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戚東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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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那邊看看。」邵司年收起聽診器,準備離開。

  宋姨卻忽然攔住他,「邵醫生,你到了樓上,記得跟我們先生說一下太太已經醒了,讓他有空就上來看看,別光顧著照顧別人,要知道我們太太才是他妻子。」

  「宋姨!」傅小瑤沒料到宋姨會突然這麼做,急忙大喊,想讓她不要再說了。

  但宋姨假裝沒聽見,盯著邵司年還在繼續,「自己的妻子丟在一邊不來看望照顧,反倒去照顧別的女人算什麼回事?邵醫生,你是我們先生的朋友,你可得好好勸勸我們先生啊。」

  邵司年也被宋姨這番話給驚到了,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你剛才那話,是說寒川沒有上來看過嫂子?」

  宋姨不滿的一哼,「我們先生現在一門心思全在那個女人身上,哪裡想得起我們太太啊。」

  邵司年面色嚴肅的沉了沉,「我知道了,我會轉告他的,放心吧!」

  他拍了拍宋姨的肩膀,快步走了出去。

  看來寒川並沒有把他昨天的提醒放在心上啊。

  連做完手術的妻子都不來看一眼,也確實太不應該了。

  邵司年來到樓上病房,輕輕敲了敲門。

  門很快就被人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司年你來了。」

  「戚伯父好。」邵司年微微頷首,隨即眼神深意的打量著這個人。

  中年男人被他看得有些頭皮發麻,有種被刨開看見內臟的感覺。

  「司年,我臉上有什麼嗎?」中年男人輕咳兩聲,不自在的笑著問。

  邵司年收回目光,微微勾唇,「沒什麼,我就是突然想起以前聽見的一個傳聞,說是戚伯父曾經有過一任妻子對吧?」

  戚東銘一愣,隨後想到了什麼,眼中升起一抹懷念,「是啊。」

  「那你們當時有孩子嗎?」邵司年眼鏡反著光。

  戚東銘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沉痛的點點頭,聲音都有些哽咽,「有,只是那個孩子還沒出生就不在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一時好奇隨便問問,戚雅醒了嗎?」邵司年淡然自若的轉移話題。

  祁東銘雖然覺得他突然問這些有些奇怪,好像在打聽什麼,但又抓不住那個點,索性也就不再多想,嘆了口氣回道:「還沒有。」

  「那我進去看看。」邵司年越過他進了病房。

  一番檢查後,邵司年摘下手套,「沒事,麻醉還沒有完全消退,大概今晚才會醒,對了,寒川呢?」

  「我在這兒!」陸寒川從陽台進來,身上還帶著煙味兒,顯然是出去抽菸去了。

  邵司年看了他一眼,「寒川,你知道我剛從哪兒過來嗎?」

  陸寒川挑眉,「傅小瑤?」

  「是,她醒了!」

  「什麼時候醒的?」

  「醒來有一會兒了,她們讓我帶話,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上去看看。」邵司年拍了拍身上纖塵不染的白大褂。

  陸寒川疲倦的摁著眉心,「知道了,我一會兒過去。」

  「為什麼要一會兒?」邵司年有些不能理解的看著他,「戚雅現在還沒醒,但是傅小瑤醒了,你為什麼現在不能上去見見她,我聽說從她手術出來,你可一次都沒去過呢。」

  以前他看不上傅小瑤的時候,覺得陸寒川無論怎麼對她,都跟他沒關係,他就當一場好戲看。

  但現在他對傅小瑤的感官變了,因此再看陸寒川這麼對她,就開始覺得過分了。

  尤其是,他不希望陸寒川將來後悔!

  聽出邵司年幫著傅小瑤說話,陸寒川心裡就有些不爽了起來,「你什麼時候這麼維護她了?」

  「我不是維護她,我就是覺得你不能對她這麼不公平。」邵司年擰著眉頭道。

  陸寒川眯眼,「你以前可從來不說這些話。」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邵司年推推眼鏡,「寒川,人是會變的,而你也一樣!」

  戚東銘聽著兩人的對話,忍不住插言道:「寒川,你們說的傅小瑤,就是救小雅的那位對吧?」

  「沒錯,她不光是戚雅的救命恩人,還是寒川的妻子呢。」邵司年回著。

  「你閉嘴!」陸寒川薄唇抿出幾分寒冷。

  邵司年可不怕他,靠在牆上環著手臂,似笑非笑的說:「她不是你妻子嗎?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的,而且寒川你這麼瞞著有意思嗎?」

  陸寒川黑沉著臉,沒有接話。

  戚東銘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寒川,你結婚了?」

  「對啊,寒川三年前就結了,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沒有對外公開,戚伯父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邵司年又開口。

  戚東銘這下怔住了。

  三年前,那不就是小雅剛出國的時候嗎?

  「寒川,你真的」

  陸寒川緩緩點了下頭,「是!」

  事實都被邵司年捅出來了,他自然也沒有什麼理由隱瞞了。

  戚東銘怒了,「那小雅怎麼辦?」

  「小雅?」陸寒川微微瞥向病床上的人,神情凝重,「伯父,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戚東銘指著他的手指正在顫抖,「寒川,你難道不知道這三年小雅一直在等你嗎?她這次回國除了治病,就是想跟你和好,可你呢,居然還和別人結婚了!」

  「戚伯父,你這句話就有些不太好聽了。」

  邵司年趁著陸寒川還沒開口之前,搶先說道:「三年前他們是怎麼分手的,戚伯父你心知肚明,是戚雅對不起寒川,寒川可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再說當年她跑到國外也沒個歸期,難道還要讓寒川一輩子等她嗎?」

  聽了這話,戚東銘一張已經有了皺紋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找不到話來反擊。

  過了一會兒,他長長的嘆了口氣,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幾歲似的,內疚的看著陸寒川,「寒川,當年的事,是小雅的錯,你能原諒她嗎?」

  「我從未怪她!」陸寒川垂目淡聲道。

  怨肯定是有的。

  但他的確是沒有怪過戚雅,更加沒有恨過她。

  畢竟當年是他自願的,在他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的情況下,她離開他也是人之常情。

  「你真不怪小雅?」戚東銘有些不相信。

  同為男人,雖然年紀差距有點大,但換做是他,他肯定是無法做到釋懷的。

  「呵,寒川要是真的還怪她,現在也不會掏心掏肺的對她了,甚至為了救她,還犧牲自己妻子的骨髓呢。」邵司年把玩著胸前的聽診器,冷不丁說了一句。

  戚東銘愣怔的笑了,「是了,寒川對小雅這麼上心,哪裡像是怪她的樣子,那寒川,你對小雅現在還有沒有那種感情?」

  他緊盯著陸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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