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還真是沒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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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們七手八腳的把人給抬走了,田子徑不知道與程辰澈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但他們傷的都很重,怎麼會傷的這麼重?無常殿下那樣身份的一個人,怎麼會傷這麼重還踩了自家機關?

  田子徑本就是一個很老實的人,平日裡程辰澈也喜歡他,每次回毒門都會給他帶些別的地方的特產。所以他此時腦子一團亂麻。

  侍衛忽然來通報,說田長老來了,還帶著兩個人,田子徑一懵,難道是來找無常殿下的?

  這麼想著,他極忐忑的出去,整個地宮的建造與外面的宮殿無異,只是外面的光源來自於太陽,這裡來自蠟燭。

  田子徑恭恭敬敬的迎來他的父親,見那兩個人頗為眼熟,正要問父親這倆人是誰,驀地眼前一亮「皇帝陛下?」

  說著,他已經跪下去了。

  田長老道「子徑,帶路。」

  田子徑不解「父親?要做什麼?」

  「見蕭皇后的棺槨。」

  田子徑淡淡鬆了一口氣「皇帝陛下,父親請這邊來。」

  蕭竹書的棺槨不是橫著放的,它也不是被埋在土裡,是被掛在牆上的……

  沒錯,掛在牆上豎著的棺木,沒有棺材蓋,四周白蠟,前有檀木桌暗香,黃符高粱米與三牲三畜供奉,那個女人黑髮淡妝,濃紅的嫁衣,卻絲毫沒有死屍的怖意,她實在是太美了。

  四周垂有白紗,輕若浮雲宛若游龍,她在紗中紅衣而立,臉上笑容不減分毫,田長老道「乾屍保存十分完好,定不會腐蝕。」

  皇帝看了眼幾乎被嚇傻的太子,太子一臉見了鬼的樣子,此時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父皇對蕭竹書的那一見鍾情,是真的可以存在的。

  本來他不信,像父皇這樣閱女無數的帝王,竟然會對一個女人一見鍾情?早些年的平日裡見蕭皇后也不是這麼驚艷,現在死了,倒是讓太子萌生出一見鍾情的傾心了。

  這個女人,跟她的女兒一樣,身上有那麼種不可忽視的魅力。太罪惡了,太子搖搖頭,甩掉那些邪惡的想法。

  「好好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入內。」皇帝加重了語氣,他說任何人,就是任!何!人!

  包括毒門四大護法,那時田子徑不解,還多嘴問了一句「無常殿下也不允許嗎?」

  田長老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縮了縮脖子,太子覺得此時不對勁,問他「你可是見過無常殿下?」

  「不,我沒有。」他突然抬頭,很肯定的語氣。

  一般這種人的心裡都是有鬼的,起碼太子是這麼覺得,太子看了眼皇帝,抱拳道「父皇,請允許兒臣將這裡搜一遍。」

  田長老本對這太子的印象不錯,如今他說這等話,豈不是懷疑田子徑私藏人了?田長老臉色登時就黑了,皇帝也有些不高興,斥責他道「蕭皇后的陵墓豈是你說搜就搜的?」

  太子噤言,不在吭聲,待田長老送走了皇帝父子,折回來時去了田子徑那裡,他正張羅著找大夫,萬沒想到自己爹會在回來,謊稱是自己這兩日著了風寒。

  他們父子倆在房中密談,侍衛都在門外,沒有人聽得到他們的談話。田長老冷哼一聲「好巧啊,方護法前幾日也著了風寒,招了許多大夫養在宮裡。」

  「是,是麼?」田子徑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意思,田長老不禁對這個單純的白痴兒子有點兒操蛋,直接了當道「你是不是私藏了白無常殿下?」

  「不,不可以嗎?」田子徑一臉懵逼,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白無常殿下現在的處境。

  程辰澈一直都沒有知覺,待田長老把過脈後,嘆了口氣「你不能收留他。」

  「可是,可他是無常殿下啊,他是月堂冥啊,爹,你難道不認識他?」田子徑很慌,差點揪起自己老爹的衣領了。

  田長老又回頭看了程辰澈一眼「以往毒門確實有他一席之地,但現在沒有了,我給你三天時間,把他交給太子府。」

  田子徑不依「今日我見那太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無常殿下今日這種狀況,是會被折騰死的。」

  「瞎說什麼?」田長老怒斥「他現在是程辰澈,他不是月堂冥,他是太子的軍師,不是毒門的護法了!自然是太子要怎樣就怎樣,哪有你說話的份?」

  田子徑擺起譜來「我不管,爹你可以當做沒見到我私藏無常殿下,不然我就到太子那裡自首,說我自始至終都在幫助無常殿下,我是同黨,這樣你也脫不了身。」

  田長老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命侍衛拿了藤條過來,非要抽死這兒子不成,田子徑躲了過去「爹你要是把我打死了,斷子絕孫的還不是你?」

  說的好有道理哦,他吹鬍子瞪眼道「你記著,我今晚沒有來看過你。」

  田子徑一聽這事有轉機,當即恭送他爹,關於包庇程辰澈這事兒,大概就是田長老覺得讓自己兒子年紀輕輕的來守陵墓,覺愧對他,所以就比寵溺吧。

  田長老一走,田子徑深深鬆了口氣,問門口侍衛「剛剛讓你請大夫,你請那兒去了?」

  侍衛一懵「屬下這就去,這就去。」

  大瑤黑市最出名的大夫當屬堂煜,左右閒來無事,江由就想去找他看看自己的身子,南裕澤懶得與其同行,江由就悠悠道「他日再見葉青青,我就說你這一個冬天,都在青樓里與娼妓淫亂度日。」

  南裕澤「……你何必呢?」

  「走吧,你應該還沒見過堂煜。」

  南裕澤冷哼,吩咐身邊毒人待在這裡那裡都不要去,江由不解「自從住進這客棧,你就沒讓他出過門,怕被誰看見嗎?」

  「管那麼多做什麼?」南裕澤斜睨他一眼「什麼時候變老媽子了?」

  南裕澤不帶毒人,還真是怕被黑市裡的商人看出端倪,畢竟這裡街邊買菜的他不一定只是一個買菜的,如果你覺得一個大夫他僅僅只是一個大夫,那麼你就太天真了……

  江由雖也是一代毒師,但醫者不自醫,他身體懼寒,一直是堂煜在照顧,以往都是書信藥材往來,這次既然到了黑市,就該去拜訪拜訪。

  楚堂煜有一個師兄,叫佘斷文。江由路上和南裕澤說起了佘斷文,他說佘斷文本是毒門那四個小子的師父,但後來和月無涯鬧了點矛盾,就離家出走了,這老頭子是個很有個性的老頭子,不過也確確實實是個人才,歸隱山林也著實可惜

  了。

  南裕澤挑眉「那你的師父是誰?」

  「許柯燁」江由隨口道,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他一點都不會猶豫,南裕澤很驚訝「你為什麼不對我隱瞞?」

  這次見江由,他確實是對南裕澤知無不言的,難道是快拿到蕭樂雨,心情不錯?

  江由嗤笑「這種你稍稍一查就會知道的,我隱瞞起來豈不是跟傻子一樣?」

  「許柯燁?沒聽說過。」南裕澤想了想,確實沒怎麼聽說過這個人。「你又不混毒宗,也不混毒門,不知道他們也不足為奇。」江由忽然嘲笑幾聲「說來也怪,叱詫毒醫界的配毒高手細細數來也就那麼幾個人,佘斷文算一個,我師父許柯燁是一個,毒門右護法落世千我向來敬

  佩,但堂煜比這些人的功底都好,若是肯出山也是一代宗師級了,但他是寧可餓死在黑市,也不肯出去……」他冷嘲著,好似是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一樣。南裕澤掀開車簾遙遙看見那碩大的牌匾,上題字堂中煜,眼帘下垂,見門口有一白衣女人,左挎佩劍,劍上刻有龍鬚,不禁心下詫異,又斜眼看了看駕車的夏宇

  ,夏宇腰間的鳳尾劍,涼涼笑道「還真是沒白來。」

  那鳳尾劍變相來說是南裕澤送給江由的,為了把楊仕平送到他身邊讓他照料,這鳳尾劍是程辰澈早先搶了聶家的東西。

  南裕澤忽然道「可知江湖十大獸名劍?」

  「鳳尾,龍麟,麒首,雀舌,虎爪,象牙,狼目,鹿角,武須,龍九子。」江由淡笑「是後悔送我鳳尾了嗎?」

  「不,只是看見了龍鬚。」

  「那裡?」江由一驚,忙打開車窗,外面一陣冷風吹過,他打了個冷顫,上下牙磕絆著,又立馬關上了窗,抱著自己。

  他那表情直接逗笑了南裕澤「你也喜歡收藏劍?」

  「不是我,萬凡喜歡,他天天嘀咕著,我就知道了……阿嚏!」江由一臉的生無可戀,往馬車內火爐旁湊了湊。

  那名叫堂中煜的醫館這時候沒什麼人,江由抱著一個湯婆子進來了,連連打了三四個噴嚏,夏宇又給他添了一件披風,看著他穿厚的衣服,南裕澤都覺得熱!

  本以為楚堂煜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現在看來,他確實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而且牙都快掉光了,整個人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毛髮稀疏。他拄著拐杖,伏在桌案上打瞌睡,身後是很高的藥材柜子,他坐在那裡睡得特別安詳,不同於別的藥館滿室藥香,他這裡乾乾淨淨的,什麼味道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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