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肢體的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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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辰在院子裡也跪了有一段時間了,葉青青剛進去,見排場這麼大有點心驚「你們都在這裡幹什麼?」

  慕容復藍涼涼看了她一眼,坐在石桌旁沒說話,聶姝雨也沒敢說話,整個院子裡全都是人,可是就是沒一個人跟她說話。

  馮常遠偷偷跟近了她幾步「娘娘,您尚在禁足啊。」

  葉青青恍然想起,臉色微尷尬了一下,匆匆兩步跑上前和昭辰一起跪下,一臉懊悔的樣子「皇上,皇上您不要誤會啊,臣妾出門是有原因的啊。」

  南裕澤並不理會她的辯解,抬眸掃了一眼道「以後他們就是駐守坤寧宮的守宮死士了。」

  嗯,誰都沒忽略院子裡兩排黑衣人,看著一個比一個不好惹,隨時隨地拔刀砍人的那種。

  葉青青回頭看了一眼更覺得操蛋「皇上,臣妾今日出去,是馮常遠說瀟湘玉樓有難得的並蒂牡丹,臣妾想為皇上求來,便冒死出宮……」

  艾瑪說的那叫一個偉大,為了愛情她冒死出宮!馮常遠就一臉懵逼了「不,不是,我沒說過瀟湘玉樓……」

  南裕澤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自個就不說話了,十七估計沒提醒過他,跟誰混都不能跟著葉青青混,她關鍵時候出賣身邊人都不帶考慮的。

  十七扶額,輕輕嘆了口氣。

  南裕澤戚眉「所以呢?你無視我的話?」

  葉青青呵呵尷尬的笑著「臣妾,臣妾……」

  還不都是因為你在外面尋花問柳的,跟那個叫白曼的有一腿?我都被你氣成這樣了,我出去花個錢平復平復心情又怎樣!

  但是她說不出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不是日理萬機嗎?怎麼有空到坤寧宮來了?

  「沒話說了?朕問你,你跑去宜軒宮說一個叫白曼的女人懷了朕的孩子,七八個月大的肚子是怎麼回事?」

  「難道你不喜歡白曼?」葉青青問。

  「朕何時說過與她有半分關係?得以你這樣誹謗?」

  「葉寧跟你說的?」

  「怎麼?難不成還是你跟朕說的?」

  「可是她懷你的孩子是遲早的事啊,我看她姿色也不錯,已經替皇上做主,將她納入後宮了。今日出宮,就是尋白曼來說這件事的。」

  「你簡直放肆!」南裕澤一下子冒火了「你就那麼想後宮裡熱鬧起來嗎?」

  「不然怎麼襯托出我作為一個皇后該有的大度和責任?」葉青青是反問南裕澤,南裕澤咬牙恨恨盯著她「閉門思過吧!」

  葉青青翻了個白眼,待人都走完了,昭辰才鬆了口氣「娘娘您可算是回來了,您都不知道剛剛皇上發了好大的脾氣呢。」

  葉青青冷哼一聲,抱起自己玉牡丹傲嬌的欣賞著「他氣什麼?關他什麼事?」

  「皇上說,怕您在外面遭遇刺殺,外面不安全。」

  「怎麼,在宮裡就安全了?」葉青青眼神凌厲的掃過那群他留下的影衛,臉色鐵黑鐵黑的「我看在宮裡過的更危險!」

  南裕澤的擔心不無道理,晉臨皇帝很早就勒令他,尋不到魏言蹊就拿葉青青抵命,可是南裕澤一直都把這話當成耳邊風,難保魏羽不會自己動手把葉青青擄走。當然,如葉青青所講,宮裡也不是多安全的地方,甚至更危險,南裕澤剛進寢房,一黑袍蒙面人帶著銀制的面具隱隱在紗帳後露著半邊臉,南裕澤心下一沉,並不意外他的到來,仿佛也知道,他是在這裡

  等了很久的。

  寢房的門剛關上,那人就從紗帳後出來,捏著一副怪怪的嗓音詢問道「皇上進來龍體還好?」

  南裕澤無視他,習慣性的在房間裡燃香,似乎淡淡的香氣能讓他忘掉世間繁華一樣,能洗淨他身上的塵埃,乾淨一身的踏馬天涯。

  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他這輩子都不會有自由可言,反而之這個夢想聽起來很可笑,誰會相信一個人沒有帝王之心?大家都不相信他不想當皇帝,於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了。

  「我會找到魏言蹊的,請使者告訴貴國皇帝,不知可否在拖延兩日?」

  「你知道的,這是妄想。」

  南裕澤皺眉「不如我給你位置,你親自去尋。」「呵,這責任在你又不在我,我何時是給你辦事的了?」那面具人言語間萬般嘲諷,能用這種語調來與一個皇帝說話,他的身份一定不一般,但是事實就是那麼可笑,他或許只是晉臨皇帝魏羽身邊的一個太

  監而已。

  南裕澤一副無所畏懼的意思淡淡威脅道「如果你不能如期交付任務的話,我們兩個都很難堪。」

  那面具人恨恨的握著拳頭「那你不妨說說看?」「醫宗在鄰城造了個地宮,你代我下去尋找一番,那裡瀰漫著淡薄的香氣,可能就是魏言蹊的味道,當然以上只是猜測,你知道醫宗是幹什麼的?所以行動要快些,還杵在這裡幹嘛?等著看我睡覺嗎?」南

  裕澤冷冷瞪著他。

  那人雖生氣,但也沒反駁,警告道「你最好別耍我!」

  「大家都是給晉臨皇帝幹活,沒這個必要去騙你。」

  自己幹不了的活都懂得推給別人,那面具人出入皇宮暢通無阻,跟著南裕澤給畫的地圖尋到那間宅院,華燈初上,四周黑漆漆的。

  縱身一躍上了牆頭,忽然身邊一陣涼風,在轉過頭去看,嚇的那人心臟都停了兩秒,幾乎暈過去。

  臉上都是傷衣服上全是血頭髮亂糟糟的白曼跟了這個人很久了,見他蹲在牆頭上,白曼也跟著蹲上去,涼涼問「幹嘛啊?」

  面具人畢竟不是專業的殺手或影衛,這時被嚇得自亂陣腳,心裡一慌說話都結巴起來「我,我路過!」

  本以為他是什麼牛逼哄哄淡定殺手,白曼把剛剛從白銀鈴那裡受的氣全爆發出來,一把揪住他衣領「哦,那不妨進來坐吧。」

  輕而易舉的提起他,從他身上掉下一塊令牌,古銅色的,上面刻著繁複的花紋,這令牌她認得,是晉臨皇家的東西。白曼不禁驚訝起來,對這人刮目相看,怎麼,這地宮這麼快就暴露了?面具人驚恐的看著她,卻又咬著牙裝做很牛逼的樣子威脅她「皇上已經知道言蹊公主就是被你們扣在了這裡,不日就會派兵來搗毀這裡

  ,你最好識相些,自己把人交出來!」

  呵呵,白曼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反問他「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黑燈瞎火的,誰他媽知道你是誰?面具男無比操蛋且心慌「老子管你是誰,老子告訴你,如果今晚你不放了我,明早這裡就會被夷為平地!」

  白曼又不是傻子「那讓你來這裡的人有沒有告訴你這是醫宗的地盤?」

  「說了,那又怎樣?」

  「難道就沒有告訴你醫宗的人都不好惹嗎?」她揚手把人給扔到地上,面具男打了幾個滾,把面具都摔掉了,白曼點了燈,在他臉上晃了晃,從他的長相就能看出來,長的蠢萌蠢萌的。

  「女人,你快放了我,不然你就是找死!」面具男還在掙扎著。

  「你不是想到地宮看看嗎?我成全你,而且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我叫白曼,醫宗聖母。」

  面具男驚了,再也沒亂說話。地宮確實是在這小宅院的下面,但是真正的入口卻不在這裡,白曼蒙上他眼睛,牽狗一樣把人帶走,只覺得幾個轉彎後環境陰冷了不少,像是進了地窖一般,絲絲縷縷的香氣在鼻尖縈繞,這可是好東西,

  但面具男是抗拒的。

  傳聞醫宗的香料都是用美人的骨血所造,估計全天下也就只有她們醫宗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吧。幾個轉彎而已,一點都不遙遠的路程,當白曼解開男人蒙眼的面紗時,男人遲遲不敢睜開眼睛,白曼涼薄的冷笑「怎麼,怕什麼,剛剛不還是理直氣壯的嗎?現在連睜眼都不敢了啊?你聞聞這裡多香,肯定

  是一個充滿花朵的漂亮地方,睜眼啊。」她的話似有一種魔力,在誘導男人睜眼,可是當他睜開眼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地獄,破敗的桌子上是不知名的液體,那一排排的鐵鉤子上掛著肉,像是街邊賣豬肉的一樣,不同的是,那是豬肉,這是人

  肉,和人皮。陰森詭異的小小地洞裡,連壁燈的光都有幾分罪惡,魏言蹊那張嬌好的臉蛋,擁有賽洛神之姿的臉蛋,被剝下來,在冰塊里存放著,哪怕時間較遠,也看得出來那張臉在被剝前,是怎樣驚恐和抗拒的神色

  ,這裡有不少藝術品,血肉藝術品。

  她的臉,她的骨,她的血肉,她的皮和秀髮,哪怕是指甲,在這裡都被完美的創造成藝術品,總是說美人的冰肌玉骨,但真的把骨頭給挖出來時,那裡有玉的美感,分明就是刺手的血骨。

  男人僵在了那裡,心跳極具加速,這在一個月前,還是一個尊貴的公主啊,他仿佛看到這些被分解的東西慢慢的組在一起,哭訴著自己命不該絕。白曼見慣了這東西,其實論肢解手法她只服自家大小姐,方華一個人,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有很高的藝術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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