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魏言蹊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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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寧宮大門緊閉,南裕澤命十七先回去,臨走前,十七有些猶豫,跪下問「屬下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問。」

  「問。」「皇上您能原諒程少主嗎?」十七瞪著倆眼睛可以說是企盼著,抬頭看著南裕澤陰沉的臉,若在以往他肯定不會這麼膽大不要命的亂問,今天也不知道是那裡來的勇氣,或許是問的這句話本身,給了他勇氣

  。

  果然南裕澤氣息陰沉起來,十七茫然問「畢竟程少主他沒有想要害過您啊。」

  「閉嘴。」南裕澤斜睨他一眼「滾回去!」

  十七懸著一口氣,終究還是沒有落下來,就這麼一直吊在嗓子眼裡,不上不下的終日忐忑著。

  坤寧宮的氣憤很壓抑,南裕澤進去還得跳牆進去,葉青青還沒睡,在寢房梳發,一臉鬱悶的問「有嬤嬤的消息了嗎?」

  昭辰不知在想什麼事情想出了神兒,驀然一個激靈「還,還沒,屍體會被送到亂葬崗上,皇后娘娘不必擔心,奴婢今晚會去料理後事的。」

  葉青青還是有點惋惜,仿佛又回到了衛毅死的那天,但是她與這些人說實在的並沒有什麼生死之交,但他們都是為了自己而死,越發覺得人命不值錢了。

  不禁冷笑一聲,從古至今最貴重無價又便宜到不可思議的東西就是人命了。

  想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又打了個哈欠「吹燈,睡覺吧。」

  南裕澤就蹲在屋頂,揭開瓦片也不知道她在感慨些什麼,待屋內燈滅了,昭辰關上門,他一躍下去落在昭辰跟前,昭辰一驚,踉蹌後退幾步,南裕澤涼涼道「是我。」

  昭辰忙跪地「主上。」

  「她有沒有在生氣?」

  從皇后娘娘關係老嬤嬤的事的進展來看,昭辰很肯定的給出回復「是的主上,皇后娘娘心情不太好。」

  而且為了主上和皇后娘娘的關係,昭辰特意說了一句「皇后娘娘晚飯沒吃好。」

  南裕澤偷偷推門進去,儘量放輕了腳步,眼看就快到她床邊了,葉青青淡淡的從被窩裡抽出一把長劍來,騰的坐起來指著他,忽然間,眼前就多了一把劍。

  雖然知道她不會用,南裕澤還是比較操蛋「你沒睡?」

  葉青青點點頭陰著一張臉「在等你。」

  南裕澤吞了口口水,喉結動了一下,撥開那把劍「不要這樣,會誤傷。」

  「滾出去。」

  「我不是來求你原諒的。」南裕澤一本正經的說著。

  葉青青歪了歪腦袋,等著聽他下半句話的解釋,南裕澤道「其實,我是來帶你出去吃飯的。」

  「別啊,我不是被你禁足了嗎?」

  南裕澤稍稍靠近了些,葉青青又把劍舉起來,南裕澤「……你別生氣了。」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有點怪怪的。

  葉青青「我不餓。」

  「我覺得你餓啊,昭辰,給你主子更衣。」南裕澤越來越後退,離她遠遠的又補充道「辦不到朕唯你試問!」

  昭辰瑟瑟的推門進來,又把燈點上,抱著衣服站在那裡,絲毫不敢往前走一步,葉青青舉著那把劍冷冷的瞪著她「滾出去!」

  「娘娘,不要讓奴婢為難啊。」

  葉青青生無可戀的瞄了她一眼,昭辰噗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的勸道「娘娘,皇上會處死奴婢的!」

  昭辰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以前很寵本宮的,你現在居然幫著狗皇帝說話,昭辰你是不是不愛本宮了,昭辰……出門不禁感覺到一陣瑟冷,顫慄不已,又把衣服裹了裹,南裕澤見到,脫了自己的外套,正要給她披上,葉青青身子一躲,那衣服掉在地上,南裕澤到沒覺得多尷尬,看了看烏雲蔽月的天色,輕輕勾了勾

  唇角,也不去撿那個外套。

  他來找人,就絕對不僅僅只是出去吃一頓飯而已,大半夜的他又不是神經病,出了門,葉青青雙手抱臂靠在宮門口「說吧,找我幹嘛。」

  南裕澤腳步一頓,慢悠悠回過頭來「以時間來看,明天就是我要把你交出去的最後期限了。」

  交不出去,鬼知道魏羽會怎麼收拾南裕澤。

  葉青青聳聳肩「那正好,我也做好去死的準備了,活著真是噁心。」

  言罷她轉身就想回宮,大半夜的真的你又不是有病,站在大門口就為了說兩句話?要是手裡有板磚,葉青青特麼就不會罵,也不會冷嘲熱諷,直接一磚拍上去,糊他一臉血!

  不過後來想想這麼做風險太大,他武功又很高,得不償失還不如老實點。

  南裕澤拽著她手腕「別著急,我找到魏言蹊了。」

  葉青青停下想走的心情,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變臉就是這麼快,略有些興趣的問「那裡?」

  「需要你來告訴我這個答案。」

  南裕澤用力把她拽進懷裡,緊緊抱住,帝宮與鄰城小宅院的一段距離,是他們倆靠的最近最長的一段距離。

  葉青青幾乎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呆慣了他溫暖的懷抱,忽然落地,一陣涼風襲來,不禁打了個冷顫。

  四五月的光景,朦朧安靜的深藍夜空,稀稀疏疏的螢火光亮,在宅院門前的柳樹下安穩著,靜謐又舒暢。

  南裕澤沒功夫去感嘆眼前的景色,在他眼裡,只分黑白與春夏,不存在其它用於襯托和象徵的東西,這宅院的門敲起來還是那麼空蕩蕩的。

  葉青青抱臂靠在門框處,有些猥瑣的縮著脖子,有點後悔剛剛丟掉他的外套,現在想扒也沒的扒了,他就那麼一個外套。

  那老頭子好像夜裡都不睡覺的,來開門時穿著還很整潔,見是南裕澤,晃了一下,差點沒摔著自己,葉青青扯了扯嘴角,這麼大半夜出來嚇人的皇帝,也就南裕澤這麼一個閒蛋了。

  老頭子正要說話,南裕澤一根線穿過,他兩眼翻白口吐泡沫,噗通一聲連帶油燈一起栽下去。

  葉青青環視這小院,普普通通的小院,院中開闢了一塊菜園,看著還沾泥的鐵鍬,估計他剛剛是在種地了。

  「魏言蹊在這裡?」

  「這個答案,你來告訴我。」南裕澤推了她一把,把她推進這院子「我覺得這院子陰森,有死人,你能否尋到?」

  葉青青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怎麼不找?」

  南裕澤仔細看著四周,那敬業冷肅的臉偏偏就說出了四個字「我搜不到。」

  葉青青「……」說的這麼嚴肅是不是有點難為你了。

  她本人對屍體這東西不是太敏感,但對生命跡象還是有些準確率的,比如她的大腦系統能明確的告訴她,在左邊十米處,有一顆跳動的心臟,嗯,就是南裕澤。

  等等,腳下五米處,也有心臟在跳,此時此刻,她看人的角度有些恐怖,她知道那裡有跳動的心臟,聽起來就像一個挖人心臟吃的鬼魅一樣。

  那顆心很早就脫離了人體,一直被泡在一種不知名的液體中,漸漸的,腦子裡能浮現出那顆心臟的全息影像,模擬出它是怎樣從人體剝落的。

  南裕澤一臉懵逼,看著她爬在那塊菜地上,在泥土裡爬行,跟一隻蚯蚓一樣不禁吞了口口水「葉青青,你在幹嘛?」

  她騰的一聲站起來「就是這裡了,挖!」

  葉青青把鋤頭丟給他,他抬手完美的接著,但是刨地這種活,南裕澤就算過的在苦,他也沒幹過啊。

  見南裕澤不動身,葉青青呵呵冷笑「你要是不挖就算了,我盡力了。」

  那點月光漸漸陰沉起來,遮雲蔽月,忽然起了絲絲涼風,她又一個哆嗦,南裕澤深吸了口氣「來都來了,不能空手回去。」

  一咬牙,沒看吃過豬肉也得看過豬跑吧,一鋤頭下去,砸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啪嗒,雨水滴下來,豆大的雨滴稀稀拉拉的掉,不緊不慢。

  葉青青自個跑去屋檐下,一點都沒不好意思的看著南裕澤幹活,南裕澤扶著鋤頭看著她愣了一下,葉青青「……看我幹嘛?又不是我挖,我才不要淋雨。」

  南裕澤「……」簡直不能忍。

  好氣哦,可能是上輩子欠她的吧,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葉青青到底不是個混蛋,從屋子裡尋出一把傘來裝作漫不經心的跑到他跟前,南裕澤已經挖出沒半膝的小洞,他站在洞裡,以葉青青的身高,正好把傘撐在他腦袋上。

  雨那是半不大的掉,下的跟鬧著玩兒一樣,不過倆人都知道,這是暴雨前的小平靜而已。空氣里微微濕潤的青草與土,還有左右搖擺的柳條,打濕的柳絮變得沉重,低頭看他時發現他也在抬頭看這把傘,和撐傘的人,葉青青捏著自己的衣角「看什麼看?我散步你管的著我?我願意站在這裡你管

  的著我……」

  南裕澤落下的那鋤頭砸在土坑裡,砰的一聲悶響,好像是敲在了木板上。

  葉青青轉頭看向別處「挖木板啊,看我做什麼?」

  木板是大面積木板,需要在挖出很多土,雨有下大的趨勢,在挖土浪費時間還得淋雨,葉青青撐著傘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仿佛這事兒跟她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南裕澤真想一巴掌拍死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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