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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宮人端了熱茶和茶點進來,擺在軟塌的小桌上。
黎晚捧起熱茶,嘴角含著一絲笑意看著宜嬪。
內心讚嘆宜嬪的交際手段。
兩人半生不熟的關係硬是被她烘托的極為親熱,半點都不顯得尷尬。
稍微臉皮薄一點的人,都要受不了她的熱情,要任她擺布了。
宜嬪也捧著茶,問道:「晚姐姐,你在乾正宮當差當的如何?是不是很辛苦?真搞不懂,太后娘娘既然送你入宮,該當給你一個名分才是,竟是不明不白的將你送進了乾正宮當個奴才。」她說著,像是不忿黎晚的遭遇似的,一臉同情心疼的看著她:「晚姐姐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黎晚捧著茶,喝了一口,微微地笑了一下:「還好。」
宜嬪看著黎晚這個溫吞的樣子,眉眼間隱隱的有些不耐,被她壓了下去。
她在宮外時便不喜歡黎晚。
總是一副柔弱楚楚可憐的樣子,好像誰欺負了她似的,不過就是裝出這樣一副姿態來吸引男人的注意。
她是最瞧不上這樣的人的。
她心裡這樣想著,可臉上卻依舊是一副親熱的面孔:「晚姐姐要是有什麼難處,可千萬要同我說。」
正說著。
宮人進來說道:「娘娘,麗嬪娘娘來了。」
宜嬪立刻眉頭一皺:「她來做什麼?」
宮人看了黎晚一眼,道:「說是聽說晚姑娘來了,特地過來看看。」
「她消息倒靈通,晚姐姐前腳到了我這兒,她後腳就跟來了。」宜嬪看了看黎晚,不高興的擰著眉:「讓她進來吧。」
宮人一走,宜嬪就對黎晚說道:「晚姐姐,這個麗嬪城府極深,你可要小心些,不要被她騙了。」
黎晚捧著熱茶,依舊只是溫吞的笑了笑,顯得毫無攻擊性。
不一會兒,宮人就領著麗嬪進來了。
黎晚抬眼望去,頓時只覺得眼前一亮。
走進來的是個容貌異常艷麗的紅衣少女。
果然當得起麗嬪這個稱號。
麗嬪一進屋,視線就落在黎晚臉上,聲音清亮:「這位就是晚姑娘?」
黎晚已經從軟榻上起身,規規矩矩的對麗嬪行了一禮:「奴婢黎晚給麗嬪娘娘請安。」
宜嬪端著熱茶,穩坐在軟榻上。
麗嬪將黎晚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才輕嗤道:「的確是個楚楚動人的美人,怪不得太后娘娘這麼費力,將你塞進了乾正宮。」
黎晚低眉順眼不說話。
宜嬪捧著茶道:「麗嬪姐姐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了?」
麗嬪在宮人給她準備的椅子上落座,冷冷道:「我就是好奇這晚姑娘長得什麼模樣,過來看看。」她的視線還是落在黎晚臉上:「太后娘娘真是用心良苦。」
宮人奉了茶上來,她擺擺手,宮人又端著茶下去了。
黎晚不禁心想,這後宮嬪妃,她只見其二,一個嬌美一個艷麗,其餘妃嬪,容貌只怕也不會難看。
這千嬌百媚的後宮,皇帝居然能把持的住,真乃聖人。
…….
早朝散的早。
皇帝回到乾正宮,不見黎晚的影子,便問道:「黎晚呢?」
曹鈺道:「主子,晚姑娘今日沐休。」
皇帝哦了一聲,早上曹鈺就已經告訴他了,他上了個早朝,又忘了。
他埋首於書案間,開始處理政務。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頭也不抬的說道: 「給朕倒杯茶來。」
曹鈺去忙了。
殿裡伺候的小錢子忙倒了熱茶奉上來。
皇帝一抬頭,看到小錢子,怔了一下,才又想起來黎晚今天不當差。
他皺了皺眉,沒有去碰那杯茶。
又過了一會兒,他似是不經意的問:「你們沐休的時候,都做些什麼?」
小錢子一愣,呆呆的反應了一會兒才慌忙道:「回皇上,每個奴才都不一樣,奴才的話,就是在房裡睡覺…..」
皇帝想到他罰黎晚緊閉的時候,黎晚一連睡了四五天,比豬還能睡。
「黎晚現在在做什麼?」
若是換了平時,小錢子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今天不同,小錢子道:「回皇上,晚姑娘一早就被宜嬪娘娘召去了。」
皇帝奇怪的抬起頭來:「宜嬪?她叫黎晚去做什麼?」
小錢子把身子壓得更低:「奴才不知。」
往日黎晚總是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皇帝倒不覺得。
今天突然不在了,皇帝卻總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
等到用午膳的時候。
皇帝看著窗外的雨幕,又問:「黎晚從宜嬪那兒回來了嗎?」
曹鈺道:「還沒呢,許是宜嬪娘娘留她在那兒用膳了。」
皇帝左等右等都不見黎晚回來,下著大雨,他也不好出門,用過午飯歇了會兒就準備午睡。
「等黎晚回來了,叫她來找朕。」
他睡前交代曹鈺。
曹鈺應了。
……
黎晚被宜嬪留在宮裡用了午膳才走。
不想雨勢越來越大。
宜嬪的園禧宮離乾正宮距離也遠。
黎晚和翠珠共撐一把傘,腳步急促的往乾正宮趕。
黎晚的鞋子進了水,裙邊也被雨水濺濕,翠珠撐著傘,傘往黎晚那邊打,她自己半個肩膀都被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