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參見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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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般。
恍惚之間，葉如意只覺自己自己好像回到了當初。
一模一樣。
禮成之前，被人打斷，像是……老天故意看她不順眼一般。
她本抓著紅綢緞的手微微一顫，扭頭隔著輕薄的紅色喜帕，望著對面的余非遲。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能瞧見，他的眉頭似乎緊鎖著，好一會兒，他方才對著她的方向笑了笑：「無事。」
話落，余非遲已然轉身，面對門口突然衝出的捕頭：「楊捕頭，不知草民犯了什麼罪，要在草民大喜之日，如此興師動眾押我去府衙？」
「自是余公子的茶鋪出了事情，」楊捕頭聲音洪亮，「具體事宜，去了府衙再議也不遲，余公子，同我們走一趟吧。」
「那等草民先和娘子拜完堂再說也不遲……」
「不可！」楊捕頭神色一緊，想也未想逕自回絕。
余非遲又道：「那草民將娘子送回房中……」
「知府大人說了，要余公子，現在就去！」楊捕頭強調道。
余非遲眯了眯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一眾捕快，良久竟輕笑一聲，扭頭看向四周賓客：「今日大喜的日子，未曾想出現這等事情，我娘子臉皮薄，我若走了，她怕是自個兒應付不來，先請諸位暫且離開吧。」
余非遲雖京城退下來的，可總歸財高且有名望，眾人見他這般說，自然無人言語，拱手道喜後，便一一離去。
這一次，那楊捕頭倒未曾阻攔。
不多一盞茶的功夫，滿座賓朋已然走的一乾二淨，此處唯余幾個府中的小廝以及門口的捕快。
葉如意死死攥著自己的手，不知為何，她只覺心底發寒，後背像是有人在緊盯她一般。
余非遲見眾人已去，扭頭吩咐著一旁的小廝：「照顧好夫人。」話落便要隨著那楊捕頭而去。
衣擺卻被人抓住。
余非遲一怔，低頭看著女人抓著自己的手。
除了當初京城門口，她離開時給他的那個擁抱，這是她第二次主動伸手。莫名的小動作，卻讓他心底無端好受些許。
伸手，他順勢抓著女人的手，將她帶到一旁的主座上，讓她坐下，聲音極低：「等我回來。」
話落，他轉身便隨那些捕快而去。
葉如意一人怔怔坐在主座上，看著余非遲的背影，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發深沉起來。
「夫人，您醒來便沒用食，先吃些點心吧……」一旁，有小廝呈上一盤點心，恭敬說著。
葉如意看了看那精緻的小點心，只微微點頭，良久方才開口，聲音微啞：「你們先下去吧。」她道。
小廝自然頷首應下，不過是，整個喜宴只剩下她一人。
很熟悉，熟悉到她覺得自己似乎又重生在那次被拋下的喜宴上一般。可終究是不同的，所嫁之人不同。
後背，緩緩爬上一陣冷意。
葉如意猛地抬頭，明明空落落的，為何……總覺得像被人監視著一般？
「這位公子，您不能擅闖這裡……」門口處，有小廝的聲音傳來。
葉如意心底一顫，幾乎立即起身，連蓋頭都未曾取下，便要朝著門外走去。
「去哪兒？」門口處，一抹聲音傳來，沙啞卻又透著幾分隱隱的激動，很熟悉。
隨著聲音一同出現的，還有……那個穿著一襲玄衣的男子。
他長發依舊高束著，面無表情站在那兒，本俊朗的神色瘦削了許多，眉眼之中似有光芒在顫動，玄衣上以金絲繡著祥雲圖案，透著幾分清貴與深邃。
葉如意呆立於原處，目光怔怔望著他。
她從未想到……他會突然出現。
秦御。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比之以往，更要高高在上了。
「葉姑娘？」一旁，有人低低喚著她。
葉如意驀然回神，扭頭朝那人望去。
秦三。
他手中拿著一枚令牌，身後跟著的是被嚇得顫顫發抖的下人。
「王爺，夫人不是您們口中的葉姑娘啊，夫人是公子從外帶回的遠房表親……」有下人上前替她辯解著。
葉如意睫毛顫了顫，微微垂首。
余非遲……瞞過了所有人，終究沒有瞞過遠在京城的淵政王。
「是不是葉姑娘，」站在門口的秦御驀然作聲，聲音冷了幾分，「掀開蓋頭來看看，不就是了。」他低道著，目光死死盯著她身上的大紅嫁衣，「若是的話，爾等想讓本王如何處置？」
一番話落，直驚的那些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葉如意睫毛輕顫，終於知道……知府為何此刻著急的將余非遲喚走了。
元是因著如此啊……
「為何不說話？」許是等了太久，一向耐心極好的秦御突然惱聲問道，他上前一步，似要替其摘下頭頂的喜帕。
手卻空了。
葉如意幾乎瞬間避開了他的手，而後徐徐跪下：「民女，參見王爺。」聲音恭謹。
秦御的手仍舊僵在空中，目光凝滯，不知是因著聽見她的聲音如夢中一般，她還活著的欣喜，還是她對他竟這般恭順、親疏有別行禮的憤怒。
「你……這是何意？」好久，秦御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比之方才更要喑啞，像是從喉嚨中堪堪擠出這幾個字一般。
他想像過許多次見到她時的情形。
也許她在外吃苦良多，見到他會紅了眼訴說著委屈。
也許她亦曾偶爾思念過他，忘不了他。
甚至得知余非遲將要娶親時，他還在勸著自己，不是她，余非遲從柳城回來，她被人在柳城發現身影，只是巧合罷了。
可是現在……他卻連騙自己都不能了！
是不是他晚到一會兒，她便成了別人的妻子了？
「抬頭。」他驀然作聲。
本跪在他身前的女子身子微顫。
「抬頭！」他聲音猛地增大，熟悉的聲音，若真是她，怎麼對他這般疏離？怎麼對他這般殘忍？
葉如意僵凝片刻，最終緩緩將頭抬起。
下瞬，眼前黑影一閃，秦御猛地伸手，將罩在她頭上的刺眼的喜帕拂去。
熟悉的眉眼，在脂粉之下越發嬌艷，她似比曾經……越發好看了。
果真……是她。
胸口澎湃，秦御終忍受不得，掩唇悶咳一聲，可未等心底狂喜升起，便已被她接下去一句話撲滅。
「王爺，您毀了我的姻親，」葉如意道著，「兩次。」
又是這般。
恍惚之間，葉如意只覺自己自己好像回到了當初。
一模一樣。
禮成之前，被人打斷，像是……老天故意看她不順眼一般。
她本抓著紅綢緞的手微微一顫，扭頭隔著輕薄的紅色喜帕，望著對面的余非遲。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能瞧見，他的眉頭似乎緊鎖著，好一會兒，他方才對著她的方向笑了笑：「無事。」
話落，余非遲已然轉身，面對門口突然衝出的捕頭：「楊捕頭，不知草民犯了什麼罪，要在草民大喜之日，如此興師動眾押我去府衙？」
「自是余公子的茶鋪出了事情，」楊捕頭聲音洪亮，「具體事宜，去了府衙再議也不遲，余公子，同我們走一趟吧。」
「那等草民先和娘子拜完堂再說也不遲……」
「不可！」楊捕頭神色一緊，想也未想逕自回絕。
余非遲又道：「那草民將娘子送回房中……」
「知府大人說了，要余公子，現在就去！」楊捕頭強調道。
余非遲眯了眯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一眾捕快，良久竟輕笑一聲，扭頭看向四周賓客：「今日大喜的日子，未曾想出現這等事情，我娘子臉皮薄，我若走了，她怕是自個兒應付不來，先請諸位暫且離開吧。」
余非遲雖京城退下來的，可總歸財高且有名望，眾人見他這般說，自然無人言語，拱手道喜後，便一一離去。
這一次，那楊捕頭倒未曾阻攔。
不多一盞茶的功夫，滿座賓朋已然走的一乾二淨，此處唯余幾個府中的小廝以及門口的捕快。
葉如意死死攥著自己的手，不知為何，她只覺心底發寒，後背像是有人在緊盯她一般。
余非遲見眾人已去，扭頭吩咐著一旁的小廝：「照顧好夫人。」話落便要隨著那楊捕頭而去。
衣擺卻被人抓住。
余非遲一怔，低頭看著女人抓著自己的手。
除了當初京城門口，她離開時給他的那個擁抱，這是她第二次主動伸手。莫名的小動作，卻讓他心底無端好受些許。
伸手，他順勢抓著女人的手，將她帶到一旁的主座上，讓她坐下，聲音極低：「等我回來。」
話落，他轉身便隨那些捕快而去。
葉如意一人怔怔坐在主座上，看著余非遲的背影，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發深沉起來。
「夫人，您醒來便沒用食，先吃些點心吧……」一旁，有小廝呈上一盤點心，恭敬說著。
葉如意看了看那精緻的小點心，只微微點頭，良久方才開口，聲音微啞：「你們先下去吧。」她道。
小廝自然頷首應下，不過是，整個喜宴只剩下她一人。
很熟悉，熟悉到她覺得自己似乎又重生在那次被拋下的喜宴上一般。可終究是不同的，所嫁之人不同。
後背，緩緩爬上一陣冷意。
葉如意猛地抬頭，明明空落落的，為何……總覺得像被人監視著一般？
「這位公子，您不能擅闖這裡……」門口處，有小廝的聲音傳來。
葉如意心底一顫，幾乎立即起身，連蓋頭都未曾取下，便要朝著門外走去。
「去哪兒？」門口處，一抹聲音傳來，沙啞卻又透著幾分隱隱的激動，很熟悉。
隨著聲音一同出現的，還有……那個穿著一襲玄衣的男子。
他長發依舊高束著，面無表情站在那兒，本俊朗的神色瘦削了許多，眉眼之中似有光芒在顫動，玄衣上以金絲繡著祥雲圖案，透著幾分清貴與深邃。
葉如意呆立於原處，目光怔怔望著他。
她從未想到……他會突然出現。
秦御。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比之以往，更要高高在上了。
「葉姑娘？」一旁，有人低低喚著她。
葉如意驀然回神，扭頭朝那人望去。
秦三。
他手中拿著一枚令牌，身後跟著的是被嚇得顫顫發抖的下人。
「王爺，夫人不是您們口中的葉姑娘啊，夫人是公子從外帶回的遠房表親……」有下人上前替她辯解著。
葉如意睫毛顫了顫，微微垂首。
余非遲……瞞過了所有人，終究沒有瞞過遠在京城的淵政王。
「是不是葉姑娘，」站在門口的秦御驀然作聲，聲音冷了幾分，「掀開蓋頭來看看，不就是了。」他低道著，目光死死盯著她身上的大紅嫁衣，「若是的話，爾等想讓本王如何處置？」
一番話落，直驚的那些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葉如意睫毛輕顫，終於知道……知府為何此刻著急的將余非遲喚走了。
元是因著如此啊……
「為何不說話？」許是等了太久，一向耐心極好的秦御突然惱聲問道，他上前一步，似要替其摘下頭頂的喜帕。
手卻空了。
葉如意幾乎瞬間避開了他的手，而後徐徐跪下：「民女，參見王爺。」聲音恭謹。
秦御的手仍舊僵在空中，目光凝滯，不知是因著聽見她的聲音如夢中一般，她還活著的欣喜，還是她對他竟這般恭順、親疏有別行禮的憤怒。
「你……這是何意？」好久，秦御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比之方才更要喑啞，像是從喉嚨中堪堪擠出這幾個字一般。
他想像過許多次見到她時的情形。
也許她在外吃苦良多，見到他會紅了眼訴說著委屈。
也許她亦曾偶爾思念過他，忘不了他。
甚至得知余非遲將要娶親時，他還在勸著自己，不是她，余非遲從柳城回來，她被人在柳城發現身影，只是巧合罷了。
可是現在……他卻連騙自己都不能了！
是不是他晚到一會兒，她便成了別人的妻子了？
「抬頭。」他驀然作聲。
本跪在他身前的女子身子微顫。
「抬頭！」他聲音猛地增大，熟悉的聲音，若真是她，怎麼對他這般疏離？怎麼對他這般殘忍？
葉如意僵凝片刻，最終緩緩將頭抬起。
下瞬，眼前黑影一閃，秦御猛地伸手，將罩在她頭上的刺眼的喜帕拂去。
熟悉的眉眼，在脂粉之下越發嬌艷，她似比曾經……越發好看了。
果真……是她。
胸口澎湃，秦御終忍受不得，掩唇悶咳一聲，可未等心底狂喜升起，便已被她接下去一句話撲滅。
「王爺，您毀了我的姻親，」葉如意道著，「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