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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您不覺得奇怪嗎,剛才那宮女哭喪著臉,求您過來,但人,卻不見蹤影,不會是鬧烏龍吧。」

  跟在容深身邊多年,自然也對梅宮的環境相當熟悉。

  環視了一圈沒看見那名宮女,也沒見她跟上,凌向善這才秉告容深。

  後宮裡頭的勾心鬥角,容深早就看了厭煩,也深知這些女人為了榮寵,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已經能猜到唐玉嫣「重病」的真偽,學不乖的人,次次挑戰自己的底線。

  容深冷笑。

  兩人已來到寢殿門外,門栓早已腐壞,只用了珠簾當作遮掩,容深站在這,便能清晰聽見,唐玉嫣主僕兩在裡頭的對話。

  「這裡,這裡再多塗點。」唐玉嫣一心想著待會皇上要來,注意力整個放在臉上,對外頭的動靜,私毫不知。

  紅鈴亦是,從前在紫嫣閣她還能使喚二三等的宮女做事,如今整個梅宮只有她負責侍候,身體早就受不住,更不用說還有心神關注外頭的動靜。

  就連禁衛軍暫時撤離也沒察覺,可見她身子的疲憊。

  「小主,奴婢已經塗了好幾層了,再塗下去就……」

  「本宮讓你塗就塗,囉嗦什麼。」

  見紅鈴遲遲沒動作,唐玉嫣忍不住破口大罵:「紅鈴,你這是不聽本宮的話了,本宮說,讓你塗!」

  「是。」

  眼見唐玉嫣又準備拿自己出氣,紅鈴只能屈服,語氣哽咽。

  裡頭一句句的本宮,凌向善聽了心驚膽跳:「這唐小主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以為自己住在梅宮便是一宮之主呢,還真是個人才。」

  對於唐玉嫣的重病早有猜測的容深,一把推開珠簾,打斷裡頭精心的準備。

  「原來所謂的重病,就是在臉上多塗幾層水粉,朕倒是長見識了。」

  容深背手走進殿內,裡頭的擺飾早就和當年異同,他眸色暗淡。

  沒想到事情會被戳破的唐玉嫣,連忙跪在地上求饒:「皇上,皇上,您聽奴婢解釋,您聽奴婢解釋。」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朕原本以為讓你在梅宮住上一段時日,你肯定會好好反省,到中秋時分朕便讓你搬去凌波堂,結果卻是這般,朕倒是小瞧你了。」

  原來皇上是打算放自己出去的嗎,唐玉嫣心喜,連忙跪著向前:「皇上,今日這事不是奴婢的主意,都是……」

  現下不能拱出蕭瑾月,唐家還得靠蕭家提拔,唐玉嫣目光放在不遠處的紅鈴身上,手指著她:「都是那賤婢,那賤婢說了,只要裝病,說太醫不願過來,皇上肯定會過來一趟,奴婢一時被蒙蔽雙眼,才會犯下大錯,懇請皇上明察。」

  紅鈴沒想過會被多年服侍的主子出賣,一臉愕然,說不出話來,只能搖頭。

  「賤婢,若不是你出這主意,我還會犯這總錯誤嗎。」

  唐玉嫣整個人撲過去抽打她,紅鈴還處在震驚中,直到身上傳來疼痛,才回過神。

  「小主,您胡說些什麼,奴婢分明什麼也不知情,明明是您讓奴婢幫您塗厚一點的。」

  啪——

  一個巴掌打在紅鈴左側臉頰,力道之大,立刻浮現紅腫,容深站在一側冷眼旁觀,看到那異常得紅腫便知道唐玉嫣不是第一天動手了。

  直到唐玉嫣出了氣,將紅鈴打到奄奄一息,容深才緩緩發話:「你以為朕不知道,那宮女是跟你串通好的?」

  「皇,皇上?」

  「唐玉嫣,別再裝了,你裝的不累,朕看得都累了。」容深捏著人中,有些不耐,在這裡拖了太久,他不想對姜淺失約。

  見容深對待自己沒有絲毫憐憫,唐玉嫣笑了,笑得大聲,迴蕩在整座空蕩的梅宮。

  「皇上,您以為這宮裡甚至京城只有奴婢一人想害皇后嗎,錯了,大錯特錯。」

  唐玉嫣看似拾起了方才的瘋癲,但這般模樣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一臉冷靜似是什麼都不在乎,凌向善抖了抖身子,果然女人發狠起來誰也比不上。

  「你這話什麼意思。」

  提即姜淺,容深再不想和唐玉嫣說話,也只能開口。

  唐玉嫣失笑,這姜淺多大的福氣竟然能成為皇上的軟肋,這不就她隨口一提,皇上便與她說話了嗎。

  拇指還頂在玉扳指上,唐玉嫣清楚,這是容深發怒的前兆。

  她敢保證這宮裡除了她,沒人知道容深發怒前的小動作,她是這般的愛他,全心全意的愛,但眼前的人卻從未正眼瞧過自己。

  就連將她下放梅宮也是。

  「什麼意思,皇上您心裡明白,今日可是茶宴,若不是奴婢被困在這,我早就出手了。」

  語畢,眼前墨色身影已不見人影,凌向善也跟著跑出去,此時裡頭只剩下她,和奄奄一息的紅鈴。

  「蕭瑾月這城府還真是絕了,調虎離山之計,挺好的。」

  唐玉嫣冷笑著。

  第49章 茶宴(五)

  「姜大小姐, 果真是人稱第一才女,本王一時興起歌詠了幾句,便能順著接下, 這才情不比男子差。」

  一連被姜慕雪灌了好幾杯, 果子酒的濃度不高,但勝在後勁強。

  容煊的酒量再好也禁不起一杯接著一杯這樣灌酒。

  眼前的人影已經開始出現迭影, 容煊晃了晃腦袋,想看清眼前的畫面,無奈這果子酒的後勁, 竟讓他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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