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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姜政方走過來了,「你這是幹什麼呢?欺負人家志兆不在?」他的臉上帶著譏諷,「瞧瞧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一副輸不起的樣子。自己手氣不好,怨人家呀?」
和姜政方一起來的是村裡的婦女主任,也是他的堂姐。見著一個女人被欺負她哪看得下去,一把從老趙的手裡奪過草帽子,喊了聲:「下個輪到誰家了!」
老趙算是佩服極了這婦女主任,人潑辣的不行,做事情想來急吼吼的。經她這麼一喊,沒分地的趕緊跑了上前。
剛才還嚷嚷著要重新抓鬮的也沒了聲音,後面沒抓的人可不會幹等著,還有好些地塊沒分,人家當然是先想著自己。
江珮感激的對姜政方笑笑,「謝謝你。」
「這不是喝了你們家的酒,就要幫著你家說話嗎?」姜政方又想了想,「要不,你把你家那隻山雞給我燉了吧?」
「那你就別想了。」江珮知道姜政方的性子是個開得起玩笑的,當下也不客氣,「酒倒是隨你喝,只要嫂子不說你。」
姜政方不屑的撇撇嘴角,「你以為人人都跟你家董志兆似得,被你管得煙不沾,酒不敢喝?」
江珮沒理會姜政方,她可沒管過董志兆,不過是那人從來就不喜菸酒。
董卓蹲在不遠處的地頭抽菸,江珮過去叫了一聲。他依舊像以往一樣沉著臉,剛才一群人想著重新抓鬮,他本以為江珮會招架不了。放在別的女人身上,恐怕早就扛不住了。
第27章 口糧
「爹, 家裡的地抓了?」江珮問。
「志聞去抓。」董卓抽了口煙, 他的戶口在廠里,村裡的地他是沒有份兒的。
「我先回去了。」江珮見中午要到了, 想著回去做飯。心裡很想把分地的事告訴董志兆。
回到老屋, 江珮削了幾個土豆, 準備燉著吃。
董志兆從外面回來, 身上背著鐵鑽和錘子,先在院子裡洗了乾淨才進屋。
「猜猜我抓到哪兩塊地?」江珮多少有些得意, 放下切了一半的土豆,看著董志兆。
外面亮堂,乍進屋裡有些暗, 但是董志兆就是能清楚地看著那張明媚的小臉兒,上面是甜甜的笑。「最好的?」
江珮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反正人人都想搶。」
董志兆眉頭一皺,「誰?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他上下打量著江珮。
「沒有,我到手的東西才不會鬆開。」江珮低頭切菜。
心中一松, 董志兆走去江珮身邊, 一手握上她的。
江珮一怔, 這人又來拉她的手,什麼壞毛病?
「我來切吧!你這樣說話又切菜, 我真怕你把自己的小指頭切下來。那午飯可就是土豆燉手指了。」董志兆把菜刀拿到自己手裡,笑道:「你講講分地的事兒。」
江珮便坐去小凳子上,講起了上午的事。
董志兆嘴角帶笑, 這個媳婦兒的運氣總是這麼好。也或許……他看去講得高興的江珮,真正運氣好的那個人,是他!
沒錯了,董志兆輕揚嘴角,他才是那個運氣好的人。
江珮不知道董志兆在想什麼,又數落了姜政方一頓,說他到現在都惦記著那隻山雞。
「快過中秋了,哪天有空帶你去鎮上,給你的家人發封電報吧?」董志兆切完土豆,又開始切小蔥。
給原主的父母?江珮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可是也不能不去,只嗯了聲。
下午的時候,董淑蓮過來,說是晚上都過去家裡吃飯。江珮覺得可能是因為分地,這畢竟也算是一件喜事,便想著早早的過去,幫忙準備。
江珮在家裡把那件新衣縫製好,用手舉起來看了看,她覺得不錯。雖然這時候又縫紉機,可是針腳的話,未必她就會差,相反她覺得自己縫的更結實。
做完了,看看時候也差不多了,江珮去了董家。
董淑蓮上了山去摘松果,她總是這麼勤快。有時候江珮會想,娶了董淑蓮的人會多麼幸運?那個姑娘勤勤懇懇,本本分分的,一看就不是那種會惹是生非的。
董母坐著小凳子在院子裡摘韭菜。見江珮來了,就讓她過去刮芋頭皮。
江珮皮膚敏感,那芋頭的毛弄得她的手癢得很,索性加快了速度弄完。
「娘,志聞去石場了?」江珮問。
「說是胳膊疼,想緩兩天,上山打栗子去了。」董母錘了捶自己的腰。
「家裡的地分了?」江珮又問。
「分了。」董母臉上沒什麼表情,「東坡上的那一片,大大小小加起來七八塊,也就村西那塊還行,平坦。」
看來董母對這一次分的地並不滿意,江珮也沒再說話。這抓鬮本來就有運氣的成分,什麼樣的都可能抓到,不是所有人都會像她一樣,抓到兩塊大地。
對於做飯,江珮已經很熟悉。她很奇怪,因為原主並不太會做飯,可她為什麼就學的很快呢?
董母端著盆在用剪刀剪老闆魚,那是今早董卓下夜班捎回來的,董母洗了後便抹了鹽醃著。
「娘,這是什麼魚?」江珮蹲過去,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這種魚長得奇怪,是扁扁平平的,身上也沒有鱗片,滑溜溜的,一根長長直直的尾巴。
「老闆魚。」董母道。
江珮一聽,把手縮了回來,看去那魚的尾巴。「娘,這不是黃盆魚,尾巴上有根毒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