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就服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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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程辰澈轉身,揭下臉上那一層面具呵呵笑的很尷尬「真是偶遇啊偶遇。」

  「好巧。」南裕澤停在那裡,還欠著兩層樓梯沒有下,葉青青上下審視他兩眼「我曾在毒門實驗人那溫泉處見過一次黑無常,你這裝扮與他很配,真是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南裕澤也很欣賞「你確實很像他。」

  「誰?」

  「你們口中的小白。」

  「開什麼玩笑。」程辰澈一撩衣擺又坐在剛剛那處,不緊不慢的喝著那杯沒喝完的茶。

  「不想解釋一下嗎?我聽十七說你夜探皇宮被追殺,下落不明。」南裕澤一如既往平和的看著他,只是葉青青也能聽出這話里有幾分懷疑。

  「這話說來我倒是想起,我身上還有傷來著。」他捂著自己胸口戚眉,真的是有很重的傷啊。

  南裕澤斂眸「青青給他療傷。」

  葉青青點點頭「來吧,過來。」

  那蓆子上除了一口沒動的飯菜多出醫療箱來,她一點兒也不避諱的扒下他上衣來,上身纏著厚厚一層的白紗隱隱滲血。

  「咳。」南裕澤輕咳一聲,漫不經心的合上她的醫療箱「這工作還是留給十七吧,你且與我說說,這場合里你是鬧那樣?」

  「心率不太平和,在找藉口?」葉青青挑眉問他。

  「皇家欠了毒宗的債,我便把這債買了下來。」

  「你拿的起毒門三里地?」南裕澤也坐下了,似乎是要與他長談,程辰澈的重點卻放在被葉青青扒了一半的衣服上,隨意攏了攏道「拿不起啊,騙騙他嘛。」

  「騙得過?」

  「他挑選了那些地,在沒有正式劃在他名下前,毒宗宗主就會收拾他,他還有多長時間可活?」

  「你夠陰啊。」葉青青咂舌。

  南裕澤點點頭「然後呢?」

  程辰澈正了正衣冠「我會以毒門白無常的身份,向皇家索要割地賠償,我割給毒宗三里,就要拿皇家三百里!」

  懷疑的眼光變成了欣賞,南裕澤很肯定的說「事成之後,我把十七送給你。」

  「這是萬僵王靈。」得了便宜要賣乖嘛,他一直隨身帶著那顆蛋,此時拿出來是要物歸原主的。

  南裕澤沒接,意思就是給了葉青青了,他微咳一聲解釋「給你的賠禮。」

  「賠什麼?」

  「秦玉瓊那事你不是生氣了嗎?」

  「哦。」葉青青拿起那雞蛋,白皮雞蛋,程辰澈湊近了她道「防著點兒蕭千回,免得你被他賣進毒宗。」

  「還得防著被你賣進毒門。」南裕澤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程辰澈臉色沒變,但心率有變,葉青青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但程辰澈既然不在意這句話,那她也不必在意。

  大雪初停,太后在園中賞雪,這幾日她覺得身體不舒服,太醫勸她要常出去散散心,許久不見南若琪了,她先前陪太后賞秋,如今賞雪。

  落世千遠遠的匆匆過來,忽然與閔鳴碰了頭,閔老爺子冷哼一聲「昨夜談的怎麼樣?」

  落世千側身給他讓路「正要去尋太后稟報此事,閔大人可陪同前去。」

  「好。」他本來就是為著這事來的。

  倆人才剛剛看到御花園中太后的背影,太后身子一僵吐了一口血,忽然就昏在南若琪身上,惹得身後一大群太監丫頭們紛紛上前。

  閔鳴步子僵了一下,按理說這時候他該上前去幫忙的,可他停在了原地,忽然拉了落世千一把,將他擄到一旁草叢裡,漱漱落了不少雪,順著衣領直往脖子裡躥,冷的一個激靈「閔大人這是做什麼?」

  「你只需告訴我盛兒何時能登基就是了。」

  「登基容易,不過是缺了藉口,這藉口要與不要無甚區別。」落世千很是認真的說話,另外還一臉迷茫「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太后她……」

  閔鳴狠狠瞪了他一眼,落世千立馬就不說話了,立馬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太后要死,時間緊迫,他要讓南盛登基。到太后那屋裡時,她臉色蒼白,就跟那奄奄一息的老人差不了多少,閔鳴又瞪了他一眼,他便知曉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太后問起此事來落世千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這事已經辦妥了,毒宗被太子南

  盛打出帝都的流言很快會傳遍帝都。」

  太后放了心「那便下立帝的詔書吧。」

  她身邊第一得力的公公立馬搬了筆墨來,她一字一句念著,寫下那道聖旨後蓋上了南沼的國璽來,落世千隻覺得很為難。

  有什麼可為難的,不能與太后明說那便與閔鳴明說即可,太后歇下了,閔鳴抱著那聖旨喜滋滋的離了房,與落世千單開了茶室來聊。

  「毒宗並不同意拿金錢來贖面子,他們要南沼皇帝出面割出三百里地給他。」落世千不知道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在這裡扯淡忽悠人的,毒宗已經被打發了,南沼若是割地賠款賠的是毒門。

  左右是毒門在這中間占了大便宜。

  閔鳴一拍桌子「放肆。」「新帝即位,少惹些事來好,東荒大漠那不也是三百里?」落世千小心翼翼的勸他「如今盛公子登基指日可待,稍加培養日後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越王妃還沒死,蕭樂雨還懸著,統一天下也指日可待,惜這

  三里地做什麼?目光還是要長遠一些的好。」

  落世千給人洗腦的功夫是有一套的,葉青青還在南沼境內,就是蕭樂雨還在,得蕭樂雨者得天下,怕什麼?

  然而閔鳴並沒有割三百里地給別人的權利,南盛有,割地這麼大的事是要通過蛇朝會與各大臣商議才能做的決定。

  太后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的好,閔鳴私下控制南盛賣出了三百里東荒大漠,用的是皇家玉璽,這三百里地割給了毒門。

  割地這事被隱瞞,傳出去的只是南盛打敗毒宗的事而已,這幾天帝都傳的沸沸揚揚的都在褒獎這太子的私生子。

  八層酒香樓,換了最後一次藥的程辰澈不禁感嘆「又要在身上留疤了。」

  十七在與他纏紗布,遲疑了一下注意了那刀砍的傷口「你這傷好的倒是快,一月有餘而已。」

  「把窗關上,深冬太冷。」程辰澈打了個冷顫,十七一揮手,強大的氣流關上窗,順帶連門也一起關上了,正好磕到聶姝雨的鼻子,她扯了扯嘴角咬牙切齒「你倆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要關門?」

  「呸,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程辰澈又將門給打開,他氣勢洶洶的闖進來「我出來時間不短了,你說了會把鳳尾劍給我讓我交差,東西呢?」

  鳳尾劍已經收入毒宗高層寶庫里了,斷然是要不回來了,程辰澈還一副悠悠然的樣子「我不會食言的。」

  她掏出那塊玉佩來顯擺「拿出來啊,不然你這玉佩也別想要,我已經打聽過了,你這鳳形字是……」程辰澈猛咳起來,生生用內力把自己逼吐血,原本已經長好的傷口又裂了些,血絲隱隱透出來,她話還沒說完,十七就生氣了,黑著張臉逼得她再也說不出話來,瑟瑟收起那塊玉佩轉身跑出去,她那是逃

  命啊。

  「你不高興?」程辰澈轉頭看向他,十七一把藥末糊傷口上,用不小的力氣拍上去,程辰澈一咬牙倒抽一口冷氣「反了你了。」

  十七僵著臉「屬下知錯。」

  「你真生氣了?我跟聶姝雨沒什麼的,再說了,我以往在路邊采個野花什麼的你也不生氣啊。」

  十七默默看了他良久,跪地道「屬下不敢。」

  「我能怎辦呢?我也很無奈啊,你信我啊」程辰澈很無奈,真的很無奈。

  「屬下從不知道你有一塊鳳形字玉。」十七詫異抬頭「可是屬下知道那是毒門的信物。」

  程辰澈咬唇「你什麼意思?」

  「毒門四大護法,鳳,麒麟,獅,虎,屬下曉得鳳形字玉是無常殿下的,就是不曉得是黑的還是白的。」

  十七冷靜的望著他,等著他給一個回復,這是問也是逼問,程辰澈臉色不怎麼好看,反問他「那你覺得毒門門主死的那種大事我該不該回去?」

  「該。」

  「我回去了嗎?」

  「沒有。」

  「我該被懷疑嗎?」

  「不該。」

  「那你在做什麼?」

  「屬下知錯。」

  「……」全天下我就服你十七一個人。

  大雪的景色真的不該錯過,可是沒什麼時間去欣賞它而已,偶爾觸一下那冰涼也挺舒服,覺得這冬越來越像個冬了。

  南裕澤脫下外套遞給她「外面的人在搜山,今日是出不去了,在忍忍,太后快死了。」已經在山裡呆了兩日了,乾糧是夠吃的,只是太后突然跟打了雞血一樣追殺他們,被他們逼進這山里熬了兩天,葉青青靠洞壁看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雪,忍不住嘆了口氣「做王爺做到你這個地步,前無古人

  後無來者。」

  「閉嘴。」南裕澤冷冷白了她一眼「如今萬僵王靈已經給了你,蛋裂它也孵化了出來,你該在蕭樂雨上多廢些力氣而不是來感慨我。」說來奇怪,葉青青與萬僵王靈有過一面之緣,這次孵化出來的與之前大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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