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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流等到這會兒才離開,祝她只有歡喜,祝她一生無憂。

  從正午等到天擦黑,龐子純除了吃了點糕點填肚子,都沒有亂動過。

  李煜喝得微醺,帶著酒氣進了滄浪苑,他終於又將她留在身邊了。

  聽見開門聲的那一刻,龐子純內心是期待和緊張的,就好像第一次嫁給他似的。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終於——李煜挑起了她的紅蓋頭。隔著珠簾,她天真地笑著,軟軟地喚了聲:“夫君,你好呀。”

  李煜崩不住笑了,“娘子,你好。”

  兩人相互問候完,就笑開了,雙雙脫去笨重的行頭,掃開床上的花生和紅棗,躺在床上卿卿我我。

  到底是顧忌著小的那個,李煜還是適時打住了,只是攬著懷裡的可人兒笑說:“今日總算能睡個踏實覺了。”天曉得離龐子純,他夜裡都做哪些噩夢。

  龐子純往他懷裡擠了擠,“再不用背著人了。”

  李煜輕笑出聲,“你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在府里我得給你立規矩。”龐子純這樣迷糊的人,他實在放心不下,必須得拿些規矩出來管著她。

  龐子純不僅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李煜問她笑什麼。

  龐子純捂嘴又笑了兩聲道:“想起以前你也給我立規矩的模樣,你說這不准那不準的,我統統沒有記住。”

  李煜敲了她的腦袋,寵溺道:“我就知道是這樣,我的話你若記住一半,就不會時常惹得我生氣了。”

  龐子純噘嘴,“你愛生氣的人,與我何干?”

  他愛生氣?也只有她能讓他生氣罷了!李煜不與她拌嘴,他知道龐子純心裡明鏡兒似的呢。

  “看來今日規矩也立不成了,左右我的話你總記不得的。”李煜假裝沮喪道。

  龐子純來精神了,手肘撐起身子道:“誰說我記不住的?”李煜的情話統共說了那麼幾句,她再不記得就沒有回憶啦!

  李煜逗她:“那你都記得些什麼?”

  “嗯……記得你捨不得那琴,捨不得那玉佩。”龐子純故作生氣狀。

  李煜服了,但凡是女人,沒有不翻舊帳的。摩挲著她的小臉,一臉柔和道:“睡吧。”

  龐子純也不是真要計較,被李煜這麼一說,還真有些困了,打了個哈切,真就枕著他的手臂睡了。

  這兩人倒是好眠,可有些人是睡不著的。

  阮良音聽到報時的鐘鼓聲,拿著剪子剪爛了自己親手縫製的嫁衣!

  不是說她一年之內就要出嫁嗎?李煜明明都休了龐子純,怎麼還會再娶?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阮良音躲在房內泣不成聲,然而今夜的阮家熱鬧得不成樣子,最護著她的阮玄甲都不能陪著她。

  聽著外面的歡笑聲,阮良音整整哭了一夜,三天後才出現在眾人面前。

  柳新初來阮家,萬事小心翼翼,只怕真應了夫妻多爭吵那些話,行事也敏感許多,阮良音的冷淡讓她有些慌張,好在好在阮玄甲對她沒有厭色,雖說床笫之間他也不大溫柔,但他總歸是只屬於她一人。

  ***

  十二月中旬,長安城落了第一場雪。

  龐子純前幾日噁心的厲害,最近才好了些就在家裡待不住了,縱是李煜再三說教,還是拗不過她,只好答應帶她出去看雪了。

  李婥肚子越來越大了,在家拘的厲害,實在是悶不過,聽說皇兄要帶龐子純出去走走,便也央著薛遷帶她一塊兒去了。

  兩個快要做母親的人碰了頭,話格外多,李煜和薛遷看著這兩人,心頭又柔又暖。

  李煜先開了口:“她們兩個才像是親的。”

  “安王妃人好,大家都喜歡,婥兒也很好。”薛遷如是評價,李玉不置可否。

  忽然一小隊人馬闖入了他們的視線。

  ☆、JJ首發

  第八十七章

  要說緣分, 龐子純和阮良音也是有的,不然怎麼老是碰到。

  龐子純放下手裡的雪團, 和李婥一塊兒牽著手進了溫暖的帳篷里。

  李煜和薛遷自然不待見阮良音, 牽了馬也往那頭走。

  柳新新婚正喜,整個人容光煥發,旁邊消瘦不少的阮良音看起來十分可憐。

  柳新不知趣地挽著阮良音的手臂說道:“妹妹, 沒想到又遇見他們了。”

  阮良音一向瞧不起她, 這會兒柳新霸占了她的哥哥不說,還喊她做“妹妹”, 心裡直作嘔,不知不覺地拿開她的手,冷著臉什麼都沒說。

  柳新倒是不在意這個, 纏上阮玄甲嘰嘰喳喳鬧個不停。

  阮玄甲娶她也是迫不得已,相敬如賓是他用來安慰自己的話,現在柳新在外面這樣纏他,他自然煩了, 皺了眉頭說:“把手拿開。”

  柳新還想撒嬌,可見了阮玄甲嚴厲的臉色,也不敢造次,裝得乖巧的很,鼓著嘴往旁邊退了一步。

  今日難得出來走走,雖說遇見了不喜歡的人,龐子純和李婥也不想白白浪費好時光,兩人在帳篷里說說笑笑,對了幾幅應景的對子,李煜和薛遷兩個大男人看見逃竄的野兔都都心痒痒了,不消別人催,自己帶上箭,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李婥和龐子純交流了個把時辰的孕婦心得,略有些乏了之後薛遷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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