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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懵懵懂懂的, 嘴唇被咬上。

  他輕輕得發出一聲小小的「唔」,又軟又小, 像是新生的小奶貓一樣。

  待看清身上的人,又輕緩地閉了眼,仰頭承接這個溫柔的吻。

  路西法察覺懷裡的人醒了,忍不住又加深這個吻,直把人親得像只懶洋洋的貓咪一樣,整個仰倒過去,這才依依不捨得放開。

  眼看馬上又要走火,上帝連忙將他推開:「唔,路西,你不能再折騰吾了……」

  路西法一聲輕笑,側過身子和他並排躺在一起,輕輕撥弄著他的手掌:「阿瑪拉說您的神力會因為世界的運行消退,您打算怎麼辦呢?如今的神力還能維持多久啊?」

  昨日結束之後,兩人又窩在一起說了很多的話。

  說起阿瑪拉因為維護上帝才想毀了世界,又說起上帝隨著世界膨脹而不斷消散的神力。但說起解決的辦法時,上帝因為太過疲累而睡著了,路西法也就沒有再追問。

  對於這個問題,上帝想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說:「先隨吾起身,去找姐姐吧,吾還欠她一個道歉。」

  路西法也是昨天才知道,上帝所說的封印,其實就是將這個世界與黑暗之境的界限徹底封住,讓生活在黑暗之境的阿瑪拉過不來。

  而那處黑暗之境,上帝稱之為黑暗穹宇。

  *

  兩人來到天堂之巔的明暗交界處,上帝隔著一層封印結界,對著那黑洞洞的地方叫了一聲「姐姐」。

  隨後便靜靜地等著。

  「她會過來嗎?」路西法望著那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問。

  上帝點點頭,說:「她能聽到,會過來。」

  果然,沒等多久,就看見那位女王一樣的女人,執著權杖一步步地過來。

  見到上帝的瞬間,便單膝跪坐下來,指尖隔著那層結界,輕輕地做出撫摸的動作:「椰子?我這些日子察覺到你的神力越來越穩定,就知曉你沒事了。這個世界,既然你如此喜歡,那便隨你吧。」

  驟然聽到這聲稱呼,上帝還有些不太適應,訥訥地點頭:「姐姐,謝謝你。」

  阿瑪拉看他這模樣,輕輕得笑了:「但是,這個世界不能再膨脹下去了,你明白嗎?早在該隱殺死他的兄弟亞伯時,我便將死亡帶到了這個世界。但是椰子,生靈的壽命還是太長了,這個世界會承載不住。生、老、病、死和災難,對你、對這個世界,都是一種喘息。世界需要運轉,就需要有規則。」

  她說著,將一張圖紙拿出來,指給上帝看:「你只需要制定一個規則,這個世界就會按照規則運轉下去了。比如,這世上的所有生靈都有克制他們東西。再比如,一旦他們超過某一個數量就會引發他們生存環境的改變,無法適應新的環境,也要消亡。你覺得呢?世界不能再這樣看似和諧、實則混亂地運行下去了。這個世界承受不住,你也承受不住。」

  上帝伸手將紙拿過來,點點頭:「好,謝謝姐姐……先前的事,對不起。你身體還好嗎?」

  阿瑪拉噗哧一聲笑:「這話問的,我還以為我多大年紀了。姐姐肯定是比你好啊。行了,折騰這麼久,我也累了,得休息一段時間把神力養回來。」

  臨走時,又瞥見一旁站著的路西法,眼珠一轉,朝他勾勾手指,說:「小怒西,你過來,大姐姐有話和你說。」

  路西法愣怔地「啊」了一聲,沒想到阿瑪拉會突然叫到自己,忙抬步上前去,恭謹地叫了一聲:「姐姐好。」

  阿瑪拉勾勾手指,後把嘴唇覆到了路西法耳邊,用加密的聲音問:「即便是如此,世界的運行也得消耗神力,想不想知道怎麼才能保他永恆存在?」

  聽見這一聲「永恆存在」,路西法一雙眼睛都亮起來,忙接話:「您說。」

  阿瑪拉一聲輕笑,覆在他的耳邊,說:「你要是有本事,就讓他受孕,誕個神子。既然神力會消耗,不如弄出個新的生命出來啊?把世界的重擔移到神子身上,不就沒有問題了。」說完,拍拍他肩膀,又朝他曖昧地眨眨眼:「去吧。」

  說完,像風一樣地走了。

  在一旁試圖偷聽他們講話的上帝,一雙耳朵都豎起來,也沒聽出個所以然。

  「你們在講什麼?」他問。

  路西法看看他的肚子,抬手就把人給抱住,喑啞的聲音落在他的耳邊。

  「在講,怎麼才能讓您懷上一個小神子。」隨後,又摸上他的肚皮,「聖神,為了這個世界,我們一起努力吧!」

  上帝:……

  「你們竟然在講這種事情!」

  路西法:「不可以嗎?我可是為了您和世界呢,我很努力的。」

  說完,低頭就在他耳朵上輕輕一吻。

  上帝:「嘶,不可以!」

  換來一聲滿是少年氣的撒嬌:「來嘛,椰子……」

  「不可以叫吾的小名!」

  「椰子!就叫你的小名!椰子,椰子,椰子!」

  「路,路三歲!你好煩!」

  宮殿裡,響起一聲輕笑,而後便是一聲寵溺過頭的聲音。

  「耶三歲,學會了是吧?」

  「路兩歲!」

  「耶一歲!」

  這幼稚的對話。

  嘖,也不知是誰更幼稚。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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