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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被點了名,知曉是其他太醫不願承擔帝王怒火才推他出來,他想拒絕,卻開不了口。
太醫院理的規矩,年長的便表示經驗足夠,有那個底氣指使新進的太醫,尤其是年輕剛進不久的。
「好了,都別互相推託了,你們以為你們不想,皇上就會放過你們嗎?」
發話的是德高望重的梁太醫。
「皇后娘娘的身子一向由我照顧,待會由我先替她診脈,診療方式和湯藥配製再一同探討。」
「好好好,梁太醫說的這個,我們都接受!」
有人跳出來當替死鬼,他們開心都來不及,又豈可能拒絕。
第52章 處置
朝陽殿裡鴉雀無聲, 安靜到連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容深將裡面讓給眾太醫進行診療,而他則是在外頭處理這千古罪人。
本來是想等姜淺醒了讓她自個兒處理, 但怕她一時心軟放過姜慕雪, 容深便改了想法,親自來。
上輩子砍下姜淺四肢, 強灌姜淺毒藥的罪人,他冷冽睨著跪在下方的姜慕雪。
緣分這東西果然很奇妙,重生後, 自己分明已經拆散姜淺和容煊, 他們也確實如自己所安排的沒了多餘交集,以為這樣便能避免姜慕雪順竿子爬上,結果卻意外的雷同。
想到這,容深笑出聲,令人發毛的笑意, 讓姜慕雪害怕,不斷朝容煊投射求助的眼色,但容煊引頸期盼裡頭的結果,根本無心於此。
「姜慕雪你可知罪。」
容深把玩手中的藍白瓷杯,臉上說不上發怒, 但整人散發出的氣勢,讓人不敢不答。
「皇上請您明鑑, 這事真不是民女做的, 民女的個性您是知道的,一向友愛弟弟妹妹,況且姜淺她,不對皇后她, 她可是民女從小看到大的啊,民女再怎麼狠,都不可能推她下水的。」
見容深不信,姜慕雪將姜翰林搬出來:「您可以問爹爹,爹爹對民女的性格是最佳了解的,民女相信……」
「趁朕還沒打算牽連姜翰林,你最好止住你後續的話,否則後果自行承受。」
容深撫著瓷杯,輕聲道,比起方才更顯得漫不經心,他聽力一向極好,他聽著裡頭太醫各個傷透腦筋的聲響,心中的怒火不斷升出。
若不是姜慕雪,姜淺也不會躺在裡頭。
聽見自己差點連累整個姜府,姜慕雪連忙閉上嘴,深怕說錯一句,便將爹娘牽扯進來,眼眸里委屈更甚,淚光在裡頭打轉。
容煊分神回來,便見姜慕雪這般猶若我憐的模樣,不禁心軟,替她求情。
「皇叔,慕雪她一向心善,對皇嬸也極好,應當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姜慕雪柔弱的外表,成功博得容煊的同情,再怎麼說方才也共枕眠,情份還是有點。
容深見這蠢侄子再度信了那狡猾的女人,失笑。
怪不得上輩子姜淺會這麼慘,一個不會撒嬌也不會辯解的人,要如何贏姜慕雪。
會撒嬌會賣慘甚至謊話連篇,還一臉真誠,若不是知道姜慕雪的為人,說不準還真的信了。
「你這優柔寡斷的性子還真是一如既往,怪不得當初你父皇不把位置給你。」
「皇叔!」被戳中心底的痛,容煊變了變神色,這事他一直刻意忽視,如今再度被提及,容煊有些惱火。
臉上的情緒變化通通被容深納入眼底,他知道這事容煊一直是怪他的。
怪他奪走既有的位置也怪他奪走姜淺,但他真的沒辦法忍心再見姜淺為了這傻子賠上性命。
「煊兒,別怪皇叔心狠,但你真不是做皇上的料,連基本的識人都不會,又該如何管治整個國家。」
「您又知道!」
容深不再把玩瓷杯,改將其握在掌心:「朕確實不知道,但朕知道你一直容易被女人影響,尤其是姿色尚可的女人。」
意有所指朝姜慕雪望去,那眼神說不出的詭異,姜慕雪驟然感到陣陣涼意。
這說起來有些玄乎,但都是真的。
「皇叔這話又是何意,皇侄聽不明白。」
容煊雖氣憤容深看不起自己,但「煊兒」二字成功讓他的怒火壓下不少。
他知曉每當容深喊出「煊兒」便是語重心長,想和他說道理。
「你可知道眼前這罪人不光是今日推皇后下水,就連皇后十三歲生辰那天,也是她的手筆嗎?」
「什麼?!」容煊眼睛瞪大,生辰那日他是知道的,那日他正愁找不到姜淺,下一刻便見姜淺全身濕潞躺在那,他記得因為落水,姜淺昏迷了七天七夜,好不容易才救回來。
那時也和今日一樣,姜慕雪和姜淺待在一塊,雖然中途離開,但詭異的巧合,讓容煊不得不懷疑這發生的可能性。
「不是我,真不是我,殿下您一定要相信啊,您從前也常到太傅府,不會不曉得我和皇后娘娘姐妹情深,她稍有磕著碰著,我就心疼不得了,怎麼可能害她。」
碰——
「啊——」
碰的一聲,瓷杯刷落至地面,姜慕雪整個人僵住,呆愣在地。
方才瓷杯從她耳朵划過,上頭傳來痛楚,她伸手一摸,手上沾滿了血色。
「皇上……」
「姜慕雪,當時朕就站在遠處看著,看見你親手從背後推她下水,還無視她的求救,逕自離開,當時無法提出證據,沒辦法將你拿下,但如今姜淺成了朕的皇后,朕又是天子,你說朕能不能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