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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紀容綺強忍著內心那股幾欲爆發的情緒,一本正經說,「喜歡一個想時刻跟她呆著的,我也有自己的方式。」

  易姣:......這話怎麼這麼耳熟,但她也沒有在意,腦子裡被003的話塞得滿滿當當,正在想著要怎麼才能面對紀容綺,光是用一句我們離婚了,沒有關係,是不可能的。

  紀容綺將易姣的糾結盡收眼底,表情黯淡了幾分,「這話也是你說的,我一直都記得。」

  「是嗎?可能有吧。」

  易姣早就沒什麼印象了,但她猛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語氣猶豫了幾秒,還是微微啟唇,「你,都想起來了?」紀容綺知道瞞不了她,索性應了下來,不過還在想易姣怎麼就不記得說的話了,這可是她自己說過的!「我有問題要問你。」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自己告訴你。」

  易姣盯著紀容綺不願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變化,即便是從003的口中大概得知了事情大概的經過,但她依舊想等紀容綺自己說出來。

  紀容綺用的一種輕飄飄的語氣,應該是經過了巨大的情緒波動,身體的原因,可更多的像是講述另外一個人的故事,不帶絲毫感情。

  「前世的時候,我明白見到你是不可能的了,然後系統找到了我,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

  「選你到那個沒有我的世界,是因為我,你眼裡的光都消失了,所以在想應該是我的問題。」

  然後紀容綺選擇將那個世界裡的『紀容綺』毫不客氣抹殺了,就算那也是自己。

  「至於生命點數你不用想太多,這本來就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本就應該承受的。」

  紀容綺簡短的幾句話,將那些年所有承受的孤獨,困惑,懷疑全部都深鎖了起來,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輕易揭過。

  房間內恢復了安靜,就跟前世紀容綺等在手術室門口的一樣。

  「那厭食症是怎麼回事?」易姣終於開口。

  前世明明好好的,沒道理放到了現在。

  紀容綺難得頓了頓,「在你死後不久然後得上的。」

  後來她才知道她厭的不是食,而是害怕失去易姣的感覺。

  這份恐懼對她產生太大了,深深烙進了靈魂里。

  兩人變成了一問一答的模式。

  「那說我穿書是怎麼回事?」「因為你愛看那些。」

  儘量減少一些來到陌生世界的不安。

  「畫外音怎麼回事?」「是bug,但那確實是真的。」

  她一直都喜歡著易姣,只是被偏見包圍著,始終都無法衝破過去,但又控制不了內心。

  「我問完了。」

  第52章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開口,易姣是不想,而紀容綺也只有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就這樣看著她。

  「你的厭食症要怎麼辦?」易姣終於開了口。

  紀容綺搖搖頭表示沒有關係,回答了一個根本就不是答案的答案,語氣堅定,「你回來了。」

  易姣緘默無言,合上了眼睛,遮蓋住裡面無數用語言描述不出來的情緒,她明白了紀容綺的意思,但內心太過混亂,根本來不及做出多餘的思考。

  「我想解釋一下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跟黎霏在一起...」紀容綺倒更像是自言自語,完全就沒想過讓易姣相信,她自己說來都覺得好笑,「你生病忘了,但那段記憶是我整個人生里的光,所有不經意間的字眼,我都記得。」

  易姣是沒有印象了,但忽然間聽到,心中還是不可控制得去幻想,形成了畫面。

  紀容綺聲音輕輕,不像回憶,就是在簡單陳述昨天發生的事。

  「我姓紀,同學都忌憚我,父母之間的那點事,也同樣被當成了談資,回了紀家,就是親人之間的揣測和猜忌,我從來就沒有體會過一刻能夠喘息的時刻。」

  「易姣,沒有人告訴我愛是什麼樣子的,我看到的都是黑色,是骯髒,所以我也在不自覺地去學,這種東西在那個時候可以隨時捨棄的。」

  「你後來,後來不在了,我才明白了這種感覺,可是沒有人會聽了。」

  紀容綺堪稱殘酷得將自己的心狠狠撕開,頭一次坦於人前。

  是垃圾還是寶藏也只能聽憑予奪,但即使這樣也是甘之如飴。

  易姣靜靜聽著,但是顫抖著的眼睫,還是暴露了不平靜的內心。

  她聽過很多別人口中的紀容綺,殺伐果斷仿佛是個大魔頭,或者是小可憐通過努力翻身上位,成功典範。

  但自己用盡了全力靠近了她,才發現別人說的那個都不是她。

  易姣結合前世和今生,以為自己從沒有看清過紀容綺,現在才知道那些描述里的都不是她。

  紀容綺也只是一個最普通的人而已。

  「說起來你也許會覺得矯情,車禍那天我本來是想跟你求婚的,喜歡甜的,就用了紅葉酒店,喜歡亮晶晶,裡面都用那樣的風格,是媒體傳錯了,」紀容綺停頓了一下,「如果提前知道了真的目的,我怕你會不來。」

  即便是易姣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回想到那天也會沒來由地心悸。

  易姣就算是不去看紀容綺,也能夠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有多熾熱,她內心突然湧上一股衝動,憑著這股勁什麼都不想管直接說了出來。

  「所以你是在跟我裝可憐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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