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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鬼死後,怨氣凝結,經久不散,一直想要復仇,直到玩家們的出現。

  每個玩家的身份都是當年那場事故的當事人。

  有的是參與者,有的旁觀者,沒有一個是無辜的,所有人都有罪。

  保安則是日記本主人和媽媽離婚的爸爸,從他們都姓「李」可以看得出來,父親發現女兒死後,為了贖罪來這裡當保安,他知道這裡有個女鬼,但並不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的女兒。

  他自以為是的守護只是一場不可挽回的笑話。

  賀東笑了笑:「這個故事是真實發生的,就是沈知的表妹。你在美術室看到的那些畫都是他表妹曾經畫的。」

  「……」葉漾愣住了,難怪他看那些畫的時候總有一種主人公用情至深的感覺。

  「但現實沒有女鬼,沒有人逼著這些實施暴行的人去贖罪。」賀東垂著臉看著小朋友,「這些人犯了罪的人依舊瀟灑在外,活得好好的,他們心裡不一定會為少年時犯下的過錯贖罪。」

  他們時至今日回想起來,可能只會覺得:我當初不過是說了兩句不恰當的話嗎?我不就是劃破了你的書本嗎?我不過是在你的抽屜里放了一個小動物,老鼠有什麼可怕的?

  蛇有什麼可怕的?

  你怎麼就那麼脆弱?

  你怎麼就因為這點小事尋死覓活呢?

  你死了是因為自己太脆弱,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葉漾的眼睛紅了,沒經歷過的人可能不能理解,但是他卻感同身受。

  那種感覺太絕望了。

  沒有人站在你身邊,只有你一個人陷在泥潭裡,苦苦掙扎,他們排斥你,霸凌你,周圍只有嘲笑,暴行,冷漠的圍觀。

  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你在河水的這一頭,世界在另一頭。

  你想跨過洶湧的河水融入那個世界裡,可卻被奔騰的河水淹沒。

  沒有人愛你,也沒有人幫你,因為他們怕骯髒的河水打濕衣襟,自己也成為全世界對立的人。

  賀東把小朋友的身體翻了過來,面朝上。

  他心疼地摸了摸小朋友的眼角,身體覆在身下人單薄的身上,給予了一個深深地擁抱。

  葉漾把腦袋埋在賀東的頸窩裡,輕輕抖著。

  「他們不值得你去難過。漾漾,為這樣一群人離開這個世界並不值得。」

  「沈知的表妹是死在三年前的,他爸爸並沒有為曾經的家暴而贖罪,怨廊只是沈知一廂情願給那些有罪之人安排的結局而已。女孩的媽媽受不了打擊,一年後因為重度抑鬱症自殺了。」

  第33章

  葉漾的雙手摟住身上人精瘦的腰,心裡酸軟一片,他明白賀東大概是被他上次說的「他想過去死」嚇到了,所以在開解他,告訴他,這些人都是有罪的,也不值得自己為這些人丟棄性命。

  「那另外那個女孩子呢?」

  「那個女孩的父母健在,家庭美滿,女兒死後,他們為了討回一個公道,把學生告上了法庭。」

  結果顯而易見,這種無意義的舉動並沒有用。現在的法律並沒有對青少年校園暴力的定罪,未成年加上沒有證據,這些同學只是一人飾演了其中一角而已,單體而論並沒有犯下大錯。

  可就是一個人的罪行疊加了另一個人的罪行,一個人的冷漠不足為慮,可周圍的所有人都在冷漠對待你呢?

  一個人的霸凌尚且有反抗的餘地,可如果所有人都在霸凌你呢?

  一個小小的刀口尚且可以忽略不計,可傷口多了,也是可以令人痛苦萬分的。

  那個女孩就是這樣一步步被逼上了絕路,可害死她的兇手卻逍遙法外。

  因為兇手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因為兇手沒有直接拿刀捅在她的心臟上,只是每一個人每天在她身上劃開一個小小的傷口。

  終於有一天,傷口癒合不了了,血也流幹了。

  葉漾:「我如果死了,說不定他們還會拍手叫好。」

  他們指的自然是他所謂的父母。

  「可我會難過。」

  賀東的手緩緩插/入葉漾的發窩裡,輕輕安慰著。

  明知道賀東只是在安慰自己,如果他當初選擇了自殺,賀東根本不會遇見自己,又怎麼會為了一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而難過?

  但葉漾的心裡還是一片酸軟,他沉溺在這片溫暖里,不論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他都已經上癮了,不願離開。

  「臥槽!對不起打擾了!」

  賀東支起身體往門口一看,是落荒而逃的雙胞胎姐妹花之一。

  和上次玩密室不一樣,上次雙胞胎穿的衣服並不一樣,還可以分別,這次兩人穿的完全一致,連配飾都是相同的,光看外表真的很難分別。

  葉漾推了推賀東的胸口,示意身上人起開,在賀東注意不到的視野里,他的耳後已經染紅了。

  女孩又跑了回來:「我什麼都沒看見!」

  「於淼說要去野餐,你們要來嗎?」

  葉漾:「……」

  賀東像個沒事人一樣:「好呀。」

  野餐的工具是和農家樂里借的,幾人帶著燒烤架還有烤串在當地人的帶領下進入一旁的林子裡。

  當地人是個憨厚的農夫,四十多歲的樣子,他一邊領路一邊給大家說著注意事項:「這林子裡小路多,七通八達,都是我們自個上山砍柴走出來的,你們不要亂跑,小心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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