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轉交給程辰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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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裕澤略微手抖了一下,然後輕輕推了那小孩子一把,小孩子咬著糖葫蘆嬉笑著跑了,魏羽看著他離開,嗤笑一聲「聽十一說,你的傷養的不錯了。」

  「本來就沒什麼傷。」南裕澤呵呵與他搭訕。

  「身體就是好了,這大寒的冬日也能出來活動。」

  「嗯,正要回去。」

  他說這話時感覺到身邊有個人影閃過去,本波瀾不驚的心裡也盪起些漣漪來,那個人是十一,十一跟了自己多年,他的氣息錯不了,然而他飛奔去的地方,就是那個小孩子跑走的地方。

  魏羽說熱了些溫酒,要他別掃興,前去賞個臉,南裕澤哪敢在他面前推辭,便去了。

  魏羽住的那個府宅著實奢華的很,後院開了整整一院子的梅樹,儘是紅梅,亭台小榭,轉曲流廊,竹橋溪繞的假山覆了雪,舉目看去是個很純淨無暇的地方。

  天際沒那麼沉悶了,無邊無際的晴空偶爾灌來些肆意的涼風,吹的亭台的紗帳呼呼作響,好一個冬日沒有陽光的晴天。

  正直上午,他溫的酒也正是時候,南裕澤小心翼翼的說著應付他的話,就連動作也顯得小心翼翼起來。

  「你如朕的那些兒子們一樣怕朕。」他從不跟南裕澤說掏心窩子的話,南裕澤不知道該回答哦還是呵呵,所以保持沉默。

  「你也比他們中用多了,你要知道,天將降大任,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是必經之事……」

  其實不太喜歡他這麼天天變著法子給自己洗腦,南裕澤悠悠的目光越過他,冷著一張俊臉盯著撲朔梅花,嗯,花開的不錯。

  「朕的太子魏寧已經帶兵打下了南沼的南關,南沼為安民心將消息封鎖了,此刻朝中正是混亂,有大瑤做我們的後盾,你可放心去逼宮了。」

  魏羽來這裡打人家的南關,必先是事先打探了大瑤那邊的消息,聽說他們的理由是朝廷扣了將軍夫人。

  南裕澤覺得那溫酒不錯,百年的女兒紅,入口盡醇香,暖暖的暖胃辣口,坐在高處吹著涼風很是怡然自的。

  很顯然,南裕澤當他的話是放屁!

  但是受制於人,他還是不得不服服帖帖的應一聲是。

  「你帶兵打進朝廷去逼宮,我等這邊立刻退兵,大瑤不敢在打北關必然也會退兵,到時候紀綱整飭,百度維貞……」

  辦法是個好辦法,紙上談兵終歸不過是泛泛而談,有多少可行性?哪怕邊關戰事現在吃緊,帝宮那幫子人也不會把自己的護衛拿出去上戰場。

  如果真的要南裕澤去逼宮,晉臨的兵首先進不來,就得晉臨皇家拿死士出來。

  倆人都在想這個問題,半晌,南裕澤才問「什麼時候?」

  「三日後。」

  外面晴空飄雪實在是很難遇到的奇景,負手而立看著舊白又鋪新雪,霜水再融新花,偶爾的粒子飄進酒里來,沾身即化。

  那小童將信送到了聶府,聶府的管家收了,下面沒有落款,但指名是要寄給他們家大小姐聶姝雨的。

  聶姝雨那脾氣,誰敢動她的東西啊,管家當即戰戰兢兢的送信過去,因為禁足正在生悶氣的聶姝雨朝門上砸了一個瓷杯「誰啊,滾,我不想見你。」

  管家嘆了口氣「小姐彆氣了,這是外面人給您的信,我看著是重要東西,還貼了封條的,我把東西順著您門縫塞進去吧。」

  聶姝雨居然沒吭聲,眼睜睜看著那封牛皮黃的信紙隔著門縫被塞進來。

  隔了好一會兒,屋子裡越來越暗了,聶姝雨膽怯低聲道「我若不點燈,會被他們察覺到的。」

  脖子上的匕首稍稍鬆動了些,那個壓抑著血管的利刃也沾著血絲拉開了點距離,十一緩緩道「得罪了,聶小姐。」

  聶姝雨立馬就喊,十一連忙捂著她的嘴,任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十一,十一給了身後人一個眼光,那長久呆在房子陰影處的男人才上前撿起信封,看著這信沒被拆開過就放心了。

  他對十一點頭,示意已經辦妥,十一看著那信奉盯了良久不肯移開眼睛,那黑衣人忽的冷笑「你果然是一條衷心的狗,主上真是沒看錯你。」

  十一淡淡點了點頭,沉著沙啞的聲音應了一聲「你說對了,越王殿下從未看錯過我。」

  「放屁,我說的是陛下!」他說的是魏羽,這黑衣人編號十六,與十一是同一編制的,只不過十一跟了越王,他尚留在魏羽身邊做晉臨皇家影衛。

  此番前來截取信件,魏羽也是放心不下十一,才命十六跟著來,順便在路上,以背叛的名義殺掉十一而已。

  倆人的爭吵聲成功的引來了聶府的侍衛,侍衛破門而入前,十六已經縱身從窗戶跑了,十一欲追,就鬆開了聶姝雨,聶姝雨一臉懵逼,被嚇的大喊「救命啊。」

  聶府的侍衛隨之跳窗追出去,十一的輕功甚至在南裕澤之上,與程辰澈是一個等級的,追上十六並不費力,十六還想與他說些什麼,若是十六今日被反殺,怕是在那邊的南裕澤也沒好日子過。

  十一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擊致命的封喉,聶府侍衛看到屍體都面面相覷,聶姝雨很快追了上來,十一已被聶府人在大街上團團圍住。

  雪下大了,呼出來的都是白氣,十一僵著臉,滿手的鮮血握著那信封,冷冷的站在原地,任聶府的人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聶小姐。」十一涼涼開口「借一步說話可以嗎?」

  十一的語氣算不得多友善,一個影衛的語氣能有多友善?冰山臉屬性,這種四肢發達的專業性殺手開口,沒要了你的命你就該燒香了。

  聶姝雨心裡咯噔一下,不曉得這是為什麼,任誰都不會跟著一個殺手借一步說話。

  她退了一步,聶府的侍衛立馬擋在他身前「你想什麼呢?跟你這樣見不得人的小賊有什麼可說的?」

  說著他把聶姝雨擋在身後,那發達的四肢看著跟護盾一樣結實,十一為難了,把那封信遞給聶姝雨「聶小姐,你的信。」

  聶姝雨縱然心驚肉跳的,但也顫顫的把信接了過來「你,你是誰?」

  十一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轉身就走,聶府侍衛舉劍要攔,聶姝雨呵斥「放開他,放他走。」

  十一扶起地上十六的屍體,架在身上拖著走了,走了一路的血跡,很快就被新雪覆蓋,估計到雪化的時節才能見於路面上吧。

  三字經都懶得背的十一難得文藝了一把,衝著面前黑漆漆的康莊雪路上迎走上去……

  聶姝雨覺得這事兒挺糟心,拿著染血的信封忐忑的回去了,拆開信,紙上寫著五個字,轉交程辰澈。

  聶姝雨「……」逗我?十一扛著十六的屍體回宅院,惹得院中眾多侍衛詫異,值了夜班剛剛回房的十二很快也知道這消息,立馬就去前廳了,十一的請罪是這樣的,他說偷潛聶府被抓,十六不幸身亡,魏羽只淡淡問了一句話「信

  呢?」

  「沒截到……」

  南裕澤那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十二就來說了這事,整個懸起的心突然就落了地,驀然又覺得有些生自己的氣,戚眉糾結了半晌,他道「好好安葬。」

  十二沉默「那屬下……」

  南裕澤很肯定的給了他一個眼神「下去吧。」找程辰澈那裡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可是偏偏有時候的緣分就是冥冥中能碰到的,聶姝雨與聶老爺子去聚賢樓與一家公子相親,聽說那公子是他們老家的鄰居,如今他們家做了官就遷居帝都,特地前來說

  親的,那個男子聶姝雨還記得,畢竟是兒時的玩伴,所以一時拋開說親的事,倆人還是很聊的開的。

  突然那男子就手腳不老實起來,而倆人現在正在下樓一起去點菜,聶姝雨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說了兩次公子自重,他手還是不老實的勾肩搭背。

  正巧程辰澈在掌柜的那裡拿酒喝,正與掌柜的說這百年的陳酒和新釀的梅子酒,掌柜的不耐煩問他到底要那種,他又糾結起來。

  馮常遠提著兩包藥材來問「少主?您是不是又背著我討酒喝?」

  程辰澈略尷尬「沒有,我在教這掌柜的酒文化,再說了,那梅子果酒不傷脾胃……」說著他抱起那罈子梅酒正要喝,馮常遠一時激動要攔……

  「程辰澈!」

  程辰澈一怔,傻傻的扭頭過來,馮常遠也一同看過去「聶姝雨?」

  「聶小姐?」

  程辰澈「……」

  程辰澈白了她一眼,見她肩膀上搭著一小生的手,就又白了她一眼「你做什麼喊我?」

  聶姝雨見他目光看著自己肩膀,一時臉紅了一下,甩開那男子的手「我說了,請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

  那小生看著程辰澈「你是誰啊?」

  「小子,我是你爹。」程辰澈連帶著也白了他一眼,我們很熟嗎?不要在大街上喊我的名字。小生怒了,吹鼻子瞪眼的上手推了他一把,程辰澈還重傷在身啊,那裡受得了他這重重一推,馮常遠嚇傻了,立馬跑上去扶起他來,聶姝雨也嚇到了,忙上手去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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