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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眉頭緊蹙,她聞到他襯衫上刺鼻的劣質香水味兒,嗆得她咳嗽了兩聲。

  商琛也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心裡難免虛上一虛,俊顏微紅對妻子實話實說,「帕蒙請我吃飯,這是那群舞娘的味兒,東南亞這些女的香水兒噴的太多了。」

  孕婦對氣味異常敏感,她厭嫌地推開他,捂著鼻子咕噥道:「離我遠點,聞著想吐。」

  他咧嘴一樂湊過去,抱住她的腰,低下頭去聽她肚子裡的動靜,還帶著訓誡的口吻道:「兒子,記住了,以後得學你老子,結婚以後就算一堆女人在你面前跳脫衣舞,也不能在外面胡搞。」

  黎粹聽他念叨兒子,譏誚的笑了笑道:「成天兒子,兒子,你怎麼知道就是男孩兒?」

  商琛從她懷裡抬頭坐直上身,握著她的手,搖頭否道:「我不想讓你生女兒。」

  她剛睡醒,睏倦的不想搭聲,眯起眼睛盯著他說下一句話。

  他俊眸緊緊鎖住她白皙面孔,沉聲道:「我不想讓我女兒遇見我這種負心漢。」

  男人目光炯炯希望能從她眼神中尋找到感情的蛛絲馬跡,可她作不出任何反應,只是淡漠的移開目光,轉了話鋒問:「帕蒙找你來幹什麼?又是交易?」

  他神情從失望瞬間回到以往的冷戾,離開床沿,從行李箱裡翻出一套乾淨的三件套黑色西裝,邊換衣服,邊對身後的女人說:「他們三天前抓到一個從國內來的臥底,那個條子手裡有東西,請我過來幫他們處理乾淨。」

  她問:「你不怕被人認出來麼?」

  商琛套上西裝外套,匪氣地笑笑道:「那個臥底的眼睛已經被帕蒙毀了,一個瞎子可沒法認人。」

  她掀起薄毯走下床,故意挑撥兩句,「上次抓娜瑪也是你幫他,這次還是你,他會中文,你不會東南亞語,說不定他在你背後會說些什麼。」

  他撿起一條領帶遞給她,挑眉得意道:「我不說,並不代表我聽不懂。」

  黎粹接過他遞來的領帶,語氣卻沉甸甸的問:「帕蒙不知道你聽得懂,是嗎?」

  高大英挺的硬朗男人彎下脊背,音色低沉的誇她道:「粹粹,你很聰明,希望我兒子能和你一樣聰明。」

  她面色伸手替他系好領帶,心裡清楚自己再聰明,也抵不上這個男人十分之一的心機算計。

  「外面空氣不錯,一會兒吃完飯讓人帶你在寨子裡轉轉。」商琛俊眸凝視她鬱郁臉色,「我可不希望你得產前抑鬱。」

  她撫平他西裝領的褶皺,仰頭正視他深邃立體的五官,輕緩道:「陸老闆應該有點自知之明,我得產前抑鬱,你該負多少責任?」

  全部責任,男人在心裡承認。

  阿昆守時站在門邊,「先生,時間到了,親王在等您。」

  西裝筆挺的男人走出竹樓,在門外和阿昆叮囑了幾句,才放心離開。屋裡留下她一個人洗漱用早餐。

  黎粹沒什麼胃口,心裡明白這個村寨大概是帕蒙和商琛交易的老巢。

  只有想辦法和那個臥底見面,聯繫到其他警察端了這個罪惡深淵,她手裡關於商氏莊園地下廳的密碼紙才有意義。

  過了會兒,竹樓底部傳來兩聲巨響,震得地面微顫,驚慌之餘,她匆忙跑出門外,見阿昆正將一個渾身血漬的年輕人押進竹樓底部的半地下室。

  商琛面色沉冷,自後面跟過來,走上竹樓,牽著她的手走進屋裡,坐到她旁邊的椅子用早飯。

  「這個人就是帕蒙送來的臥底,對嗎?」她謹慎的問。

  他仍風度款款的用刀叉切三明治,口吻冷厲道:「是,邊境線來的條子,剛出警校沒幾年,骨頭倒比我想的硬。」

  「你能不能放別人一條生路?」她十指在餐桌底下揪緊,「別再做這些事了,我們回家好不好?你在國內的產業還不夠嗎?」

  聽她說「我們回家」四個字,男人手裡的刀叉頓了頓,他低低笑了兩聲,好似在諷笑她的天真,他目色頹然的看向她,沉戾道:「粹粹,要不是我在南邊有些勢力,大爺爺二爺爺帶著商錚來莊園奪權的那一天,死得就是我們一家三口!」

  黎粹緩緩垂著眼眸,才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真正意味,惡人無論何時都是惡人,剛愎自用,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必須要趕在商琛下手之前和這個臥底說上話,整整三天,商琛熬了那個臥底整整三天,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從地下室傳到地上,她祈禱這個警察能撐下去,至少要活著離開這個地方。

  三天裡,商琛每天出行的時間基本一致,晚上九點他會準時出門和帕蒙親王碰面,阿昆會開車去接他,路途不遠,她只有五分鐘,五分鐘的時間可以自己獨處。

  掐准商琛時間的第四天晚上,阿昆開車前腳剛出村寨,她急慌慌,但又不得不小心翼翼跑下竹樓,蹲到半地下室的鐵柵欄外面,向黑洞洞的裡面望去。

  她急迫地向地下室里呼喚,「警官,警官,你還好嗎?還可以說話嗎?」

  「咳咳。」最裡面傳出兩聲細微的咳嗽,而後是一陣艱難緩慢的挪動聲。

  迎著月光,她才看清這位警官的模樣,兩個眼珠被活生生挖了出來,成了兩個黑洞洞的窟窿。

  警官氣若遊絲的靠在牆壁上,但仍是一身傲骨,問她,「你是陸老闆的妻子,告訴他別做夢了,我不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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