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抓葉青青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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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靜的壓抑,十七把從阿彪那裡偷來的劍拿出來晃了晃,一臉凶神惡煞不好惹的樣子,嚇的荊姑姑又羞又憤,葉青青問「淑妃給了你萬兩銀子,怎麼也沒見你開銷?」

  荊姑姑吞了口口水「哪,哪有萬兩,事成之後淑妃差點殺人滅口。」

  她目光閃躲,一個不小心就看到了落世千,腦子一滯,看著落世千的目光多了幾分迷茫,落世千也突然覺得,荊姑姑這個模樣無端的很眼熟。早先幾年,淑妃帶著一個老嬤嬤給落世千下了邀請函,請他到客棧一聚,落世千帶著忘憂毒就去了,到哪兒時,沒有過分注意淑妃身邊的老嬤嬤,她那時也是低著頭站在角落裡,不過落世千清楚的記得,

  自己是從這老嬤嬤手裡接的銀票,也是親手把忘憂放在老嬤嬤手裡。

  那老嬤嬤,就是荊姑姑。

  估計是荊姑姑受了刺激,這時看落世千驀然就想起了那日午後的交易,她與淑妃一同見了毒門的右護法。

  荊姑姑倒吸一口涼氣「你……你是。」

  「你想起的晚了。」落世千淡淡問「你是怎麼把忘憂給青青服下的?」

  葉青青還記得,那晚她如常吃晚飯,荊姑姑帶了食盒,說是蕭皇后親手蒸的小饅頭,自己就吃了下去。

  然後就再也沒了自主意識,一心只想殺掉蕭竹書。

  荊姑姑將那事說了一遍,哭叫這拽著葉青青衣角「殿下,殿下你饒了奴婢吧,奴婢一輩子都沒見過萬兩的銀子,奴婢……」

  「算了,我回來本就不是找你算帳的。」葉青青輕嘆一口氣,落世千滿意的勾了勾唇「那麼,麻煩荊姑姑,放我們自由。」

  荊姑姑眸光一亮「殿下,可是回來找蕭皇后娘娘的陵墓?」

  葉青青一怔「看來你知道的不比我少啊。」落世千示意葉青青坐下,看樣子是打算聽荊姑姑把這事詳談,荊姑姑摸了把老淚,臉也皺的極丑,她道「蕭皇后身藏蕭樂雨,奴婢也是在守墓之後才知道,娘娘並沒有葬在皇家陵墓里,不知被皇上葬在了何

  處。」

  落世千臉色一沉,手上拿著一小瓷茶杯,握的指骨泛白,他在思慮這件事,大瑤皇帝果然是個精明到禿頂的老傢伙。

  外的雨越下越大,掩蓋了本該天翻地覆的皇家園陵,許世安帶著兵在山下與人糾纏。

  太子鐵青著臉扶著程辰澈,侍衛在旁打了傘,就三個人站在山下,擋住了許世安的百個兵,太子怒斥「放肆!私自調動兵力擾皇陵,你該當何罪!」

  許世安縱然在有不服,在有理,也得先跪下讓太子消了氣才是,他不解為什麼太子會攔,跪下後他才想到,南宮世一那案子是他辦的,若是真查出了問題,太子難辭其咎。

  不禁冷笑,他磕下的頭不敢抬起來,卻譏諷道「臣不敢私下調兵,臣是奉皇上旨意,前來捉拿南宮世一與前嘉青長公主,現南沼皇后歸案!」

  太子本扶著程辰澈,現在他一個踉蹌,換成程辰澈扶著他了,太子一臉不敢相信,掃了程辰澈一眼又立刻瞪著許世安「你胡說什麼?嘉青怎會在回來?」

  程辰澈心跳絕對比太子更快,許世安曉得太子就不會相信,從懷中掏出尚乾的皇上手喻,大喊「臣,絕不敢欺瞞。」

  程辰澈先一步奪過那塊黃布,的的確確是皇上手喻,太子眸光一轉,盯上了程辰澈,程辰澈手一抖,那塊黃布落地,雨噼里啪啦的打著油紙傘,火把一明一滅來回飄曳,山下靜的只剩心跳。

  雨將那塊黃布打進淤泥土裡,程辰澈隨之跪地,拽著太子衣服,他一聲不吭,許世安帶著兵凶神惡煞的上山。

  十七突然有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他爬在窗前看著外面黑漆漆一片以及嘩嘩的雨聲,夾雜細膩的腳步,他轉頭看向落世千後背,開口問「洛大人可有聽到些什麼?」

  打斷了荊姑姑的敘述,葉青青也注意起來,大腦系統能感知,有一群人在上山,為首的是許世安,她有收錄許世安的氣息,千里之內能感知,等等,程辰澈也在?

  落世千突然抓住葉青青手臂「走,快走。」

  十七驚了一下,連忙收劍,落世千卻靠內力把劍吸到自己手中,手臂一轉擱在荊姑姑脖子上,荊姑姑嚇得心頭一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還知道殿下您的身世,殿下……」

  落世千刀快,殺的人多了,就像拔草一樣乾淨利落,葉青青心頭一懸,聽到她說身世兩個字,落世千跟沒聽見一樣,拉著人跳窗走。

  「十七去帶昭辰,立刻離開這裡。」

  「走不了了。」十七正絕望。

  許世安一腳踹開門,正好落世千和葉青青從窗戶上翻過去,他一身撩倒,落湯雞一樣,顧不上十七,他先追落世千。

  他一躍出窗,身後卻沒人追上來,十七才知道是他一個人踩著輕功先上來了,當下心中一喜,去尋昭辰。

  昭辰一直在不遠處放風,以許世安的功夫,她沒查看到也是應該的,十七匆忙摟著她的腰把人抱起來「快走,跟我走。」

  正常下山的路定然是不能走了。

  落世千胳膊不太好使,抱著不會武功的葉青青,多少有些拖累,又下著大雨,漫山的樹陰沉的要命,葉青青只覺得一片黑壓壓的。

  漸漸的山頂的火光越來越多,落世千突然止住腳步,雨在身邊掉,身前站著許世安。

  只離他們兩步遠,葉青青不開大腦系統根本不知道他能這麼快,也看不到他就站在眼前,而落世千全憑感官。

  許世安勾唇「請回吧。」

  落世千慘澹一笑「你做夢。」

  葉青青被甩下來,在地上滾了兩圈,分不清倆人在怎麼打,只能聽到刀劍的摩擦聲,近在咫尺遠在天邊,刺的耳朵疼。

  葉青青瞅了機會,也靠甩出一根針,空氣仿佛都頓了一下,一陣強風,葉青青連人帶身被卷進一個懷抱里,落世千什麼都沒說,抱著她死命的跑。

  手上黏黏的,滑滑的,葉青青被抗在肩長,明白他身上有血。

  他們走的是偏路,落世千又在半道上繞到正路,下山只不過一陣風,葉青青恍然間,看到山下的程辰澈,跪在一個人面前,這動靜鬧得守山士兵也追,在就沒有然後了,她離那山越來越遠。

  十七就沒那麼幸運了,他走落世千留得路下山,也是在半道上改了路程,卻被太子盯上,燈火下,本來臉色意味難明的程辰澈眼神越發黯淡起來,太子步步緊逼「十七?」

  昭辰把十七護在身後,其實沒用,昭辰雖比十七年長,可在太子面前,終究是沒用。

  程辰澈心臟絞痛,這時看見十七,心下一顫兩眼翻白,直挺挺倒在稀泥地里,再也跪不住了。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還稀稀拉拉的灰濛濛著,皇帝早朝震怒,大罵太子瀆職,程辰澈高燒不止,垂死邊際。

  這事很快就傳進了想知道這事的人的耳朵里,比如江由,早起就收到了消息,當然,這是萬凡告訴他的。

  他穿著冬里的貂裘,把自己裹得嚴實,落盤白子,邊下棋邊讚嘆「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萬凡點點頭「還是你厲害,早知道有熱鬧可湊,非要跟著我一起來不成。」

  江由看著外面稀雨,廣闊一色天空,無邊無際的延伸了去,蒙著淡淡的哀愁,不知為何,他及喜這種天氣。

  「既然逃了出來,我們不妨去問候一下」江由淡淡道,好像在與萬凡說今日天氣挺好一樣,怪怪的,又令人悚然。

  萬凡不解「你說落世千?」

  「嗯,我認為他知道的可不比蕭竹書少。」

  萬凡嘲笑道「那你是想多了,他怎麼能比本人知道的還多?又怎麼能與你我多?」

  可別忘了,蕭樂雨一書,出自蕭家,蕭家,出自毒宗。

  江由靜靜的又落一白子,萬凡大致看了眼棋盤,偷偷動了他已下的棋,以至於不讓自己輸的那麼慘。

  江由忍不住哈哈笑他,又落一白子「你那是徒然,因為你早已四面楚歌,無處可逃。」

  萬凡不以為然,輸給江由沒什麼可丟臉的,因為又不是第一次輸給他。

  南裕澤收到最近一次關於葉青青的近況,是她已經成功進入大瑤皇陵了,估計不久後就會有結果,南裕澤並沒有多高興,反而為她捏著一把汗,馮常遠不解「皇上在擔心什麼?」

  「這幾日我出宮解決私事。」他看了眼馮常遠,馮常遠一怔「您信我?」

  「朕還能信誰?」南裕澤涼笑「你不會置你主上安全於不顧的。」

  馮常遠心頭一堵,沒說話。

  第二日的南沼帝都早朝照常上,只是皇位上的人,不是真正的南裕澤而已,一切都很正常,南裕澤扛著個小包袱,在帝都的大街上尋了一輛馬車,當天出城。

  雨還在下,整整又下了一天,一處草屋裡極血腥的味道,落世千的血衣脫了一地,他緊咬著牙,那拿針的大夫都不敢下手縫,看著葉青青著急「你到底是不是大夫。」「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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