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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敬之對著這邊看了一會,沒有發現人影,就帶著一行人又迅速離開了。

  到底是家醜,他並不想太多人知道,特別是這大半夜的,如果將人吵醒就不好了。

  小芙一步三回頭地看向潘西。

  潘西的臉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直直地站在那,一直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小芙想不顧一切,想要掙脫桎梏,但是她知道,從被發現的那一刻起,他們兩個就絕對走不掉了。

  很快,一行人消失在了黑夜中。

  而潘西一直望著小芙離開的方向,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又等了一會,南曦用胳膊往後戳了戳蔣逍。

  「可以下去了麼?」她小聲地問。

  但是戳了個空,身後空無一人。

  她回頭,發現黑夜中,只有自己站在離地兩米多高的樹上。

  南曦的寒毛立時就立了起來。

  「蔣逍?」她小聲喊了幾句,沒有人回應。

  再回頭看潘西的位置,那裡也已經沒人了,潘西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離開了。

  此時正是半夜三更,沒有月亮的夜晚,甚至比那晚上掉在山谷中的時候還要黑。

  南曦顫巍巍地挪動腳步,欲哭無淚地抱著樹幹往下拱,好容易腳踏實地的時候,差點就哭了出來。

  這造的什麼孽,她為什麼這大半夜的在這受罪。

  捂著脖子深一腳淺一腳地摸回了院子。

  隔天一大早,她眯著困頓的眼睛繡花,針差點戳到自己手指頭上,腦袋一瞌一瞌。

  阿香嫂有些看不過去她這個樣子。

  「困就再去睡一會。」

  「啊,不困不困。昨天被蟲咬了一口,脖子特別疼,似乎是腫了,有點難受。」

  南曦迷糊著眼睛,歪起脖子給阿香嫂看,只見被蟲子咬過的地方,紅腫了足有半個巴掌大的一塊,紅腫的地方還鼓起了些水泡,看著相當可怖。

  阿香嫂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什麼蟲子,怎麼這麼嚴重。別繡了,趕緊去夏大夫那瞧瞧。」她放下手裡的東西,用手觸了觸紅腫邊緣位置。

  南曦啊得一聲慘叫起來。

  「好疼,針扎一樣疼。」

  「活該,半夜出去看戲,就是這個下場。」阿香嫂戳了戳她的額頭道。

  南曦沒想到她竟然知道,訕笑了兩聲,放下手裡的繡線和布料,歪著腦袋去了夏大夫家。

  「這是蚊食蟲咬的,有點嚴重,不過這夏天,就是這蟲子泛濫的時候,好多人都被咬過,沒事,抹點藥膏過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我專門配了藥。」夏大夫樂呵呵地道。

  藥童取了藥,給她抹了一遍。

  沒兩分鐘,藥膏就起效了,一股清涼泛起,疼痛也削減了許多。

  南曦道謝,就要從包裹里摸出錢要付。

  但是還沒摸到錢,就見蔣逍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他的額頭臉上全是汗,無比焦急地對夏大夫道。

  「我娘不好了,您快去看看。」

  夏大夫一聽,立即進屋背起了自己的藥箱,二話沒說地就跟他一起走。

  南曦從椅子上蹦下來,也跟在了後面。

  蔣逍娘的身體一直都很不好,但是原先還算是平穩,每日用藥吊著,也一日挨過了一日。

  但是今天吃過早飯後,她就突然喘不過氣來,臉色煞白,捂著自己的腦袋,幾乎立即就要閉眼過去的樣子。

  蔣逍嚇壞了,想背她起來,但是這移動似乎加劇了她的痛苦,他只好用最快的速度跑去找大夫。

  南曦跑過去的時候,夏大夫已經在實施急救了。

  他的臉色很嚴肅,蔣逍娘的病情真的很嚴重了。

  能不能救回來,他也沒有什麼把握。

  第11章

  夏大夫總說自己的醫術不好,但其實他還有一手絕活,就是針灸,他的針灸堪稱一絕。

  診脈之後,蔣逍母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面白如紙,眼見著一口氣就要上不來了。

  夏大夫立即打開藥箱,攤開小包取出針,開始為她針灸。

  他下手極快極穩。

  蔣逍的臉色也幾乎跟母親一樣難看,他的拳頭因為握得太過用力而青筋直冒,指甲深深地嵌進肉里。

  南曦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眼睛死死地盯著夏大夫的動作,不由得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蔣逍動了動手指,拳頭依舊緊握。

  夏大夫的動作越來越快,額上也見了汗。

  到最後一根針落下的時候,他幾乎要虛脫了,整個人都大口喘著氣。

  而蔣逍母親的臉色也慢慢恢復了些血色,呼吸平穩了起來。

  「呼,暫時是穩住了。」夏大夫擦了擦額上的汗,長嘆了口氣道。

  蔣逍上前一步莊重地抱拳:「謝夏叔救命之恩。」

  「不用不用,只是暫時穩住,後續怎麼樣,還沒有準,別高興的太早。」他說著,環顧了屋子一周,最後握著紙筆趴在牆上開始寫藥方。

  「照著這個方子去我家找藥童抓藥,先看看效果,如果不穩定,還是要換。」

  蔣逍接過藥方,沒有絲毫遲疑地又立即轉頭往村里跑去。

  南曦上前,擔憂地看了眼蔣逍母親。

  她沒有醒,臉上有了些血色,但依舊很灰敗。

  「伯母是什麼病?」南曦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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