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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完鼻子，小腹下又有點精神抖擻，趕緊夾住。
浴缸的水漸漸漫上來，水面升騰起裊裊蒸氣，熏得唐子朝頭腦發暈身體發燙。
大約盛世也是有些熱的，他沖乾淨唐子朝背上泡沫，就把水龍頭關了。
嘩嘩的水聲一停，浴室里便安靜極了。
唐子朝緊張到悄悄發抖。
阿世怎麼還不答應親他，也不說話，是不是發現自己的變態想法了？
還是看到他的小動作啦？
嚶，那可怎麼辦！要不要撒嬌混過去？
可萬一阿世沒發現呢？他豈不是不打自招？
唐子朝正搖擺不定，驀地感覺胸口一緊背後一沉。
——他的阿世，從背後抱住了他，將臉貼近了他的肩胛骨。
仿佛有一隻蝴蝶，顫顫巍巍地停在了他陳年舊疤的位置。
他知道那是盛世的唇。
涼涼的，軟軟的，溫柔的。
唐子朝大氣都不敢喘。
「還、還疼麼？」
蝴蝶飛走，他背後傳來小氣音。
唐子朝最終還是沒克制住，屏著氣轉過身，把人拖進了浴缸。
一片水花中，盛世眼睛睜的好大，神情宛如只受驚的小兔子，完全忘記了掙扎，等水花平靜下來，才伏在唐子朝胸前小口喘氣。
已經是夏天了，屋裡空調開得再強也偶爾會熱，他已不再穿那身粉色連體睡衣，而是換上了更輕薄的奶白色絲綢睡衣。這會衣襟被水沖開，寬鬆的上衣下擺浮在水面上，輕盈的像鋪展開的精靈翅膀。
「……我洗過澡了。」盛世紅著臉提醒。
卻沒有動彈。
唐子朝的唇角便輕輕勾起。
他感受著兩人緊貼的胸膛里兩顆心一齊跳動，鼓譟而熱烈，突然間什麼也不擔心了。
他怎麼會以為阿世可能討厭他？
他的阿世怎麼會討厭他。
「你出汗了。」唐子朝望著他額頭的細小汗珠義正言辭，語氣尤其篤定，「所以要再洗一遍的。」
盛世不好意思抬頭跟他對視，他眼前，唯剩唐子朝喉結上的小痣隨著他說話一顫一顫的，便鬼使神差地跟著節奏點了下頭。
「……好吧。」
得到默許的唐子朝將人越擁越緊，半點不像要繼續洗澡的樣子，手掌也越來越往下。
就在即將要碰到那挺翹丘陵時，唐子朝忽然想起一件事，脊背一僵。
他一共在家裡二十六個地方藏了該藏的東西，臥室，客房，書房，廚房，客廳，甚至天台和門廊，卻唯獨忘了浴室！
這……總不能待會進行到一半，他再開口說回房間拿吧？
也太掃興了。
但如果現在去，似乎更容易中斷氣氛。
唐子朝左思右想，不得不忍痛放棄浴缸play，勾頭貼近盛世耳朵，啞聲道：「我們洗快一點，去床上繼續？」
盛世的腦袋很輕很輕地點了下。
「嗯。」
回答的聲音更輕。
雖然說好了，唐子朝卻不捨得就這麼放開盛世。
他們每次抱抱都隔著衣服的，這可是第一次肌膚相親。
還是盛世自己撐著浴缸壁爬了起來。
他目光閃躲，深呼吸道：「我去沖淋浴，這樣效率高一點。」
不僅唐子朝受不了，他也快受不了了。
那種心頭瘙|癢、欲|念沖騰的感覺實在太過折磨。
盛世打開蓮蓬頭，背過身脫掉濕漉漉黏住皮膚的睡衣，急切地想要衝去身上陌生的燒灼感。
太燙了，燙得他懷疑自己要變成一團火。
唐子朝哪還有心思洗澡，近乎呆滯地倒沐浴乳，機械地搓洗，連自己倒的是洗髮露都沒發現。
他的目光就沒從蓮蓬頭下移開過。
滴答，滴答，滴答。
浴缸里到底還是開出了一朵朵鼻血花。
這個澡洗得有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是盛世先出去的，他睡衣全濕了，換洗的另一套在衣櫃裡，也沒有去找，裹著浴巾就靠到了床頭。
他想了想，俯身從床底下掏出那瓶椰子味潤滑劑，拿濕紙巾擦乾淨瓶身，擺在床頭柜上順手的位置，關掉大燈，只留下床頭小燈。
盛世將頭髮擦了又擦，確定不會沾濕枕頭了，才赤著腳將浴巾掛到衣架上，又鑽回被子裡。
空調被一直被他拉到半張臉的位置，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盛世的心臟跳得比貝多芬的《暴風雨奏鳴曲》還要誇張。
好像只是過了五秒鐘，又好像過了好幾個小時，他才感到旁邊一沉，唐子朝終於洗完澡鑽了進來。
皮膚觸碰到的瞬間，倆人不約而同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阿世……」
唐子朝輕輕擁住盛世。
「嗯……」
盛世環住唐子朝脖子。
「老婆……」
唐子朝鄭重地捧起盛世的臉，落下細細碎碎的親吻。
「唔……」
盛世閉上眼睛，張開嘴唇，生澀地給予唐子朝回應。
「我愛你……」
唐子朝左手摸到床頭上的潤滑劑，右掌撫上盛世腰窩。
「我也愛你……」
盛世睫毛顫抖，緊張地抓住唐子朝胳膊。
「盛哥！堂哥！嗚哇我需要你們！」
臥室的房門突然被拍得噼里啪啦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