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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果跌坐在地上,不敢直視姜淺,對她一向極好的主子,如今雖帶著笑意,但桑果知道,主子現在肯定是對她很失望。

  但能怎麼辦,那人拿母親的名份來當籌碼,母親死前的願望便是能入蕭家的宗祠,如今有這個機會,讓她怎麼能放過。

  母親這一生最不該做的便是當蕭尚書的外室,恩寵不到半年就被遺棄,還被人指指點點,連帶她也遭人朝笑。

  桑果腦中不斷回想著還沒入太傅府時的處境,不斷晃著腦袋。

  「娘娘,娘娘,您聽奴婢解釋,奴婢可以解釋。」

  桑果懇求姜淺原諒,但姜淺並不傻,雖說這幾天昏迷不醒,其實早就前幾日她便有了意識,只不過遲遲醒不來。

  後來她發現湯藥里總有股異味,她心想可能是有人要故意害她,便靜待時機想一舉人贓俱獲,結果卻抓到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

  姜淺如今百感交集,想罵卻罵不出口,想一笑置之寬恕又做不到。

  「在本宮聽你解釋之前,本宮先問一句,」姜淺的身子尚未好全,加上桑果不知暗地裡加了什麼藥材在湯藥里,身子很是虛弱,她強忍著身子的不適,「本宮問你,這些年本宮待你不好嗎?」

  「好,很好,娘娘待奴婢極好。」桑果面頰上流滿的淚水,依舊不停晃著腦袋。

  「吃的用的,只要是本宮覺得適合你和玉圓都會分一份給你們,如今暗地想加害本宮想竟然是你。」

  看見桑果那般泣不成聲,姜淺眼眶裡也噙著淚水,雖自己穿來不久,但對她們的情誼是真的,待她們好也是真的,如今被人在後頭捅上一刀,是真的難受。

  「娘娘……」

  「淺淺,你醒了?!」

  寢宮裡的爭執聲和方才桑果的求饒不算小,容深聽見裡邊的動盪,便連忙趕來,一進寢殿便看見杯盤狼藉的畫面。

  「恩,臣妾剛才醒了。」

  「這是怎麼回事?」

  容深來到姜淺的身側,從背部穿到腰上擁著,冷冽的神色射向跪在地上的桑果,心中隱約有個猜測。

  姜淺抿了抿唇,看著抽泣的桑果,搖了搖頭,手環繞在容深腰上,額頭頂著,聲音有氣無力:「沒什麼,不過是個背叛主子的奴才罷了。」

  容深和姜淺的動作自然,似是那日的爭吵不復存在。

  語畢,姜淺垂眸看見容深手背上的青筋爆起,在他動怒之前,姜淺率先開口:「再查出幕後之人前,先留著吧,還有些用處,皇上可別插手,這人,臣妾想自己處置。」

  「你如今懷有身孕,這些事就讓凌向善處理,不宜勞心操神。」

  懷孕?

  姜淺揚起頭,臉上閃過愕然:「皇上您剛才說什麼,臣妾懷孕了?」

  見姜淺小嘴微開,一臉茫然的模樣,容深喜愛極這個表情,臉上的神色趨緩,捏著姜淺的鼻尖:「淺淺懷孕了,要給鈺兒添弟弟妹妹了。」

  「什麼?!」

  梁太醫那藥她可是次次都趁玉圓沒留意時偷倒在盆栽里,怎麼還會懷上了,這都什麼事阿,她這是又要當媽了。

  方才桑果的背叛已然被這懷孕的消息給沖淡,姜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思緒有些複雜,她說不清是高興還是猶豫。

  懷孕這事可從沒在自己的人生規劃里,但既然是穿了過來,有這麼一個意外,好像也算正常現象?

  姜淺擰著眉心想著,見原本跪在地上的身影仍然抽泣不止,姜淺頓時覺得有些煩躁。

  若桑果真持續給自己下藥,方才又說不會傷即身子,那豈不是在真對肚子裡的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性命,為何要牽連進來,通常會想加害的無非就是沒有子嗣的嬪妃……等等,姜淺眼眸閃了閃。

  看來幕後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但最重要的,是該如何不打草驚蛇。

  見姜淺沒有再反駁,容深以為姜淺答應,便揮手欲讓凌向善將桑果待下去審問。

  「凌向善把人帶下去,讓於汶親自審。」

  於汶審問的手段最多變也最狠,一般若不是罪孽深重的犯人,皇上不會派他出馬。

  「等等,皇上,方才臣妾說了要自個兒處理,您怎麼說話不算話呢。」

  姜淺揚起頭,用眼神傾訴不滿,明明是在鬧脾氣,容深卻覺得可愛的不得了,乾咳了幾句:「朕剛才沒有答應。」

  「可是您也沒有說不行阿,臣妾不管,您要是今日把桑果帶走,臣妾就,臣妾就回太傅府養胎!」

  容深:「……」

  這才懷孕多久,脾氣就拗上了,這是正常的嗎,記得姜淺第一胎的時候,並不會這樣。

  容深望向站在門邊的藍慕,只見他聳肩,一副不想插手他倆夫妻間的事。

  「淺淺,淺淺。」容深喊著,姜淺非但沒理,還將環在腰上的手撤下,縮回被窩裡,背對著。

  最終容深終是敵不過姜淺的脾氣,莫可奈何只能應下。

  「好,朕答應你,讓這奴才留下,但你答應朕,要做什麼計劃前都先知會朕,不能犯險。」

  把姜淺翻過來,容深指尖頂在姜淺的額上,再三叮囑,他若是不先把話說在前頭,他已經能猜想到姜淺將如何大鬧一場。

  「好,謝謝小叔叔!」朝容深咧嘴一笑,那親昵揪著容深衣襬的舉動,讓容深哭笑不得。

  自己的計劃得逞,姜淺這才注意到站在門邊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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