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你不記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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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我身子不好,想要仕平替我去,但這小子不知道野到那裡去了,尋不到蹤影,待他回來,定要好好管教一番。」

  江由讓他坐下,萬凡相較淡定「落世千可還有救的希望?」

  江由點點頭「已經找大夫來治了,還是南沼皇后處理的好,尚有一氣遊絲。」

  「方清峰能找到這裡來嗎?」萬凡有點擔心,落世千遇難,身在大瑤的方清峰又怎會看戲。

  「會的。」江由淡然「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地盤。」若說江由劫到落世千是撿漏,那方清峰抓到白曼,就更是撿漏了,程辰澈與太子大半夜去皇陵攔兵的時候,方清峰就收到了必要時接應的消息,卻比江由還慢了一步,他趕到地方時,白曼正被許世安派的

  幾個兵架著。

  方清峰躲在暗處,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許世安拔出白曼身上的刀劍,那劍柄他總覺得很熟悉。

  王大明在他跟前晃悠了一下「主子,要不咱動手搶吧。」

  「那好,你去跟他們打,我偷。」

  方清峰白了他一眼,他噤言再也不說話,許世安上下打量著白曼問「這是誰?」

  那士兵一臉茫然「不知道。」

  許世安都不知道,他手下的兵又怎麼會知道,王大明眼前一亮「主上你讓一下,屬下好像認得這個姑娘。」

  許世安仿佛跟王大明想的一樣,都盯著那個女人仔細打量,方清峰呵呵冷笑「你要是認不出來,我抽死你。」

  王大明吞了口口水「是。」

  倆人換了位置,王大明只掃了一眼「這是醫宗的聖母,叫白曼。」

  方清峰見他這麼肯定,也肯定道「走。」

  王大明不解「啊?我們不劫人了?」

  「以後出門你能不能給我帶把傘?」方清峰現在只想抽死他,為什麼下這麼大的雨,出門不帶傘是幾個意思!

  王大明低頭,這才注意到,今天下雨了……

  方清峰出門淋了一圈雨什麼都沒找到又回來了,剛到萬毒山就打了個噴嚏,頭疼腦熱的,顯然是著了涼。

  太子幫他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在他背下墊上枕頭,扶著他慢慢坐起來「這幾日還好?」

  程辰澈不想說話,沒力氣說話,就不說話,太子也不怪罪,將白米熬的稀爛,一勺勺餵他。

  殿外有人求見,太子問是誰,侍衛說是許世安,程辰澈臉色唰的白成透明,太子手都在抖,生怕一個不小心噎到他。

  太子將粥遞給旁人,出了寢房與許世安談事,皇上責令他們倆人滿城搜尋葉青青,可許世安心知肚明葉青青已經被人抓走,卻不願與皇帝說實話。

  自己又實在尋不到人,只能來找太子幫忙。

  外面還在下雨,淅淅瀝瀝的,他衣衫都潮濕,乍一進門,一股子冷風濕氣隨之吹進來,太子皺了皺眉,低聲道「出去聊。」

  程辰澈不太敢用內力,只依稀聽了個大概,許世安說找不到什麼,他問身邊餵粥人「葉青青可被抓到了?」

  那影衛不說話,程辰澈提著力氣又問一遍「抓到葉青青沒有?」

  影衛還是不說話,跟聾啞人一樣,程辰澈正要在問,太子不悅「已逃走三天了,想必這時很安全,你放心吧。」

  程辰澈驚訝的看著太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太子接過粥「許世安搜了三天,什麼也沒搜到,你安心養傷。」

  「那十七呢?」

  「我脾氣看起來很好的樣子嗎?」

  程辰澈就沒在接著問下去。

  如太子所講,落世千那傷也養了將近三四天了,卻一點好轉都沒有,萬凡早上問過大夫,大夫說,起碼也要半個月才會醒,還會落下病根,情況不容樂觀。

  葉青青提著一包藥材回來,剛進大門,就被江由請到了別院,趁著萬凡去探望落世千,他好不容易才尋到與葉青青獨處的機會。

  葉青青不解「找我何事?」

  「你還是少出去走動些,外面在通緝你。」

  這幾日就連這座府邸,一日之內都被士兵搜個兩三回,葉青青戚眉「說重點。」

  「你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江由突然一副久歸的朋友一樣「小時候我去過蕭府,見過你。」

  江由笑道,他臉上那抹淺笑,迷的葉青青只看見他的臉了,都沒看到他臉後面的腦子在打什麼算盤,心下一顫,衝著他這幾分不遜於落世千的美色,葉青青問道「何時?幾歲?」

  「大概有十幾年了,那時候你六歲。」

  葉青青仿佛對此事記得尤為深刻,便想起早年時節的初冬,一個裹著破棉襖的小男孩被母親接進府中,母親說這是從大街上撿來的,不知道怎麼安置,蕭千回就把人送到了毒宗。

  好像他走的時候,葉青青還偷偷抓了一把糖給他,那都是很久遠的事了。

  「若我是蕭竹書,定後悔撿了你來。」葉青青花痴歸花痴,好人壞人它還是分的清的。

  投靠毒宗治療落世千傷勢,她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江由臉上的笑意味難明「你回來,就是找蕭樂雨嘛,蕭者,姓也,樂於,治天下也,雨,京雨,帝都王權也。」

  葉青青心裡咯噔一下「你怎麼會知道?」

  「不然皇后娘娘以為我是來請你喝茶的?」

  葉青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偷聽了別人說話也這麼理直氣壯?」

  「沒有,論蕭樂雨,我知道的還是比較多的,但毒宗知道的不多。」他笑著,笑著……葉青青就笑不起來了。

  「此番字面之意,是指一人,蕭竹書。」他面露不悅,愈加狠戾。

  葉青青不解「你到底想說什麼?」

  可以確定的是,江由貌似與蕭竹書的關係不一般。

  「我早日治好落世千,你全權聽他的,尋到蕭竹書屍體時,把這個給落世千吃下。」他從衣袖中拿出丹盒來,葉青青不接「為什麼?」

  「別忘了他是毒門右護法,是大瑤皇帝的走狗,你就很確定他現在與你做的一切,就不是與朝廷一起做戲?套你找出蕭樂雨?」

  「可他現在身受重傷。」

  「那又怎樣?他又沒死,你就沒想到十七和昭辰為什麼和你們分開?偶然?」

  葉青青很詫異他知道的這麼多,江由不理會她遲鈍的狐疑「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與落世千搭上的梁子,但是你想想,他自從靠近你,從始至終,都在騙你。」

  要命的是江由說的很有道理,葉青青便接過了那個藥丸,問「這是什麼藥?」

  「鎖經脈,禁武功而已,至少那時候他沒有反抗力。」

  「你憑什麼認為你會說動我?」葉青青拿起那顆藥丸,準備丟進火爐里,江由勾唇「你會感謝我的,因為我才是真正會幫助你的人。」

  不知為何,這話說進葉青青心裡,有一種自然的驅動,葉青青沒有扔掉藥丸,揣揣不安的離開了。

  楊仕平被折騰的半死不活,吊在刑房裡,那封信怎麼也拷問不出來,江由正想進去,萬凡打著傘從不遠處過來,江由忙躲了身子。

  他問門口侍衛「招了嗎?」

  「沒有,屬下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

  萬凡狠狠瞪他一眼,他怯怯道「可江護法那裡……」

  「死一個下屬而已,他還能吃了我不成?」

  萬凡氣勢洶洶的進去,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江由裝作偶然路過這裡,腳步頓在門口,問侍衛「最近可有在府中見到楊仕平?」

  侍衛驚詫,跪地道「沒有。」

  「你跪什麼?」

  江由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自己又沒問什麼禁忌也沒生氣,他跪什麼?

  「屬下……沒有見到楊大人。」

  江由點點頭「哦,我知道了。」然後抬步就往裡走,侍衛一驚,攔住他,江由不解「攔我做甚?」

  「這……這裡面濕氣太重怨氣深,您身子不好……」

  「讓開。」江由冷冷道。

  剛剛與侍衛攀談那一會兒,裡面萬凡已經知道了,這時眼看侍衛撐不住了,萬凡就從裡面出來了「氣大傷身,這裡面確實不適合你來。」

  江由點頭「我是來尋你的。」

  回房入座,倒上了茶水,江由道「我給了階梯,總不見得有人不下。」

  萬凡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了,這麼憋著還是自己鬧笑話,卻沒一點尷尬的樣子「那我將人還給你便是。」

  「別,為打消你的疑心,還是審完在還吧,留條命就是。」

  萬凡就覺的有點對不住他,說起來自己幹這事兒確實有失仗義,有點小人了。

  江由不緊不慢的說「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

  萬凡正覺丟臉,聽他這麼一說就求之不得「你說。」

  「葉青青與落世千在府上這事,別說給別人聽,我說的是上面的人,這倆人我自有安排。」

  萬凡不解「為何?」

  「你想把人都得罪完嗎?一旦上面人知道了,毒宗宗主就會扣下葉青青,到時候,得罪了醫宗,毒門,大瑤,南沼,還有晉臨……」

  這是一個比較……操蛋的事實……揣著這麼個炸彈,萬凡就算不為江由這個人情,為了自己的前途和小命,他也得守口如瓶啊,當下覺得江由深謀遠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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