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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准姐!」許可可推開門亮著一把清脆的嗓音,「你在這幹嘛呢?」

  行准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抽菸。」

  「哦,那你快點哦,我一個人應付不來!」許可可看了眼蕭忱,報告說:「忱哥!老闆不在!你白跑一趟!」

  「知道。怎麼每個人都要提醒我一下。」

  許可可手指著蕭忱晃了晃,笑嘻嘻道:「誰還不知道你了。」

  行准和蕭忱一道進了屋。

  蕭忱坐在了吧檯前。雖然余英不在,但是不妨礙他在這裡放鬆身心,入眼皆是花,看著心情就很好。

  行準的臉還是那樣臭,一點也沒掩飾,跟許可可說話的時候,倒是偶爾會露出點笑面孔。

  蕭忱問許可可:「余英去哪了?」

  「去學校開家長會啦。」

  江言剛結束期末考,學校里組織了家長會,今天這場會開完,江言就放寒假了。

  蕭忱拿出手機,打算跟余英提一提行准前女友的事,從行准剛才厭棄的神情來看,那位前任十有八九是幹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跟這種人共處一室幹活多膈應人,行准不好意思提意見,那就由他來代勞。

  門外走進來一位身形瘦弱的女生,許可可迎上去招呼:「你好,是買花嗎?還是取花?」

  女生道:「我隨便看看。」

  行准抬起頭看了一眼,神色一怔。

  女生走到貨架前,眼神在鮮花上逡巡著,她從花瓶里抽出一支紅色玫瑰,放到鼻下嗅了嗅,問:「余英呢?」

  蕭忱握著手機的手頓了頓。

  余英剛開完家長會,正準備帶江言去下館子。

  他拿出手機,看到蕭忱給他發了條消息。

  他按住語音鍵,回了條語音。

  那個女生詢問余英的時候,蕭忱正好點開了余英的語音消息:「忱哥你在不語?我要回來了,一起去吃飯嗎?」

  女生的目光朝蕭忱投來,她的臉色很蒼白,臉頰凹陷,顴骨突出,秀氣的面容透著一絲孱弱的病態。

  「他人呢?」女生盯著蕭忱又問了一遍。

  「他不在。」行准走了過來,皺著眉,「你有什麼事?」

  女孩曾與行准見過幾次面,此刻卻是一副素未謀面的冷淡樣子:「我能有什麼事,當然是買花。」

  說著,她從花瓶里抽出一支一支的花,每抽一支都使著蠻力,然後又將那些花粗暴地插回了花瓶里,嘴裡喃喃道:「這些花養得不錯,很漂亮。」

  「哎!你幹嘛啊!」許可可急了,疾走過來拉住她,「你要什麼?我幫你拿,你別糟蹋花啊,這些花都很嬌貴的,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女生緩緩甩開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許可可被她盯得毛骨悚然,不由得鬆開了手。

  女生又緩步走到貨架的另一邊,還是跟剛才那樣,猛抽幾支花,又粗魯地塞回去。

  許可可走到行准身邊,貼著她的耳朵小聲問道:「姐,她是不是精神有點問題?」

  行准沒說話,徑直走向那個女生,沉聲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余英呢?好久沒見他了,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女生拿起一朵花,揪下了花頭,「我哥哥為了他死了,他過得安心嗎?」

  她把花扔在地上,腳踩著花瓣用力地碾了兩下,行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道:「你有完沒完?!」

  「你弄疼我了。」女生冷冷道。

  行准沒有放手,女生使勁掙開她的手,陡然提高了音量:「你弄疼我了!」

  行准咬了咬牙,到底還是鬆開了手。

  那女生繞著貨架,喃喃自語:「我哥哥死了,他過得還好嗎?活著的時候沒能給我哥一個答覆,死了呢……」

  「他過得很好。」蕭忱在一旁突然開口。

  女生望向他。

  蕭忱迎上她的目光:「不要拿你哥哥的死綁架余英。」

  這話說得太直接了,行准在一旁聽得心都顫了起來。這孩子應該剛從療養院出院,被蕭忱這麼一刺激,別到時候又送進去了。

  「你說什麼?」女生朝蕭忱直直地走了過來,吼了一聲:「你說什麼?!」

  她突然失控,紅著眼睛抱起手邊的花瓶猛地往地上一砸。

  在場的人皆一驚,嚇了一跳。

  「憑什麼我哥死了,他卻好好地活著?」

  「憑什麼?憑什麼啊?!」

  「余英呢?!讓他出來!讓他出來啊!讓他把我哥還回來!」

  她邊吼邊砸,嗓音嘶啞,工作室轉瞬間一片狼藉,滿地的玻璃碎片和殘破不堪的鮮花花瓣。

  行准從身後抱住她的腰:「你別這樣!行不行?!」

  其他人早被女生歇斯底里的瘋狂狀態嚇得退到了一邊,腳邊濺起一地的玻璃碎片。

  「為什麼死的不是余英?!為什麼?!」

  蕭忱走上前鉗制住她的兩條胳膊,反手一擰,單手掐住手腕,將她壓在了牆上。

  他的動作很粗暴,沈昕以前到底是個病患,行准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站在一邊干著急。

  沈昕轉過臉來,照著蕭忱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蕭忱疼得嘶了一聲。

  蕭忱單手壓住她的手腕,騰出一隻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鬆開了口,冷聲道:「你這麼鬧不會讓現實有一點點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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