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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杯子，臉上表情晦澀難懂，不經意間岔開話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怪大家都這麼傳，讓我誤會了林總的意思，現在想想還真是不好意思。」
說著，她端起手邊的水杯，「就讓我以水代酒來賠禮道歉，還請林總大人不計小人過，忘記我以前年少無知做的蠢事。」
林子衿試探的話就這麼死在腹中，只能抬起水杯碰了碰：「過去的就過去了。」
雲霓臉上笑容不變，但垂眉低首間是林子衿不大喜歡的乖順聽話：「是是是。」
林子衿看她這樣，眉頭就沒放平過。
她思考怎麼把話題扯回喜歡的人上，這時服務員端著菜進來了，於是又只能將話咽回去。
桌子不大不小，幾樣菜放在兩人中間，一陣陣辣味在空中流淌。
林子衿鼻子動了動，連忙抽了張紙巾，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雲霓看著這火辣辣的菜也覺得上火，見林子衿這樣，強撐著開口：「林總要是不能吃，我們還是另外點兩樣清淡的菜吧。」
林子衿動作一頓，擺了擺手，「沒事，我能吃。」
她都這樣了，雲霓也不可能服輸，因為會鑑定對方她不是雲霓的猜測。
兩人沒再說話，開始低頭吃起來。
雲霓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接受，先勺了點麻婆豆腐混著飯吃下去，一瞬間又麻又辣的感覺從味蕾處炸裂開，不過並不是很難受，在可以接受的範圍，這讓她鬆了口氣。
她抬頭看林子衿，發現對方一口麻婆豆腐下去臉色已經漲紅，不斷地喝水倒水，完全沒工夫關注她了。
知道自己能吃辣，雲霓也不再擔心，開始放開胃口吃起來。
她余錢不足，每次都得節省著吃，都只能吃個七八分飽。如今林子衿說了請客，不用她花錢，不吃白不吃。
林子衿沒想到變態辣是這麼辣，灌了杯溫水，又叫服務員拿了大瓶冰可樂喝了兩杯，方才感覺到嘴巴里的辣味被壓制住了。
然而她抬頭一看雲霓，頓時驚呆了。
原身有吃小龍蝦的記憶，雲霓剝了幾隻後也熟練起來了，不過幾秒就是一隻，沒一會兒手錶的龍蝦殼就堆得跟個小山丘一樣。
見林子衿看過來，雲霓將手中剝好的龍蝦肉放在對方的碟子裡，「林總，不要客氣。」
林子衿看著那堆殼，再看看面色只是稍微有些紅潤的雲霓，生無可戀地問：「你不覺得辣嗎？」
「有一點，但這樣也挺開胃的。」雲霓說著又剝了幾塊肉放對方碟子裡，「林總，這家店弄的味道不錯，多吃點。」
林子衿本想試探雲霓，沒想到反倒是自己受折磨。
她看著碟子裡沾著辣椒的肉，生無可戀之餘感覺肚子一陣翻滾，那是剛才被辣的後遺症。
雲霓眼中有了笑意，但很快又恢復正常，起身出去，回來時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五個裝著溫水的碗。
她把碗一一擺在林子衿面前，「林總應該不能吃辣吧，吃之前可以拿水刷一刷，這樣就不會太辣了。」
林子衿為她的貼心感動，但面上還是強撐著說：「太久沒吃辣了，所以一時不適應，讓你見笑了。」
雲霓搖搖頭，回自己位置坐著。
*
這些菜大多進了雲霓的肚子，因為她怕某人吃不了辣，但為了試探她又撐著吃，所以只能加快速度自己多吃點，吃到最後，舌頭已經麻辣到沒有知覺了。
付完款，辣到生無可戀的林子衿已經沒了試探的心情，於是兩人就分道揚鑣。
雲霓回到房間裡，突然開始噁心，隨後開始嘔吐，胃仿佛被人攪拌來攪拌去一樣翻滾不停。
持續了好一陣子，虛脫的她歇了會兒，找出身份證出門。
她不知道身體怎麼突然就上吐下瀉，但估計和吃太多辣脫不了干係，具體的還得看了醫生才知道。
她捂著肚子到路邊，隨手叫了輛車上去，「師傅，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見她面色蒼白，似乎很不舒服，速度開得比平常快，大概五六分鐘就停在一家私人醫院門口邊。
雲霓付了錢，道了聲謝就趕緊進去。
她第一次來醫院看病，問了工作人員才順利掛號，折騰下來又是半個小時。
然而沒想到她剛上了二樓，就見到林子衿迎面走來。
雲霓看了眼林子衿手中的藥，林子衿看看雲霓手中的排號單，一看就懂，但她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是護士出來叫雲霓的名字，才打破了兩人詭異的氣氛。
「你先去吧。」林子衿回神，「看病重要。」
雲霓確實不舒服，點了點頭就越過對方，朝著護士走去。
林子衿看著雲霓的背影，想了想，抬腳跟了上去。
雖然沒試探出來，但云霓吃那麼多辣的東西也是她折騰出來的，就這麼走了也不人道。
第15章
從醫院出來，雲霓和林子衿沉默了一路。
還是雲霓先出聲：「林總，下次不能吃辣就不要吃了。」
林子衿將手中的藥塞入口袋裡，「雲小姐也一樣。雖然能吃辣是一件好事，但吃撐到腹瀉也不是件好事。」
兩人相互看了眼，默契地別開腦袋看著四周。
夜幕降臨，一切都黑乎乎的，只有醫院照射出來的燈光以及街道兩側的霓虹燈一閃一閃個不停，實際上也沒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