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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著腮幫子,她吹響了第一句歌詞——
「我無法幫你預言委曲求全有沒有用……」
「可是我多麼不舍朋友愛得那麼苦痛……」
她吹完,頓了頓,打量了眼周遭傭人們的表情。
他們臉上的笑仿佛在聽到她的嗩吶聲之後,一瞬間僵住了。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仿佛在說。
「這是愛你一萬年?」
「不是吧,我不知道啊!!」
「那這是什麼?」
「我他媽也不知道啊!!!」
聞傾:「……」
你們還能不能表現的更明顯一點?
她偷偷看了眼沙發上的江雲卷,好在江雲卷的目光在全程盯著她,並沒有注意到那些已經開始陷入自我懷疑,在考慮究竟是聞傾吹錯了,還是他們聽錯了的傭人們。
聞傾向江雲卷投去一個自信的微笑,然後繼續接下來的吹奏。
她覺得,都到了這個時候,玩的就是一個心跳。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誰先認慫誰就輸了!
嗩吶之聲再次響起,作為世界知名的流氓樂器,響徹了整個江家大宅。
還別說,系統外掛就是好用,完全不需要曲譜。
一曲完整流暢的音樂緩緩在嗩吶的喇叭頂端溢出,聲音宛轉悠揚,如泣如訴。
聞傾覺得,她的這次演奏,還是相當成功的。
完全可以去維也納大廳拿個獎,或者是,入圍個鄉村十大優秀嗩吶吹奏青年什麼的。
當然了,如果忽略掉當她吹到那句「分手快樂——祝你快樂——」時,傭人們看向她那滿臉「臥草!臥草!」的眼神的話……
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她緩緩的放下了高舉的嗩吶,對周圍的眾人鞠了個躬。
然後,她微笑著問所有傭人:「你們覺得,我吹的《愛你一萬年》,好聽嗎?」
傭人們有點摸不清聞傾的態度。
其中一名男傭率先反應過來,太太這是想要指鹿為馬啊!
正直的他立刻想要說明情況:「太太!您怎麼可以……」
可他話還沒講完,就被聞傾那一記惡狠狠的眼神瞪回去,仿佛是在說,你要是敢說出來老娘就搞死你!
男傭被嚇到,連忙退了回去,不敢再開半句口。
此時,也不知道是哪個懂事兒的先起的頭,「嘩啦啦」的掌聲在客廳中漸漸響起來。
吹捧聲不絕於耳。
「太太吹的真動聽啊!」
「是啊是啊,可太讓人感動了!」
「好久沒聽到這種讓人感動的音樂了啊!」
眾人微笑著,違心的附和著。
就連老管家都感動的偷偷拿著小手絹,擦了一把老淚縱橫。
聞傾滿意的點了點頭,很是謙虛的說:「哪裡哪裡,大家太過獎了,你們沒有說實話,但我聽著很開心哦,怎麼都不會翻臉的呢,大家對這首曲子感動嗎?」
不敢動不敢動!
眾人一陣後怕,心說還好他們足夠識時務。
太太這話,莫不是威脅他們,要是敢把真相說出來,就直接搞死他們的意思?
聞傾微笑著轉過身,看向江雲卷:「親愛的,你覺得呢?這首《愛你一萬年》,還好聽嗎?」
江雲卷捏了捏眉心,挑眉看她:「聞傾,我怎麼從頭至尾,都沒聽到這句歌詞。」
「……」
「啊?有嗎?」聞傾直接信口胡謅:「可能是我第一次在你面前表演,實在太緊張了,所以漏下了吧。」
江雲卷看向傭人們:「是這樣嗎?」
傭人們看看江雲卷,又看看正看著他們一臉姨母笑的聞傾,瞬間反應了過來應該站誰,連忙點著頭說:「是的……是的……」
畢竟人家兩口子的事兒,就算他們說出實話又能怎樣?
指不定人家是鬧著玩兒的,倒是他們,如果惹惱了太太,指不定太太一句話,他們工作都丟了。
再說了,指不定太太吹《分手快樂》就是和江總之間的情趣,哪裡容得下他們插手?
江雲卷沉思半晌,終於站起身來,說道:「聞傾,今晚陪我出席一個晚宴。」
聞傾一怔:「啊?什麼晚宴?」
江雲卷皺眉:「你不願意?」
「這倒不是……就是擔心太晚了,我一個小姑娘開車回市北不安全……。」
江雲卷系好西裝的扣子:「今晚結束讓老何送你回去。」
聞傾再也不知道怎麼拒絕,只能答應說:「那好吧……」
「哦對了。」江雲卷看向她,說道:「我想有一件事,我有必要告訴你。」
聞傾被她看的發毛,只覺得准沒好事兒。
「什……什麼啊?」
江雲卷淡聲道:「你的父親……」
「他終於掛了嗎!」聞傾脫口而出,反應過來,連忙說:「啊……我的意思是,是家父去世了嗎?我忽然好難過……」
江雲卷沉默半晌,面無表情開口:「不是。」
她就知道原身的渣爹是不可能那麼輕易掛的,他還要在接下來的劇情中上演坑害她這個小女兒的戲碼,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掛?
她猶豫著問:「那他怎麼了?」
「你父親說要開啟新項目,需要啟動資金,剛從我這裡拿了二十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