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因為左腳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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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憶?怎麼個失憶,為什麼會失憶,不該失憶的啊,他傷的是身體和元氣,跟大腦沒有任何關係,除非是有什麼事對他傷害太大。葉青青照常喝了晚上那一碗安胎藥,苦澀的在舌尖打轉,她喝的心不在焉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想知道程辰澈的故事。

  他這種失憶,一定是保護自己的選擇性失憶,他應該是不想回憶起某個人。葉青青正想著,門吱呀一聲開了,方華也端著一碗安胎藥,見葉青青手上有一碗喝的見底的,頓覺有些尷尬「可吃了晚飯?」

  「胃口不好,不想吃。」葉青青將碗遞給衛天,衛天恭順的接過去,並不對葉青青不吃晚飯說什麼意見。以前勸過,後來因為吃晚飯而吐的整夜睡不著覺,衛天就不說什麼了。

  相比昭辰,衛天更像一個老媽子。

  方華見桌上有一個拆開的信封,心中一顫「可是南裕澤的信?」她眸中竟隱隱有些期待,衛天都看得出來,葉青青當然也能看的出來,沉靜的點點頭「是。」

  原本以為方華會張口要這一封信的內容,她卻搬著個小板凳坐在床前,欲言又止的瞅著葉青青,葉青青會意,要衛天出去,衛天也不敢離的太遠,就在門窗那裡落下了身影。

  「有什麼事,說吧。」葉青青往身上攏了攏被子「你若是淨說廢話,還不如不開口。」

  方華不在意葉青青帶刺的話,瞧了一眼窗外,眸子裡有些悲憫後悔的神色,如外面的晚霞一樣深邃,這架勢,她是要跟葉青青談心?確實,她已經有開口的準備了。  她認識南裕澤比較早,因著魏羽和南裕澤的關係認識的,醫宗與晉臨皇家私下關係密切,魏羽在南裕澤身上用的蠱蟲就是出自方華之手,一來二往幾次,她對南裕澤的印象就很深刻,常常與白曼一起跑

  去南沼,說不上私會,每每都會去瞧上一眼。

  她跟白曼打賭,說南裕澤將來必然會有一番大作為,就果然會有一番大作為,他娶葉青青的那天大婚,沒能去參加,就讓白曼送一份賀禮去作為歉意。

  原本以為是朋友關係,後來才發現自己愛上了他,就像方華這樣看重事業的女人,對愛情的定義就很狹隘,相比海誓山盟,她還是喜歡平淡如水,君子之交。

  葉青青杵在被窩裡居然無言以對「所以你為什麼跟我講這個?」難道要我慶賀你們青梅竹馬?還是在這裡聽你講南裕澤的頭懸樑錐刺股,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去吞吳?

  方華斂眸嗤笑,不是笑葉青青,更像是自嘲「沒什麼,我說說你聽聽就好。」葉青青淡淡應了一聲,轉而岔開話題問「余涼是佘斷文的女兒對嗎?」

  方華毫不意外的點點頭「還真是瞞不住你。」 「魏寧本來指名道姓要你方華入宮醫治,這本是一項殊榮,可白宗主好像質疑你的能力,所以千里迢迢跑來請我出山,搶了你的風頭,所以你才處處針對我?」葉青青把話說到這份上,屋子裡的氣氛就緊張

  了些。

  「我沒有處處針對您吧?」方華不解「您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談不上,你捎來的藥里混著大瑤的西尾草,還有少量紅花,我日常生活用品,和馬車……需要我一一列舉你用的都是什麼毒嗎?」葉青青就很奇怪,為什麼白曼那麼聰明,為什麼白靈那麼聰明,連南

  裕澤都沉得住氣,怎麼就方華這麼浮躁?

  方華臉色一白「空口無憑,這就是污衊了。」

  「這幾天來我胃口不好,睡的時間比醒著的長,你當我傻?」葉青青說話沒有多少力氣,這層窗戶紙捅破了也沒什麼不好,頂多了就是警告方華別耍小手段而已。

  衛天突然踹門進來,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方華「你下毒?」

  方華啞然失笑「你這侍衛太不懂規矩。」

  葉青青淡淡吐了口氣「你說漏了一點,其實像你們這種事業上很要強的女人,在愛情上,都很自私,你說你喜歡南裕澤,無非就是在他成為帝王之後,若他不是皇帝,恐怕你根本就不會正眼瞧他。」

  方華騰地一聲站起來,仿佛葉青青說了什麼侮辱她的話,衛天立刻橫在葉青青面前「方小姐,冷靜。」

  葉青青冷笑,推開衛天,半撐著身子坐起來「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那你覺得你是對的?」方華反問,似乎承認自己口中的愛那麼廉價並不是一種很難的事。這讓葉青青產生一種自己是反派的錯覺。

  所以葉青青就很迷茫「我錯在那裡?」

  「你嫁給南裕澤時,自己不也是狼狽不堪嗎?」方華似乎在嘲笑那個時候的葉青青,像被人丟棄的垃圾一樣塞在大瑤「你難道不知道南裕澤娶你是一種恥辱嗎?」

  「那豈不是很般配?」那時候的葉青青,和那時候的南裕澤,豈不是很般配?

  方華不願跟她在說些什麼,因為多說無益還浪費時間,索性眉目一挑「你給自己準備好棺材吧。」然後氣勢洶洶的走掉了。

  剛剛進來的時候明明還一副和藹的樣子,衛天心裡七上八下的瞧了葉青青一眼,葉青青淡淡扯了扯嘴角,又躺回床上把自己縮進被子裡「我又不是被嚇大的,放心,我不後悔。」

  「您要是餓了吩咐一聲,屬下一直在門口。」衛天竟然有些摸不到底,他擔心葉青青出事,同時也擔心影宮的主上醒不過來,提心弔膽的也不知道怎麼說話。

  床上那人身下的床單紅了一片又一片,身上的紗布總是剛纏上就滲透了血,落世千爬在床上端著一碗難喝的要死的藥,眉目一緊摔了碗「讓他打死我啊,我不喝藥。」

  禾合「……」

  韶佳「……」

  雖然您這話說的很氣,但是,咱能不能不鬧小脾氣?咱都是大人了好不好。韶佳忍不住笑,卻又覺得這樣很失禮,急急忙忙收拾了碎掉的瓷碗出去了。禾合咬著自己的指甲「方護法快來了。」

  「我不見。」

  「您耍什么小孩子脾氣?」

  「我說了我不見。」

  「那您要怎樣。」

  「讓程辰澈打死我啊。」

  「門主不會那樣做。」雖然,把您打了個半死,但是……您是我們毒門的護法啊,打死了損失多大? 「他什麼不敢做?」落世千氣的從床上跳起來,背上疼的厲害一時沒把握好平衡,就從床上摔下去滾了兩個圈,在地上齜牙咧嘴的,禾合瞧著自己都疼,連忙扶起來換藥,他還在那裡嘰嘰喳喳跟禾合說,等

  他傷好了,就離開毒門,投奔毒宗。

  禾合也只是聽聽,然後笑道「主上這話要是讓門主聽見了,八成還得挨打。」

  「那!又!怎!樣!」落世千一激動,禾合手上紗布停了一下,以至於不經意間又瞧見傷口,心中一顫,眉目微戚起來。落世千說「他還能打死我不成?」

  禾合仔細道「主上消消氣,這傷勢很重,您萬不能再像剛剛那樣亂動了,很容易落下病根……」  韶佳又熬了一碗藥湯,藥爐子上的火燒的很旺,裡面的藥湯咕嘟咕嘟的,她覺得已經熬的差不多了,就去端起來,腳下一個不小心沒站穩,滑了一下鬆了手,眼看著藥罐子要碎,卻被人拿住了,對沒錯就是拿住了,一手拿著藥鍋,一手摟著韶佳的腰,韶佳詫異時,方清峰大吼大叫的把鍋扔了,藥渣鋪了一地,方清峰緊握著自己的手原地轉了兩圈嚎叫著奔廚房去了,一手泡進清水缸里,整個人都燒懵了

  。

  韶佳緊跟著進去,隨著聲音過來的還有幾個影衛,急匆匆的往這邊趕,韶佳一慌,一手把方清峰摁在水缸里,跟姦夫淫婦一樣笑著打哈哈,那群影衛氣勢洶洶的來了,環視四周問「韶姑娘,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的鍋碎了。」

  一影衛瞧了一眼地上的藥渣子「沒燙著吧?」 「沒,我到涼水裡泡一下就好了。」說著,她背對著水缸把手往裡面摁了摁,方清峰在水缸里快要被摁的窒息了好麼,臉憋得通紅,一時沒忍住,騰地一聲站起來,灑了滿地都是水,嚇的韶佳跌坐在地上,

  那些個影衛都跟看見賊一樣拔刀照著腦袋砍……

  方清峰甩了甩腦袋上的水,一臉懵逼,韶佳大聲呵斥「住手。」  你讓住手就住手那我們影衛豈不是很沒面子,於是還有那麼一兩個傻傻的瓜娃子往前沖,沖了不打緊,打緊的是,跑到跟前了才發現那是方清峰,劍已經收不回來了,方清峰滿臉的水也看不清眼前,一

  個失誤,胳膊被砍了兩刀。

  方清峰「……」我好像沒幹什麼缺德事吧?  因為動靜大,這時候的廚房已經被人包圍了,禾合也跑了過來,因為聽說這邊遭了刺客,幾十個人擦亮了眼睛看著就是方護法,還被人砍了兩刀,禾合當時就生氣了「是那路的刺客,竟然敢砍方護法?你

  們還讓他給逃了?」

  幾十個影衛面面相覷,方清峰杵在水缸里渾身濕漉漉的滴滴答答還掉水,手又紅又腫,臉色又黑,沉默半晌,擦乾淨臉上的水「剛剛,是誰砍的我?」

  那兩個拿刀的影衛有點兒懷疑剛剛到底是那個蠢豬衝上去砍的。然而這不是重點,他的手已經燙到沒知覺了……  後來,落世千看著方清峰手包成滾圓的一個球,拉的老長的黑臉還辛苦的端著藥來餵他,在月堂冥那裡受到的傷害瞬間就恢復了,問起事情緣由,方清峰不說自己英雄就美被當姦夫,說自己因為送藥心

  切而被藥鍋燙到。落世千瞧著他不相信他說的話,又問「那你為什麼賜死兩個影衛?」

  方清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因為他們左腳先進的門。」  曉的他在撒謊的落世千又去問禾合,禾合說清緣由時,落世千整整嘲笑了他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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