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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隊,有人說黃志發藏在藍海村的祠堂里,我們要不要過去。」

  「藍海村地形複雜,以免打草驚蛇,大家還是不要湊到一起去了,我一會兒摸過去看一看。」

  馬黑牛有些猶豫:「蕭隊,這黃志發可是最關鍵的人物,逮到他就有可能知道你母親當年的案子了,你確定要這麼草率。」

  蕭默發了火:「黑牛,你是隊長還是我是隊長?」

  掛完電話,轉頭看了看朱苗苗,她還在專心著手裡的頭活。

  「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她並沒有回應。

  下樓啟動車子,二樓法醫室的房間燈如熾,與黑夜沉寂相得益彰,透著一股寂寥的味道。

  ......

  藍海村,被棕樹包圍著的陳氏祠堂在夜色中散發著神秘的色彩。

  棕樹林裡一股冷風吹來,祠堂那斑駁的大門就吱吱丫丫地打開來,仿佛推開了時光的大門似的。

  一個並不太靈活的身影從門縫裡擠了進來。

  來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什麼東西來放在進門處神牌位前面的蒲團下面。

  轉身欲離開之時,從神牌後面閃出一個人來。

  他開口道:「來都來了,何必要急著走?」

  來人停住了腳步,嘆了一口氣。

  「其實我應該早就知道這是一個圈套的。」

  「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你的冒險精神顯然比你理智要來得強烈得多。其實你剛才在門外停下來猶豫了半分鐘的時候,你還來得及撤退的。」

  來人又嘆了一口氣。

  「唉,這件事情始終要有一個答案和結局的,不然大家心裡都不好過。現在看來也不能不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壓在我心裡頭多年的石頭,在我推開門的那一刻就落了地。」

  「為什麼是你?還是你背後還有人?」

  「蕭默,至此為止,一切都是我一個人,我讓你們父子之間誤會了這麼多年,其實我內心是極其不安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結果會是這麼簡單。」

  「唉,蕭默,知道我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再組建家庭的原因嗎?是因為我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我不配有家,我也不想連累我身邊所有愛我的人。」

  「我想知道為什麼?」

  「說來話長,我們能去外面的林子裡嗎?這裡畢竟是我家祠堂。」

  祠堂外面的棕林,一根又一根光溜溜筆直的樹杆在黑夜中猶如黑暗中的衛士一般,威嚴肅穆。

  兩個人一前一後步出祠堂,隱沒在棕林之間。

  朱建軍的自白:

  儘管我一把年歲了,在開始之前,我還是想說一說我們那一代人的青春。

  沒有遊戲,沒有網絡,沒有更多的誘惑。

  有的是單純,懵懂,義無反顧,單純的開心快樂。

  歷史給我們這一代人的青春賦予了特殊的定義,苦中作樂的定義。

  我們這一幫人,走的走,散的散,不管怎樣,終歸都是要回到一條路,在另一個地方見面的。

  說起來不怕你笑話,你母親朱梅,她就是我對於青春最美好的定義,一直填滿著我對於青春所有的懷念。

  青春的定義,對於每個人來說都不一樣。

  我是她,她是定義又是你父親,你父親又是別人。

  愛的世界總是讓人既興奮又敏感,既無奈又無助。它從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你喜歡著我,我喜歡著她,她又喜歡著別人。

  陰差陽錯這個詞我相信是大多數人對於愛情的定義。

  但人活在世界上,有一個優點,懂得珍惜一些東西,也懂得放棄一些東西,不屬於自己的就放棄,屬於自己的就得珍惜。

  何之念,在這裡我不想過多的評判他這個人。

  說實話,我與他打交道也不多,在蕭澤與他鬧翻之前,因為蕭澤的原因,我和他喝過幾次酒,也曾經萌生過從廠子裡出來跟著他混的念頭。

  你母親在決定和他走到一起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還是打心底里祝福他們的,畢竟你母親跟著蕭澤確實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

  蕭默,那個時候,在你的眼裡,或許覺得何之念和你母親的關係是最完美不過的了。

  但我要說的,何之念這個人,他最擅長的就是演戲。

  自從你母親和蕭澤離婚之後,每到節假日,我總會送一些日常的東西給你們娘倆的。

  她和何之念結婚之後,這個習慣也沒有改變。

  我記得是那年中秋前夕,我們廠里發了福利,每個人發了好多肉製品,另外還有一些從南方運回來的水果。

  這可是一些稀罕玩意兒,當然得送給你們嘗嘗鮮。

  那天下班,我提著東西去了你們家。

  院門半掩著,還在院門外就聽到裡面有吵鬧和打罵的聲音。

  我進去的時候,何之念正將你母親按倒在沙發上,用拳頭捶打著她的身體,嘴裡還一直罵罵咧咧。

  罵的什麼我沒聽清,但他一張臉漲得通紅,明顯是失去理智的樣子。

  我立馬上前將他給拉開來,他努力往你母親前面沖了好幾次沒有成功,轉身離開家。

  第3章 最後之三

  那天,我才知道,一直扮演著一個好丈夫,好繼父的何之念,其實都是演給外人看的。

  你母親朱梅,我了解她,她是一個好面子的人,從來不肯將自己柔弱的一面展現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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