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一個姑娘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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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見進來一個姑娘,立刻指著葉青青「她,她是我婆娘,送給你們抵債了。」

  葉青青「……」

  還沒待她反應過來,那幾個打人的漢子擼著袖管子就撲上來了,葉青青連連後退了幾步,一根銀針夾在指尖,反扣著最先撲過來的人,冷冷道「我只是來打聽個地方。」

  針尖閃著銀光,抵在漢子脖頸處,微微刺進肉里,他那些同伴起鬨笑道「就他娘的一根繡花針,你擱這兒嚇唬誰呢?」

  葉青青毫不猶豫的把針刺進去,又從腰間拿出匕首來,利索的把漢子腦袋割下來,那漢子估計是還沒反應過來,沒頭的屍體還橫衝直撞的顛了幾步,嚇得本湊熱鬧的人都臉色煞白煞白的。

  自個覺得這姑娘不好惹,就退了一個圈子,先前胡言說這是他婆娘的那個人被嚇到了,膝行幾步過來直抱著葉青青的腿「女俠,女俠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葉青青將手上血淋淋的腦袋扔在地上,眼睛都紅了些許,一腳踹開那人「說,黑市堂中煜在那裡?」這賭坊的地方也不大,這時候靜悄悄的沒一人敢說話,空氣里都是壓抑著的血的味道,只有一人的腳步聲在慢慢靠近,那男子口中叼著一根金條,一副發達的土豪模樣,錦衣雲衫龍眉鳳眼,生的就一副被

  包養的小倌模樣。手中拿著一隻金龜把玩,玩著玩著不小心丟在地上。

  從龜殼處掉出不少碎金子來,在場人呼啦一下全圍了過去,但是沒一人敢去撿。

  「哎呀,手滑了一下,沒事,送給你們了。」那公子眉飛色舞的斜睨了眼掉在血里人頭旁邊的金龜,以及站在屍體旁的葉青青,眯了眯眼輕佻著笑道「你是誰啊?來爺這裡撒潑,問過爺的意見了沒?」

  葉青青著急著問出黑市在那裡,因為落世千的傷口拖不得,她上前兩步,淡淡問那男人「可是管事兒的?」

  「沒錯,這裡我就是老大,你是那家的婆娘也敢來這裡鬧事兒?知不知道我爹是……」

  葉青青抬手,緩緩捋平了他肩頭褶皺,緊緊握著他肩膀「你爹是我兒子,你他媽就是我孫子!」

  「黑市在那裡?」葉青青剛剛殺過人的匕首,又橫在土豪公子的脖頸上,他肩膀疼脖子也疼,吼道「你們這幫飯桶愣著幹什麼,快救我啊。」

  這下子賭場全亂了,不少人蜂擁而上要與葉青青打個你死我活。掀桌子砸板凳的也只是聲勢鬧的大,卻沒一人敢真正上前送死的,葉青青冷笑,一刀捅進公子大腿上。

  血泊泊的往外冒,他疼得吐掉口中金石條子,捂著自己腿呻吟著「我說,我說,就是涼西陸縣整個縣城都是,那裡有鐵霸鄉廷坤罩著,官府與其同流合污,我們就叫它黑市。」

  涼西陸縣離這裡不遠,此去也就幾百里地的路程,葉青青卻不識路,揪起豪公子的耳朵拖出房門,一路拽到大街上,強搶了賭坊的馬車,逼他帶路。豪公子本來是見這小娘們生的俊俏,想出頭一番戲耍,現在不僅沒耍成,還把自己搭了進去。見她從醫館裡抱出一個身材像女人的男人上了馬車,豪公子就好奇探頭看了看,葉青青一腳將他腦袋踹過去「看

  什麼看?開車!」

  豪公子被踹的暈頭轉向的,連忙拽起馬韁,暈暈沉沉的往前跑,他腿上被扎出來的傷口還沒好,血還往外冒,他咬著牙「姑娘,想必這時候我賭坊那群兄弟已經報了官了……」

  「少廢話,開你的車,明早到不了我活宰了你。」葉青青學會了絲線殺人,這其中南裕澤功不可沒,豪公子脖頸處勒著硬也不硬的線,他轉而嬉笑兩聲「看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可是江湖豪俠?」

  葉青青不理他,一直在關注落世千的病情,這會兒子他吐出來的血,已經是濁黑色的了,身體越來越僵硬。

  「姑娘,我爹在朝做官,你放心,你今個殺人我會給你擔著的。」豪公子言語中漸漸有了緩和之意。

  如此聽來,殺人都能打掩護,他爹官應該做的不小,可然並卵,葉青青除了將絲線勒的更緊,再也沒其它表示了。

  土豪公子一路提心弔膽的駕車往涼西陸縣去了,天剛蒙蒙亮,就能看到碩大的石頭上刻著陸縣二字,再往前走就是發達的集市了,豪公子指了指脖頸上的線「女俠,收了吧,這樣被別人看見不好。」

  葉青青開了車窗,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然晨暮,冷冷道「尋找堂中煜的店鋪,找一個叫楚堂煜的大夫。」

  豪公子一怔「楚老前輩?姑娘你早說啊,我和楚老前輩是至交……」

  葉青青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心下一沉,就沒敢在她面前亂說話,一副乖的不能在乖的樣子,直奔堂中煜去了。

  這時街道上的雪才剛化一半,車馬前進時在路上還打滑,路上人漸漸多了起來,今日天氣還算是不錯的,起碼是有太陽的。

  車馬忽然停了一下,豪公子說「我姓吳,叫吳桐。你呢?」

  「為什麼停下?」總感覺近在咫尺的藥店,他卻停在了路口不前,葉青青就很焦灼,悠悠從車門處伸出手來掐著他脖子「快走,不然掐死你。」

  吳桐啞然「姑娘,前面鬧起來了。」

  葉青青這才看過去,馬車正前方圍著一圈兒人,好像在那裡看什麼熱鬧,一個白衣女人渾身是血,被人用繩子拴著一路拉著走,所過之處都是人。

  葉青青驀然覺得那人有些眼熟,落世千突然臉色蒼白,血色驟減,他猛地咳了幾聲,嘔出一大口血,吐了葉青青一身。

  「離堂中煜還有多遠?」

  「不遠,就在前面那條街,拐個彎就是了。」

  「愣著幹什麼,過來背人啊。」葉青青扶著他,把他送出馬車,吳桐連忙接過去「姑娘別著急,這人這麼多,都堵了一條街了,就是步行也過不去啊。」

  葉青青狠狠瞪了他一眼,吳桐立馬就半句廢話都沒有了,背著落世千下了馬車,尋了一條繞遠的偏路,葉青青覺得這條路不太對勁「你又耍什麼花樣?小心我弄死你。」「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這麼粗魯?」吳桐淡淡睨了她一眼「像我們這樣的富家公子,都喜歡那些柔弱嬌滴滴的乖巧女孩兒,你這樣的遲早嫁不出去,你還跟一個身中劇毒的男人出來看病求醫,你怎麼不檢點

  ……」

  葉青青一腳踹他屁股上,他踉蹌往前跌了幾步,差點沒把落世千給摔出去,但他不太敢,吞了口口水沒敢出半點怨言,只覺得自己是倒了大霉了。

  堂中煜那醫館也就是普通的一個小醫館門面,這大早上的還沒開門,恰好剛剛那群大街上哄鬧的人鬧到了這條路上,那白衣女人好像已經死了,拖著她的男人兩眼空洞,一身黑衣神神秘秘的樣子。

  吳桐倒是見怪不怪,又嘰嘰喳喳的與葉青青講話「這種場面爺我見的多了,八成是這個女人外面欠了債又不肯賣身,嘖嘖,這種女人……」

  葉青青又忍不住一腳踹他身上,他唯唯諾諾的埋怨「你怎麼又踹我……」

  葉青青默默把眼神投過去,吳桐淡定的轉過身老老實實的敲門「堂煜?堂煜大夫?我是阿桐啊。開門。開開門……」

  葉青青死都想不到像他這種在賭場牛逼哄哄吊到要死的男人會有這麼……可愛的一面,不禁啞然,他敲了一會兒門果然開了。一個毛髮稀少的老頭子撇了一眼「呦,阿桐啊?」

  「呵呵,老不死的。」吳桐上下打量他兩眼「你他媽的作死啊?天天把自己搞成這模樣?」

  楚堂煜看了眼他身後「這是?」

  「哦,對了,你快救救他,他中毒了。」吳桐急急的進門,他一進門,楚堂煜才看到葉青青,不禁驚了一下「葉青青?」

  葉青青「……你認得我?」

  「皇后娘娘這邊請。」楚堂煜低聲把人請進去。

  堂中煜的醫館就又關上了門,對面客棧的二樓大堂處有人開了窗,低頭往下看。那白衣女人已經被拉到了醫館門口。

  江由側了下腦袋「你說,她怎麼可能還活的好好的?」

  他身邊放著一張桌子,桌子邊坐著南裕澤,南裕澤慢慢的攪動碗裡的粥「不要太絕,她是有身份的。」

  那白衣女人不是別人,就是白曼,白曼昨日口口聲聲說出了南沼皇帝和毒宗護法都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了。那麼像江由和南裕澤這種見不得光的關係,自然是不能被傳播出去的。

  在晌午太陽高掛時,地上雪水與血水混在一起時,堂中煜那醫館還沒有開門,江由就派夏宇去問。楚堂煜給他施針灸,每日一次,今日堂中煜卻不開門,江由自然著急。

  醫館沒有開門,但楚堂煜沒閒著,他只允許葉青青進內室,吳桐聽了很鬱悶「堂煜,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楚堂煜「待會兒會給你吃藥的,別急……」後堂是一個大的治療室,楚堂煜撫上落世千的手腕,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捋著鬍鬚「醜話說在前頭,也別說我不顧及你的身份。你這一路把人送過來,後面肯定有不少官兵在追,為不惹麻煩,這裡不會留你們太長時間,待會兒離開後,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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