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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大鍋那聲『臥槽』,估計已經被這流氓得逞了。」馬焊憤憤握著拳。
趙釜撇嘴:「怪我干哈,怎麼不怪張壟?他那大肚腩,肯定被顧忱松認出來了。」
張壟白了一眼:「認出來了能咋的?咱們哥幾個行得正坐得直!」
趙釜冷笑:「那你剛才躲什麼,上去削他啊!」
「我……」張壟支支吾吾,「我這不是擔心人家是……」
王潮挑眉接到:「兩情相悅?」
「艹,潮哥也這麼想?」
自王潮那次見余茸與顧忱松「約架」後百般護著顧忱松,後頸還有些血漬,便有所懷疑。
「他倆不會真戀愛了吧?」
「顧忱松到底知不知道小耳朵不是老大,知不知道小耳朵是個Omega啊?」
「這誰知道?」
「那要不要跟老大說?」
馬焊沉著眉頭:「雖然是應該跟老大匯報一聲,但是……小耳朵不會被開除吧?」
眾人遲疑了,他們畢竟和余茸相處了這麼久,也知道余茸是個好孩子,但故意隱瞞,作為秦崢嶸的小弟,豈不是對老大不義?
「要不我明天先找小耳朵談談,了解一下情況?我是他師父,他應該會說實話。」馬焊提議。
王潮卻擺了擺手,指了指手機上期末考的日期:「考後,再問。」
***
余茸為什麼逃跑?
他就這麼不願意被他吻嗎?
是害羞,害怕,還是反感?
回到家中的顧忱松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如果說他過去還弄不清自己對余茸的感情,到底出於信息素引起的衝動,還是一個Alpha對Omega最本能地心動。
今天,在他見到陳俊山的那一刻,顧忱松終於明白了。
他對余茸的占有欲已經達到了足以讓自己失控的地步,除了他自己,他不希望余茸的情感世界侵入任何生物,別說一個第一次見面的未婚夫,一隻霸占余茸寵愛的寵物也不行。
衝動?心動?
已經都不是了。
在他為了兌現與余茸的承諾,不惜跟他母親反目時,顧忱松就該明白,他已經徹底愛上了余茸。
可余茸呢?
他到底怎麼想?
顧忱松眉頭不由地皺起來,余茸對他很好,他能感覺到,可是那隻傻兔子似乎對每個人都好……
如果喜歡他,為什麼會在接吻時跑掉?
如果不喜歡他,又為什麼在病得最難受時也抱著他不放呢?
顧忱松抓了抓頭髮,不想了。
他堂堂一個Alpha直接去問清楚,痛痛快快告個白不就行了?
顧忱松拿起手機,調出余茸的號碼,卻愣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先別衝動,先想想怎麼說……
[余茸,我想做你唯一的Alpha!]
不行不行,這讓Beta有了可乘之機。
[余茸,做我男朋友怎麼樣?]
不好不好,余茸萬一回答『不怎麼樣』怎麼辦?
態度絕不能委婉,Alpha就要強硬點。
[余茸,跟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吧!]
嗯?
這個好!祈使句,夠霸道,不辱他SSS級Alpha的威風!
顧忱松擦了擦手心中湧出的汗,做著追愛前最後的思想準備,卻不經意抬頭看到了床頭柜上的日曆。
七天後的兩個日期,孟叔幫他畫了標記,備註著三個字:期末考。
顧忱松的腦內驀然浮現出,余茸課上課下辛苦做題的認真模樣。
他在這個階段去打擾那個小笨蛋複習,不太好吧……
顧忱松伸手將日曆拿來,在被備註日期的後一天,畫了一個粉紅色的圈,悄悄寫下三個小字——逮兔子。
***
余茸撐著小腦袋,皺著眉頭,望向窗外,手卻在卷子上本能地寫寫畫畫。
當他緩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卷子的空白處被他寫滿了顧忱松的名字。
余茸臉頰瞬間滾燙,一下撲了上去,狗狗祟祟地用身體遮掩卷子,生怕被人看到,即便書房此時只有他一隻兔。
他似乎越陷越深了。
今天在噴泉前,他甚至有一刻踮起腳,想去吻顧忱松,腦門都不小心撞到了人家的頭。
若不是他當時,突然一陣反胃,有一股想吐的衝動,說不定大錯已經鑄成。
他會成為他們村第一個強吻Alpha的Omega,被永遠地釘在恥辱柱上。
余茸又窘迫又心虛,既擔心顧忱松看出他的不軌舉動,又怕當著顧忱松的面吐出來,噁心到人家,余茸就這樣逃了。
他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肚子,回顧了一下這幾天自己反常的反應,明白了一件事。
他又懷上了顧忱松的假寶寶。
明明他的病已經好了,明明他沒有被標記,明明他成功靠抑制劑度過了發情期,可他卻還是不爭氣地再一次假孕了。
余茸記得顧忱松給他的科普過,小兔子即便被喜歡的人盯得久了,都會感到深深的愛意而心花怒放,導致假孕。
所以他這一次,完全是自己的責任。
余茸蹭了蹭自己臊紅的臉,他第一次懊惱自己為什麼這麼差勁,如果他能有安秋瀾那麼優秀,不,他哪怕像雪雪那樣,或者有秦少爺的一半魅力,他都能勇敢對顧忱松表明心意。
然而他現在卻心煩意亂地連卷子都做不下去……余茸舔了舔嘴唇,感到了一絲欲求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