也算是鬆了口氣。
他環視一圈，打算還是先找間客棧住下來，再看看這座城到底怎麼回事。
就在宋楚玉與少年一同轉過身去，想走進旁邊那間客棧的時候，卻聽見後方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宋楚玉身後響起。
如此之近，幾乎貼著宋楚玉的背，對方的氣息噴薄在他的後頸上，惹得宋楚玉渾身一哆嗦。
「師尊，徒兒找了您好久好久，您還想跑到哪裡去。」
第71章
宋楚玉脊背一寒。
燕珣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找了他很久？
什麼叫還想跑到哪裡去？
宋楚玉想轉過身去看看燕珣，可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他用餘光瞥了一眼方才站在身邊的少年，發現對方早就溜走了，倒是讓他鬆了口氣。
天知道找不見宋楚玉的燕珣會做出什麼事來。
如果燕珣真的很久很久找不到他，那這個徒弟是根本不能容忍他的身邊有其他人的。
此時瞧著燕珣沒有讓人去追，想這一切還是可控的。
「阿珣，我沒有跑。」宋楚玉發現自己嘴巴也動不了，只能傳音給燕珣。
他感受著腰窩上滾燙的血契符文，他想，這該是血契感受到另一方的到來，正起著反應。
宋楚玉看見燕珣伸出手來捂住他的眼睛。
只一瞬間，他便陷入黑暗之中。
看不見的時候，其他感覺便更加明顯起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燕珣的靠近，感覺到對方將下巴壓在了他的肩上，似乎正側過頭來。
隨後他便感覺到一個溫軟濕熱的東西貼住他的脖子。
是燕珣的嘴唇。
濕熱的氣息噴薄在宋楚玉的脖子上，他只感覺被氣息沾染的地方有些痒痒的。
他的腰被燕珣用另一隻手攬住，死死禁錮著，將他禁錮在身邊。
他突然感到有些害怕，忍不住開始發起抖來。
「師尊，你在害怕。」燕珣說著，那隻環著他的腰的手緊了緊，也沒去管宋楚玉怎麼回應，只是問：「你沒有跑的話，又在害怕什麼呢？」
宋楚玉沒辦法說話，他很想跟燕珣解釋，可對方這樣子，瞧著像是處在陷入癲狂的邊緣。
雖然他有那麼一瞬間懷疑燕珣是故意的，可也只是一瞬。
後來他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