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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明禮率先走進去,四處看了看,問老伯,「這是佃嬌嬌當年租住的房間嗎?」

  老伯腿腳不好,走進屋後,就坐回木沙發上,聽到傅明禮這麼問,擺擺手,用方言回答道:「不是,是在隔壁棟。」

  見三個外地人都聽不懂,阿輝便負責起翻譯的工作。

  然後他們才知道,老伯當時租給佃嬌嬌的房子是隔壁單元樓的房子,50多平米的兩室一廳,後來因為佃嬌嬌在裡面去世,房子就成了傳聞中的凶宅,因為當時知道這事的鄰里不少,一傳再傳,房子再也租不出去,自然也沒人來買,一直空著。

  「我能過去看看嗎?」傅明禮沉聲問。

  傅小魚看他一眼,這時的他,沒了往日的吊兒郎當,嚴肅得像變了個人似的。

  老伯點點頭,撐著扶手起身,走到壁櫃前,拉開其中一個抽屜,翻找半天,才將那枚差點被遺忘的鑰匙找出來。

  傅明禮接過來時,發現鑰匙有點鏽了,他將它緊緊地捏在手裡。

  去隔壁樓時,傅明理拒絕其他人跟上去,只是讓他們在樓下等著,傅小魚不放心,想跟著,也被傅明禮攔住了。

  於是三人就在樓下等,阿輝還是無法接受兩個女人是一對的事實,時不時就要偷看他們一眼,傅小魚被看得不好意思,果斷轉開頭,找別的事轉移注意力。

  這會已經過了上班的鐘點,小區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買菜遛狗的老年人,經過傅小魚他們時,都會偷偷打量他們幾眼,然後在看到阿輝那條花臂後,又腳下生風地跑了。

  顧清雲朝傅小魚使眼色,示意她跟他走,傅小魚不想理他,嘟著嘴扭開頭,假裝自己沒看到他的眼色。

  顧清雲在心裡嘆氣,之前怕黑還願意讓他牽手,這會是用完就甩啊!

  拿她沒辦法,顧清雲只能自己往裡面的空地走去,那應該是這小區唯一一塊比較大的空地,空地上還放著幾個健身器具,旁邊有個老婦人正帶著孫女在玩耍。

  顧清雲走過去,臉上掛著微笑,跟老婦人打招呼,然後跟對方攀談起來,老婦人開始還很警覺,不怎麼開口,後來也不知道顧清雲說了什麼,老婦人也就跟她聊起來。

  傅小魚在不遠處看著他,很快明白,顧清雲這是在打聽消息,於是她也小跑著過去。

  剛走過去,就聽顧清雲說:「就我跟我妹妹兩人,想租個兩室一廳的房間,我聽朋友說這邊有很多空房子。」

  老婦人指著傅明禮剛上去的那棟,說:「那棟就都是兩室一廳的格局,你們想看嗎?我正好有一套空出來。」

  這是一個普通話很流利的老人。

  傅小魚楞了下,心想這裡的老人家好像都有很多房子。

  就聽顧清雲問:「是幾樓?」

  「在3樓,高度剛剛好,不會太高,也不會太低,一樓二樓有很多老鼠的,你們想看嗎?想看的話,我回去拿鑰匙。」

  傅小魚發現還挺巧的,老婦人要出租的房子在三樓,而當年傅明禮的媽媽租的房子則在四樓。

  傅小魚剛想說那一起去看看,卻聽顧清雲說:「那還挺巧,我朋友介紹我們去租四樓呢。」

  老婦人皺眉,臉色不太好地說:「四樓只有一戶空出來,可那個……已經很多年沒人租了,你的朋友真是不靠譜,給你們介紹那個房子。」

  傅小魚假裝好奇地問:「那房子怎麼了?」

  也不知是出於好心,還是出於同行的競爭,老婦人壓低聲音說:「那房子很多年前就死過人,一女的,穿著紅衣服自殺,很嚇人的!」

  傅小魚:……

  顧清云:……

  老婦人又說:「我那房子當時也租給一個外地來的女人,聽說她跟死掉的女人是朋友,後來還被警察叫去問話好幾次。」

  「朋友?」顧清雲一下抓住重點,「後來這個租客呢?」

  「早搬走了,她們這種陪酒的,跟到個大款就走了。」

  陪酒兩個字一出來,傅小魚和顧清雲都楞住了,原來,傅明禮媽媽的職業,是陪酒小姐嗎?

  傅小魚心情沉甸甸的,心想她二哥還什麼都不知道。

  傅小魚忙問:「那你還有這個人的聯繫方式嗎?」

  「這都多少年了,哪裡還有在,你們到底租不租房子呀?」老婦人又起了疑心。

  傅小魚撓撓頭,乾笑幾聲,說:「我們就是好奇。」

  老婦人說:「時間太久了,我也記不太清,就知道她們兩人是大城市裡來的,在那大城市裡一個□□當陪酒,來到這邊,什麼都不會做,又繼續當陪酒,沒多久,住四樓那女的就自殺了,死了兩三天才被發現。」

  老婦人說完,發現自己廢話有點多,忙止住了,又說:「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回家拿鑰匙,我們那出租屋年前才重新裝修,很新很乾淨的。」說著她就抱著孫女走了。

  傅小魚呆呆看向顧清雲,心想這可怎麼收場?

  顧清雲挑眉,拉起傅小魚手腕,然後帶著她快速往小區外跑去。

  傅小魚傻眼,只能呆呆地邁開步子跟著跑。

  經過阿輝面前時,原本蹲在角落抽菸的鐵憨憨,以為發生什麼事,將菸頭往地上一扔,也跟著跑,邊跑邊問:「怎麼了?你們跑什麼?」

  前面兩人並沒有回答他,一直跑到停在小區外大路邊的路虎旁,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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