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徹查護法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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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世千從後窗跳出去,剛一落地迎面就碰上了禾合,禾合正要拉著他,他立馬捂上禾合的嘴,把人拖到一處宮巷裡,惹得那處來往的宮女都失聲喊了起來。

  前面御書房整跟江由說這件事的影衛眸色一深,轉頭就往後邊宮巷裡闖,江由示意,夏宇連忙攔著他,警告道「請不要亂闖。」

  影衛自覺失了禮數,又後退了一步,抱拳道「孰輕孰重還請皇帝陛下轉告我家護法大人。」

  江由淡淡應了一聲,眼皮子都沒抬「送客。」  這時落世千正擄著禾合又跳回御書房,一聽到送客,禾合指了指自己,瞪大了眼睛搖搖頭。落世千知道是什麼意思,又把他從窗戶那裡丟出去。禾合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剛好夏宇送影衛頭子出來,禾

  合連忙一本正經的湊過去,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落世千瞧著他們走掉的背影,長長舒了一口氣,磨蹭的從屏障後面轉到前面去。夏宇去處理後面宮女大呼小叫的事了,這屋子裡鬧騰了一番,還是他們兩個人。

  江由挑眉嘲諷他「還真是長見識了,你也有這麼一天。」

  毒門抓落世千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先帝在位時,想控制毒門四護法。這麼說來,落世千活的是挺辛苦的。他一臉我也很無奈我也沒辦法的樣子「能否幫我個忙?」

  江由就笑了「得看是什麼事兒了。」

  「那啥,我這次出來見你是偷跑出來的,現在被抓,你幫我想個法子,怎麼回去才能免了方清峰受牽連?」

  江由吞了口口水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傾,神秘兮兮的瞅著他「你過來。」

  「嗯?」

  「求我啊。」江由扯了個還算友好和諧的笑。

  「……嗯,求你了。」

  「求我沒用。」江由又突然靠在椅子上一副九殿上的皇帝,遙指檣櫓灰飛煙滅的氣派「你該去求求月堂冥,嗯,順便把禎皇子歸為月氏一脈。」  宮牆之內的人都不可信,成天跟著那些閹人混的他能有多少肚量?落世千狠狠鄙視了江由的為人,又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回毒山。晌午時,杵在月堂冥門前,杵一會兒,月堂冥一直不見他,他就很迷茫,

  跟門前守門的守衛道「你進去問問,他到底要怎樣。」

  那侍衛那敢進去這麼說,事實上他連進去都不敢進去,就在門口聽落世千嘮叨,嘮叨……

  禾合偷偷跟方清峰說,落護法是為了您的安危才回來的,方清峰這才知道,月堂冥是拿他的性命在要挾,當時就不大高興了,卻又無可奈何,走過去跪在院子中間。

  落世千正在用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去忽悠侍衛,轉眼瞧見方清峰也過來插一腳,當時腦子一懵「你來做什麼?生怕不會牽連到你?」

  「就算你回來,也還是會牽連到我。」方清峰一臉就是如此的樣子,偏偏說的還特別有道理,落世千一時無言以對,實在沒辦法,看著正晌午的大太陽天,一咬牙,跟他一起跪在大門口。

  月堂冥杵在窗戶旁,正好可以看見他們兩個,他手上拿著一沓信紙,陰涼處的風一吹,紙張莎莎的響。紙上寫的東西不多,是落世千和方清峰的出身。他不記得以前有沒有看過方清峰的出身,但這次看

  ,看出了點兒問題。

  王大明說方護法門前的鐵樹是有紀念意義的,方護法的娘親說鐵樹開花時,是她歸來的日子。月堂冥看著紙上的文字,又看了眼外邊的人,臉色又黑了幾分,轉身離開了。  方清峰來歷確實有些隱晦了,他有一個定律,他身邊貼身的影衛都是三至五年換一個,毒門對他的背景寥寥無幾,他是在三歲那年無意推一個女人下河,把人家給淹死了,後來被官府的人追殺,說來可

  笑,一堆官兵抓不住一個三四歲啥都不懂的孩子。方清峰從丐幫那裡認了一個渣坯做乾爹,那渣坯知道他黑戶還被官兵追,碾轉把他賣進黑市人販子手裡賺了一筆。

  至於他的母親,好像是他最早身上穿的那衣服上繡著的絲線,繡了一行小字,鐵樹若開花,母親就回來找你。

  記錄不多,就這麼點兒,然後沒別的了。

  影衛帶進來一個人,路過方清峰時倆人相對看了一眼,方清峰詫異好奇的時候,落世千緊緊抓住他的胳膊,靠了過去「這個是不是黑子?」

  方清峰恍然大悟「對,就是黑子。」  黑子路過方清峰時沖他陰森森的笑了笑「方護法,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他笑著露一口大黃牙,頭髮稀疏幾乎沒剩幾根毛,黝黑的皮膚枯褶成一堆皮的臉,皺巴巴的,笑起來五官都扭曲了,佝

  僂著腰,少了一條胳膊一條腿,脖子到臉上有一條長疤,拖拉著一雙草鞋,笑眯眯的盯著方清峰。

  方清峰打了個冷顫「你怎麼還沒死?」

  他怎麼活著?這個人方清峰在熟悉不過了,就是黑市當時頂牛逼的一個人販子,三十年前人稱黑子,在市場上跺個腳都能惹一番滔天的大事兒來。當年方清峰那個渣坯子的乾爹就是跟黑子做的生意。  黑子年輕時也很帥,喜歡他的姑娘從城東排到城西,他是黑市鐵霸鄉廷坤的親弟,著實風光了二十多年,後來方清峰在毒門這個黑窯子裡爬上護法的位置,第二天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黑子拽出來打了一頓,當天打折了一條腿。落世千是跟著去的,為了不把事兒鬧的尷尬,跟鄉廷坤談了一筆買賣。把他親弟弟打折一條腿,一根胳膊後,砍了幾刀血淋淋的扔在大街上,要他爬過一條街,爬完了這事兒就過

  去了,爬不完就活剮了他。  鄉廷坤那時候知道方清峰是毒門的四大護法之一,為了不惹上大麻煩,也頗給面子的說自己弟弟不懂事,允了這件事。然後黑子真特麼不愧是打小刀口上添著血的混,愣是吊著一口氣爬完了,剛爬完就

  斷氣了。

  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打哪兒以後方清峰再沒見過黑子這個人,連鄉廷坤他都很少見,如今,在這裡,見到了活著的黑子……

  落世千一提點,方清峰恍然大悟,緊接著出了一身冷汗「怎麼他還活著?」

  他是活著,而且活的好好的。  拄著一個拐杖一瘸一拐的進了門,月堂冥等了有一會兒了,他進門露著一口大黃牙舔著臉嘻嘻笑著「門主大人,小的有幸被門主大人召見,大人可是有什麼話要問?儘管問,小的保證知無不言,還得感謝

  大人給我這次重見天日的機會。」  他這幾年是怎麼過的?鄉廷坤已經逐他出祖籍了,他哪都不敢露臉,在大瑤乞丐窩窩裡討日子過,因為殘疾處處被人欺負,他日夜想著怎麼弄死方清峰,想了幾千種辦法折磨死方清峰,但一直都沒有機會,眼瞧著自己皮越來越耷拉下來,眼瞧著日子消磨,他就快死了。結果毒門門主死了,聽說是他兄弟繼承的主位,眼瞧著這事越來越沒希望,眼巴巴瞅著只等下輩子在報了。可謂恨的半夜牙齒都要的咯

  咯響。

  然後,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他不弄死方清峰就枉為一世人。  然而月堂冥卻不在乎他這新仇舊恨,倒了一杯茶喝的自在,給黑子瞧了關於方清峰的身世記錄,黑子戚眉把一沓紙摔在地上「狗屁,當初那小子三歲被一個老傢伙送進來,我記得清清的,那老傢伙哪裡是

  什麼渣坯乞丐,那是毒宗的一個長老。我哥鄉廷坤知道吧?他早調查過這件事。因為涉及貴門派與毒宗,就爛在肚子裡沒敢說,是眼瞧著那小子後來又進了毒門。」  黑子越說越來勁兒,他仿佛這些話在腦子裡演練上千遍都不止,一開口止不住的話「門主大人,你可要聽小的一言,我這腿,這胳膊都是他打下來的。這小子當初進我手裡時,我待他不薄。吃的喝的沒缺過。我小小一個人販子做點兒生意也是養家餬口的小本買賣,當時我人慫啊,一知道那小子是毒宗長老送來的,哪裡敢惹。就巴心巴肺的對他好!後來機緣巧合就把他賣給了毒門門下,那成想二十年後他這麼對我,我做生意而已我又是哪裡招惹他了?把他扔了的爹媽又不是我,您可不知道那天我拼死拼活爬了一條街。為什麼那麼對我?可不就是殺人滅口嘛,帶他來的渣坯子老乞丐就我一人見過,他能不

  殺我滅口?」  月堂冥臉色已然黑透,吩咐影衛帶進來一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王大明,審了兩三天了,他牙口硬著死都說不出什麼,月堂冥現在又開口問他「你家主子,在你伺候的這五年裡,可有見過什麼不該見的人?

  」  王大明知道啊,方清峰跟江由很早之前就有關係,在月無涯還沒拱手讓出毒門的時候就有關係了。還有蕭千回,那不也是毒宗的人?但王大明不敢說,方清峰留他活到現在,是有感情的,他寧願抱著千

  刀萬剮的心態,也不能出賣方清峰啊。

  所以他一咬牙「門主,您這樣誤會方護法,是會讓人寒心的。」

  月堂冥冷笑「誤會?」

  黑子已經爆炸了「你說什麼胡話,這鐵證的事實怎麼能說是誤會?你現在到黑市里問問,混的時間長的老傢伙那個不知道我黑子爬了一條街的事兒?」  嗯……尷尬的地方就在這裡,因為現在黑市確實有一條街,就叫黑子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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