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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兩抹了把自己油膩膩的頭髮,目光落去纖細的小身影,不由想起了在小樹林,當時她落到了他的手裡。看看這小身段兒,模樣……
「妹妹放心,哥讓人給你把路填上。」老兩的目光鎖著江珮,「剛才這女人讓你受氣了吧?哥哥給你道歉,要不跟哥哥過去,讓哥哥斟酒賠罪?」
那噁心的眼神看著江珮渾身發毛,「那倒不必,兩老闆貴人事忙,路修好了就成。」
「成!」老兩好說話的笑著,想要爬上溝,去江珮那一邊,腳下一絆,眼中頓時狠戾再現。
「兩哥,別趕我走,我以後一定聽話。」蘇巧死死抱住老兩的腿,就像是溺水之人手中最後的稻草。
老兩眉頭一皺,直接抬腳將蘇巧踹了出去,「聾了?沒聽懂我說的!」他上前一把揪住蘇巧的頭髮,看著腮上被香菸燙的傷疤,哼笑一聲,「再讓我看見你,就打斷你的腿!」
眾人都聽說老兩心狠,撈起人來就往死里打,但是親眼見到,無不心驚膽戰,卻也無人上前勸阻。這種惡魔一樣的男人,那蘇巧是怎麼想著跟他的?
江珮看著苦苦哀求的蘇巧,她方才的趾高氣昂此刻被踏進了泥土裡,那個心狠的老兩對待這個曾經跟著他的女人,如此狠心,眼中絲毫情意都沒有。或許,在老兩的眼裡,就沒有真正看得起蘇巧。
蘇巧到底算是自作自受,她以為自己跟在老兩身邊,又覺得董志兆和老兩有過節,就以為可以仗著這點兒來對付她?江珮輕輕搖頭。
蘇巧自以為是了,老兩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讓蘇巧壞他的事?蘇巧錯就錯在,她干預了老兩的事。從剛才的話能聽得出,挖路這件事的確是老兩想做的,但是應該是在找時機,誰知蘇巧這個蠢女人太心急,竟然提早暴露!
到了這時,江珮已經可以確定,老兩不會再留著蘇巧,更別說蘇巧毀了臉,香菸的燙傷,就算癒合了也是留疤的。
事情已經解決,蘇巧這隻噁心的蒼蠅終於解決了。江珮轉身離開,不去看溝里的那對男女,一個無情,一個假意。
回到石場的江珮還要給石匠們熱飯,對於蘇巧的所作所為,落得今天也是咎由自取。北山村的閆家,蘇巧是回不去了,這下被老兩趕走,可算是無處可依了!
江珮嘴角一翹,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時,董卓來了,他今天歇著,剛才上山,幫著砍了一些柴回來。自然是從石匠那裡聽說了剛才的事,生氣的說,一把火燒了老兩的石場。
這位老人容易發脾氣還固執,江珮趕忙勸了兩句。
石場並沒有因為斷路的這件事受到影響,繼續幹著活兒。
臨近傍晚的時候,董志兆回來了,他自然也知道了上午的事兒。
「你說你,不等我回來,自己就去了?」董志兆做出一副埋怨,「以後不許!」
「那蘇巧過分了,所以就解決了她。」江珮抱上董志兆的胳膊,「其實,我以前的時候,在家裡就學過這些,但是我並不想用。」
「學過什麼?」董志兆摸著江珮的頭頂,問道。原來自己的小甜妻遠比想像中的厲害。
「學過怎麼管理後院兒。」江珮的頭靠去董志兆的肩膀,「不聽話的下人和妾婢,應該怎麼收拾。」
「小傻瓜,所以你就對著蘇巧下手了?」董志兆笑,只要自己的媳婦兒沒受到欺負就好。
「蘇巧,她犯了一個錯。」江珮輕輕道,「她不該干預男人的事兒,而且她還親自去做了。她以為可以仗著老兩,可是錯估了男人,男人不允許女人挑戰自己的權威。」
「胡說。」董志兆彈了一記江珮的額頭,「你家裡教的你這些?」
江珮不滿的瞪了眼董志兆,手摸了摸額頭,「我娘說的,不會錯!」
「好好。」董志兆揉著江珮的額頭,「但是,你別這麼看我,因為我什麼事都會跟你說的。」
「那條路現在填上了?」江珮依偎在董志兆身上。
「回來的時候已經填好了。」董志兆玩著江珮的頭髮,上面的絲絲幽香,縈繞著他的心頭,痒痒麻麻的。
「我就知道會填上的。」江珮篤定的說。
「你最聰明。」董志兆輕吻精緻的耳廓,「老兩再怎麼樣,也不敢拉支書下水,當然會老老實實的填上。」
「就怕他這次丟了面子,記恨在心。而且他應該是想挖路的,結果蘇巧先自作主張了。」江珮道。「萬一他以後再做出什麼,怎麼辦?」
「他,做什麼?」董志兆輕笑一聲,「那就讓他什麼也做不成!」
「嗯。」江珮蜷起自己的手指,報復似的,在董志兆的額頭敲了一記。
「記仇?」董志兆笑著去撓江珮的腰,直癢的她笑個不停,淚花掉下來。
本來斷路這件事,所有人都以為過去了。可是短短一天的功夫,不但下村傳遍了,就連鎮上也傳開了。那說的可是有鼻子有眼的。
說是,姜家下村的支書支使侄子隨便挖路,挖的還是當初上面直接修的路。路一挖,當地的村民無法上山,影響到正常的生活。人家別的村里都想著發家致富奔小康,多修路,只有姜家下村斷路。
一時間,姜家下村出了名,都說是這村支書腦子有問題。又說他那侄子,竟是十里八鄉無惡不作的地痞!欺男霸女,強取豪奪,看誰不順眼,直接拳頭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