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我在等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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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蕭非認識,江由有跟他提起過,當朝戶部尚書,張熙。

  他這個人不說年過半百吧,人做的是不錯,做狗也很有經驗,據江由登基的時候調查,他之前跟葉致走的很近,又不是太近,就是普通朋友關係,說更明白點兒,他像是太子的幕僚。

  在太子眼裡,跟太傅是一個等級的了。

  張熙今日在這裡說的一番話讓蕭非嗤鼻,他自然是曉得百終下了聖旨,讓景連赫駐兵不前,這個計劃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要讓南裕澤誤會江由有什麼私心的想法。

  當然這件事已經讓蕭非解決了,他私下裡去造了一個虎符,讓景連赫趕去支援,他認為自己這件事做的十分沒毛病而且成功了。先下張熙說起這件事話語裡的洋洋自得讓他感到……可笑。

  與張熙在一起的是黑市的一個商人,不是蕭非認識的人多,而是這兩個人想不認識都難,一個個混的實在是惹人眼球,江由登基時的頭號狗腿子張熙,和黑市鐵霸鄉廷坤……

  那人應該就是鄉廷坤,如果蕭非沒記錯的話,他對人說話的聲音很敏感。  姜林別的本事沒有,認識了百終這麼一號長的很像江由的人,又跟鄉廷坤的私下關係很好,百終又是靠鄉廷坤在黑市里賞的一口飯吃,那麼這條關係線就出來了。而張熙,可以這麼說,他平日裡閒的就

  好寫信,很會跟人維持關係,什麼事兒該談錢什麼事兒該談感情他一清二楚,可以說是活成人精了。  張熙雖然也認識晉臨不少朋友,但是朝廷認識的沒幾個,他跟姜林扯上線也是因為鄉廷坤。這個偷梁換柱的計劃是姜林提出來的,張景去實施的,找到了百終,順著摸到了鄉廷坤,鄉廷坤說在朝里認識

  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叫張熙,能幫襯著。

  這麼一來二往的幾封信過去,這件事就成了。

  蕭非也是後來從張熙的口供中知道了這些,而現在,他正喜滋滋的聽別人吵架。

  鄉廷坤十分的不理解「姜林可是一朝丞相,我們就這樣膽大妄為的先斬後奏,難保他不會以此為藉口收拾我們,正好過河拆橋,解決了我們倆。」  張熙冷笑,他也十分不理解為什麼鄉廷坤會有這樣的念頭,全世界就姜林一人大了是嗎?他一拍桌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這件事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不就是百終死了我們換了個人當皇帝嘛,姜林他

  算什麼?不就是一個即將要亡國的丞相嗎?我還要謝謝他想出了這麼個法子。」

  張熙的笑實在是太滲人,這讓鄉廷坤有些毛骨悚然「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張熙道「你聽不出來什麼意思嗎?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是大瑤人吧?」

  鄉廷坤點點頭「是啊,你要怎樣你直說吧。」  其實張熙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說他謝謝姜林想出來這個法子,並且成功的把帝位上的人換掉了。張熙在知道江由接了這個帝位的時候,著實頹廢了一陣子,他覺得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在沒什麼大

  的出路了。

  他不認為自己能跟毒宗叫板。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啊,現在帝位上的人雖然張著一張江由的臉,但他不是江由,反而是自己的屬下,張熙現在莫名的有一種自己已經是皇帝的錯覺。

  他話里的話鄉廷坤能聽出來,蕭非自然也能聽出來是什麼意思,當時蕭非臉色不大好,他在想著該如何挽救這個局面。

  如張熙的意思,現在帝位上的江由僅僅只是江由的一張臉而已,換言之江由那張臉就是大瑤的一張通行證,誰頂著都能指揮江山,既然這樣……蕭非突然有了主意。

  他又在這個酒館裡呆了一會兒,聽到樓下鄉廷坤越來越妥協的聲音,他不禁啞然失笑,姜林這算是玩兒脫了嗎?

  鄉廷坤妥協了,他是大瑤的人,張熙許諾給他,若將來有朝一日帝位坐穩了,他就許給鄉廷坤一個官位。

  蕭非喝了口酒淡淡的搖了搖頭,多少人眼紅,一頭栽進權勢里,就再也爬不上來了,這些東西只要能不沾身,便是很幸福的,起碼在蕭非眼裡看來是這樣的。  他這輩子,從不缺權利和金錢,蕭非想,但他又很缺,簡單來說,他害怕失去眼前的一切,就想盡辦法去維持,因為這些東西一來是漂浮不定的,二來是永無止境的。蕭非驀然感慨起來,這世上,越擁

  有什麼,就越缺什麼。

  莫名就矯情起來了,蕭非喝了幾壺酒,寫了一封信,蓋上毒宗宗主的印璽,讓小二送到帝都里的一個樁子裡,離這裡最近的,也就是那個喜樂糕餅鋪了。

  喝的半醉不醉的躺床上睡過去了,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傷,這麼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天將昏沉,人還沒醒,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聽到一人在身旁忙碌,這種感覺就像是……江由?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昨晚睡的時候是合衣睡的,先下只穿了裡衣,身體像是被擦洗過的,他心砰砰的跳了起來,僵硬的扭頭去看是不是江由。

  也是一襲白色的衣裳,走路跟江由一樣輕。  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希望過後的失望,蕭非就是這樣,在看見那人的臉的時候,他恍若又一次從那個懸崖上跳下去,這種想見一面的奢求都變的很可笑,他不禁想嘲笑自己,又真的很想很想看見江由,想

  抱著他,想以前他站在面前笑著問東問西,或是嚴肅的說著什麼,一點一滴,全在眼前。

  自己那時候還不相信他,還讓晚飯監視他,不理解他,生氣他跟南裕澤有來往,那鞭子打在身上多疼啊,蕭非越想越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江由,他似乎瞬間懂了那些以前他所不齒的情情愛愛。

  對,他懂了。

  也晚了。

  那個白衣服的人……在毒宗是伺候江由的,跟夏宇一樣,叫木七。

  觸景生情啊有木有,他跟江由在一塊兒待的久了,他身上便有了江由的氣息。他是江由調教出來的人啊,蕭非這樣想著,問了一句「你主子呢?」

  「宗主您醒了?」木七心下一喜,幾步走過去拿了衣架上的衣服,蕭非順勢起床,看著一桌子滿滿當當愛吃的菜心下就越想念江由。木七道「江護法不是在皇宮……」

  蕭非不對勁的臉色讓他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最終服侍他穿衣的手停下了「江護法出什麼事了嗎?」

  蕭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越發覺得他很像江由,甩甩腦袋不該有這個想法,淡淡道「沒什麼。」

  「木七。」蕭非看著他。

  木七怔了一下「您說。」

  「以後不要穿白色的衣服。」

  「您跟江護法吵架了?」木七問

  「沒有。」蕭非自己系上衣帶,打了一個很醜的結,自己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丑就丑吧……

  木七覺得這件事不太正常,平日裡宗主談及江護法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蕭非靜靜的坐在那裡吃飯,木七去收拾床鋪,蕭非閒著問了兩句。

  木七本來是在毒宗的,最近因為夏宇被派去護送落世千,江由身邊沒人,就被調到了大瑤,來的匆忙,他是近幾日才來的,剛好住在那個糕點鋪里,收到蕭非的求助信,就先趕來了這裡。

  蕭非問清了緣由,有些詫異「什麼時候調動影衛這種事不需要我的允許了?」

  木七身子一僵「屬下確實是收到調動令的,許是江護法和萬護法的主意。」他不知道毒宗的政權到底在誰手上……

  蕭非忘了,自己平日裡是不理會這些東西的。

  「你是說你過幾天要進宮?」蕭非問。

  「是的。」

  夏宇離開了,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木七是做頂替用的,蕭非看了他一眼「過來。」

  可能他要打鬼主意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木七心下有點兒慌「您說。」

  「我說過來。」

  木七磨蹭了過去。

  蕭非俯身在他耳畔說了幾句話。

  景連赫不大理解他是什麼意思,直接拍桌子站起來「那南沼皇帝您的意思是若是一天找不到皇后就一天不開戰嗎?」

  南裕澤搖搖頭「不是,我只是在等她回來。」

  落世千給他捎了消息,葉青青在姜林手上,然而救出來的消息至今還沒傳進南裕澤耳朵里。他的鎮定跟景連赫的暴躁成正比。

  在場人都很尷尬,南裕澤又道「我的意思是……她這兩天就回來了。」

  方清峰「???」你怎麼知道?落世千並沒有傳來消息啊。

  南裕澤看了他一眼,眼中什麼情緒都沒有,倒是讓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就說「你跟我來一趟。」

  方清峰就很懵逼的跟著他去了寢房「世千並沒有說怎麼救葉青青出來,也沒有說是什麼時候,你怎麼就能說出要等葉青青來了才肯出兵的話來?」

  「我也說了,她這兩天就回來了。」

  「這麼肯定?你比落世千還肯定?」

  「直覺。」

  「……」方清峰啞然無語「你叫我來幹什麼?」  「嗯……幫你們宗主傳個話。」南裕澤說道「他想讓你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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