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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鷗大概什麼樣他心裡不是不清楚,只是這個人……

  昨天之前不還是個病人嗎?

  心裡羞臊,周身卻是暖洋洋的,但想到這裡,也還是禁不住有些擔憂。

  白鷗現在都還沒有醒,會不會昨晚太過放肆了……

  他擔心地抬頭看了眼白鷗,一眼就看見白鷗耳垂下一抹曖昧的紅痕,立刻也漲紅了自己的耳尖。

  原來……

  放肆的不是白鷗一個人而已。

  他羞得慌,低頭胡亂地蹭蹭了,才發現蹭在一個很熟悉的地方——

  自己睡在了白鷗的胸口上。

  昨天對著直接睡過去的小美人兒,白鷗也沒有辦法,李遇直到睡著也死死攥著他的小拇指,他走不開再去準備別的什麼。

  可谷底濕氣重,他們又睡在離河邊不遠的草地上;李遇一向體寒,他沒有辦法,只能就著墊在兩人身下的罩衣,把自己當塊人肉墊子,將李遇抱在身上睡。

  現在李遇醒來發現自己整個人趴在白鷗身上,覺得自己都快要融化了。

  他的白鷗哥哥怎麼會這麼好啊……

  他幸福又滿足地想著,不知道還要多少天才能走出這峽谷,可若是這輩子都走不出去了,好像也挺好的。

  就這麼趴在白鷗的胸口,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放任自己滿腦子胡思亂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

  他向來淺眠,噩夢連連,一聲貓叫都會被驚醒,醒來便是要睜眼到天明。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能有頂著耀眼的天光,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的一天。

  再睜眼時天都暗了,他嚇了一跳,自己竟然睡到傍晚了嗎?

  他翻了個身掃過一眼,才發現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被白鷗抱到了樹蔭底下,枕在白鷗的腿上。

  「醒了?」白鷗坐在樹邊,身後靠著樹幹,低頭輕輕彈過李遇的額頭,笑道:「小懶貓。」

  李遇也咧著嘴傻傻地沖白鷗笑,露出那顆可愛的虎牙,不好意思道:「我還以為天黑了。」

  「沒黑也差不多了。」白鷗瞧了眼日頭的大致方向,「至少也得申時三刻了,懶貓,還不起來嗎?肚子——」

  不知道白鷗還要說什麼笑話自己,李遇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撐起身體吻上白鷗。

  算是回答。

  從十幾天前的那個噩夢到昨夜,他再沒有一刻睡得好,或者說這十九年間他都沒有睡過這樣一個安穩覺,現在只覺得自己精神極了,攀上白鷗的脖子就是要胡鬧。

  「陛下,白日宣淫啊——」白鷗雙手扣住李遇的後腦,跟他額頭相抵,「跟誰學得這麼『壞』,嗯?」

  「我……沒……」李遇羞赧地垂下眼睫,狡辯道:「我沒有……」

  白鷗儘管看著小皇帝又要使壞又要害羞得不肯承認的樣子笑,他輕輕彈過李遇的額頭,「肚子不餓嗎?」

  不止沒睡好,好些日子也沒好好吃過東西了,李遇聽著白鷗的聲音垂下腦袋,不爭氣地點了點頭。

  他低頭看見自己送給白鷗那把匕首被拔//出刀鞘,就放在身旁不遠處的地方,一邊還堆著些粗細不一的樹枝。

  「你在做什麼?」他不解地抬頭問道。

  「做根拐杖。」白鷗想起李遇肩頭的傷,心疼地吻了吻對方的額頭。

  天亮後,趁李遇還睡著,他細細地檢查過,不止是大片的淤青,有好幾處都磨破了皮;儘管用昨天木盒裡剩下的藥膏細細為李遇塗抹上了,他還是心疼得不行。

  「順便想法子做點東西,去獵些野味回來,給你補補——」他掐了把李遇的小臉,「看把你瘦的!」

  「我走前怎麼說的?」他盯著李遇佯裝嚴肅道:「有沒有說不準餓瘦了?」

  李遇抬頭看著白鷗的眼睛,看得見裡面的心疼和寵溺,他心裡一暖,鼻樑就是一酸,委委屈屈地嘟著嘴。

  白鷗見狀,只能一邊若無其事地撿起匕首繼續削著手裡的樹枝,一邊趕緊找話題打岔,「你胸口揣著什麼東西那麼寶貝?昨晚睡覺膈死我了。」

  提到「昨晚」兩個字,李遇小臉一紅,還沒流出來的眼淚也跟著收了收,老老實實從懷裡摸出那個精緻的錦囊。

  白鷗好奇地將錦囊打開,心尖都跟著軟了——

  當初他送給李遇的口罩,髮帶,甚至是那個已經不成形狀的紙飛機,還有一片被他摺疊刻字,已經完全枯萎了的銀杏樹葉。

  「你……」白鷗喉間一緊,「大老遠的出門……帶著些做什麼……」

  李遇攬著白鷗的腰,乖巧地將自己塞進白鷗懷裡,輕聲道:「都是你送我的。」

  都是寶貝。

  白鷗心中柔軟一片,半晌後才道:「以後別再做這些傻事兒了。」

  李遇抬頭,認真地盯著白鷗,「哪些?」

  「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從懸崖邊上下來的嗎?」白鷗伸手摩挲著李遇臉頰上被枝葉劃破的細口。

  儘管早上已經一併同肩頭上的傷上過藥了,他還是心疼得很。

  「那我要是破相了——」李遇覆上白鷗的手背,將臉貼在白鷗的手心裡,「你還要我嗎?」

  「還有這兒。」白鷗說著一把扯落李遇松松垮垮掛在肩頭的衣衫,露出那道駭人的傷口,「也不能仗著我怎麼都要你,就折騰自己啊。」

  他輕輕吻過李遇肩頭的傷痕,「以後都要記得,我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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