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遲來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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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東張西望的，似乎還在籌謀著什麼，喬念冷下了臉，忍不住住道：「你還在顧忌什麼嗎?莫澤成，喬家也不是好惹的，還有東煌集團的公關部也不是好惹的，若把這些年你做過的事情全部曝光出去，你們莫家，怕是就混不下去了吧？」
聽喬念這樣說，莫澤成有些忌憚。
這些年，喬詩這事兒已經足夠讓他背上渣男的名聲了，再加上一個喬念，還有那個孩子，恐怕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以後哪裡還有女人敢嫁給他？
想到這裡，莫澤成嚇得一哆嗦，到底還是怕了，只好道：「好，離婚協議我可以簽，但你要保證，從往至今的恩恩怨怨，你們不許說出去。」
見莫澤成事到如今還是只顧著自己，並且對喬詩毫無半點愧疚之情，喬念更是嘲諷一笑，道：「現在已經不是你跟我們談條件的時候了，還是你以為你有資格命令我們？」
莫澤成打了個寒顫，沒辦法，他只好求饒道：「我簽，我簽還不行嗎？」
看著男人這副模樣，喬念卻只是冷笑，怎麼也不敢想自己年少無知的時候竟然喜歡過這種男人。
更不敢想，她們姐妹倆會為了一個渣男鬧到今天這一步。
輕嘆了一口氣，喬念從周律師那裡拿了筆，遞到莫澤成手裡，丟下一句：「簽吧。」
莫澤成怔怔的接過簽字筆，呆呆的看了喬念一眼，心中幾經掙扎，在眾人的目光下，他猶豫再三，最後還是一咬牙，簽了字。
簽完字以後，莫澤成仿佛用光了所有力氣一般，垂頭喪氣的說：「我簽了，滿意了吧？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
喬念不可置否的笑笑，隨後從莫澤成那邊接過了離婚協議，轉而放到喬詩手裡，聲音溫柔了些許：「你收好！」
看著喬詩那副呆呆愣愣，臉色蒼白的模樣，喬念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好受，卻還是嘆息一聲，淡淡道：「既然決定了離婚，那就重新生活，別讓我看不起你，畢竟你過去對我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喬詩心中百味雜陳，她抬頭看了一眼喬念，又想起昨晚喬念為孩子跑前跑後，還替她處理了離婚的事情，心中說不動容肯定是假的。
她低下了頭，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輕聲說了句：「謝謝。」
難得看到喬詩對自己低頭，喬念心中也是感慨萬千，最後只是佯裝冷酷的說：「我不需要你謝我，畢竟我在喬氏集團也有股份，我們現在是利益共同體，我可不想看到你倒下了，回頭影響到我的利益。」
聽了這話，喬詩卻並沒有生氣，她知道喬念只是在逞強。
如果真的只是單談利益的話，又何必為她處理了孩子的後事？
只是，她們姐妹之間，是怎麼都不可能回到當初了！
一時間，喬詩垂下頭去，心中不是滋味，可是以她的性格又做不出服軟的事情來，於是她難受得蒙頭就睡。
而喬明章似乎是看出了喬詩複雜的心情，便冷著臉對莫澤成說：「我女兒要休息了，你走吧。」
莫澤成還心有不甘，囁嚅道：「爸--」
喬明章臉色更加難看，喝斥道:「別叫我爸，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的岳父，我們也沒有關係了，滾吧！」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莫澤成只能夠硬生生的將話語咽回了肚子裡。
他臨走前，不由得最後看了一眼喬念和喬詩兩人，最後在喬明章兇狠的目光下，他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周律師收拾好離婚協議，也沒有過多停留，立刻跟著走了。
很快，病房裡恢復了沉靜，喬念看著他們沉默不語，只覺得一陣尷尬，覺得自己不適合再呆在這裡。
所以也不等他們開口，喬念深深的看了一眼喬明章，還有蒙在被子裡睡覺的喬詩，她欲言又止，最後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我也走了。」
卻不料剛一轉身，喬明章卻喊住了她。
「慢著。」
聽到喬明章的聲音，喬念有些意外，卻還是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緊接著，她就聽到喬明章滄桑而悲嗆的聲音說：「這些年都辛苦你了，當初是爸爸識人不清，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了你，都怪莫澤成太過於狼心狗肺，坑了你們姐妹兩人不說，還害得我們一家人反目成仇。」
似乎是從未想到喬明章有一天會跟自己道歉，喬念紅了眼，咬唇不語。
緊接著，喬明章又說：「你姐姐她如今也遭到了報應，我還是希望你們姐妹倆能夠和好，畢竟等我和你媽媽不在了，喬家的將來還得你們撐起來。」
聽到這裡，喬念心中一沉，沒想到喬明章到這個時候都還偏心喬詩，不忍提她的罪過。
恍惚間，喬念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喬家受到的不公平對待，還有被迫逐出後的打壓和傷害，這一切，她真的能夠忘了嗎？
想到這裡，喬念有些難過，也有些無奈。
她動了動嘴唇，最後只是說：「你不用跟我說這些話，我沒有同情你們的意思，我只是可惜那個孩子而已，至於和好，那是不可能的了，我們的情份，早就在我被趕出喬家的時候，就沒有了，現在剩下的只有利益。」
聽到喬念這樣說，喬明章有些難堪，可他卻難得的沒有發火。
畢竟仔細想想，喬念這些年來，的確是受到了不少傷害，如今她不願意重歸於好，這也是正常的，多年隔閡，想要緩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想到這裡，喬明章也不再逼迫她，沉默半響，忽然又道：「當初你被迫扔下孩子的時候，一定也很痛吧，只可惜那時候我愛面子，只會責怪你，如今看到詩詩這個樣子，我忽然想起了你當初，一定也很難過很無助吧！」
說到這話的時候，喬明章的聲音很是疲憊，像是老了好幾歲似的。
聽到這話，喬念的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畢竟這一句道歉，她等了太久太久。
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她也沒有轉過頭去，只是用手抹了抹眼淚，冷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就這樣吧。」
說完，她關門就走，腳步走得飛快。
隱約間，她還聽到喬明章對自己的呼喚，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備受折磨的，可她到底還是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匆匆的離開了醫院。
站在人來人往的借刀，喬念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就在她哭得十分狼狽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喬小姐，你怎麼了？」
喬念抬起朦朧的淚眼，順著聲源處望過去的時候，卻看到楚雲恆驚訝的面容。
喬念尷尬的抹了抹眼角，啞聲問道：「我沒什麼，你不用管我。」
楚雲恆卻笑了一下，像是看不懂喬念的尷尬似的，揚了揚手裡的袋子，說：「這是我給如意買的早餐，我現在要去醫院接如意出院，喬小姐，你有空嗎？願意一起去嗎？」
說著，像是生怕喬念不答應似的，楚雲恆又補了一句：「如意總是念念叨叨你呢，若是看到你的話，她一定會很高興！」
喬念有些猶豫，不知怎麼，她忽然想起了喬詩失去的那個孩子。
她有些悵惋，不由得暗暗的想，那就這樣吧，去做個告別吧，等如意出院後，她就不再去過問這些事了，她已經太疲憊，對諸多事也已經有心無力。
喬念跟在楚雲恆身後回了醫院，如意看到她果然很高興，喬念也被迫打起精神陪如意說話，兩人笑嘻嘻的吃著早餐，打趣閒聊的時候，場面十分溫馨，楚雲恆想起沈雲初的叮囑，情不自禁的想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
而就是這時，顧延君姍姍來遲，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