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著調的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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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的有用便是有用了,要是無用殺了也可,左右出不了什麼大事,只是太后多了些企盼,希望這人能說出什麼有用的來。

  落世千被老太監引進,學著他的樣子極規矩的給太后行禮,末了他恍然看到閔鳴,訝異道「是你?」

  閔鳴心裡微盪了一下,他好像是忘了有這麼件事,好像是認識他這麼號人,太后微微戚眉「剛剛你怎麼不說你們認識?」

  閔鳴起身作揖請罪「與這人有過幾面之緣,先前是忘了。」

  「是,是,閔大人貴人多忘事,記不得小的也是應該的,草民不過一個卑微的商人,買了個九品的官位……」

  落世千笑著打著哈哈拉關係,為閔鳴開脫,閔鳴倒是想起來了,那天他也是混在人群中要刺殺清王的一位,這麼說還是同夥來著。

  這裡沒什麼外人,閔鳴很直接的問「那日你與清王為敵,是為了太子,還是為了越王?」

  太后一怔「什麼意思?」

  閔鳴便將那日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連對話都不差分毫,太后皺成一團的面容略有舒展,倆人齊齊看向落世千,太后一聲冷笑「看來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如實說吧。」太后絲毫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確定太后是不會讓他站起來,落世千無所謂的抽了抽嘴角「自然是太子殿下所託,鄙人不才,因做些生意的緣故結實不少好友,人脈頗廣,因久仰太子殿下想多巴結巴結,就

  自請為殿下做事,可惜草民蠢笨,沒能為殿下效力。」

  不管太后信不信,閔鳴是信了,但從之前與他一番話和同牢幾番交集來看,這人是個聰明人,那日失敗的不僅有他,還有自己,還有不知多少人,著實在這事上怪不得他。

  太后輕聲應下算是信了,便道「你說你知曉旭陽死因,且說來聽聽。」落世千正想著到底該拿什麼樣的姿態來與這個老太婆同屋,畢竟這身份不好掂量,聽她問話,做出一番卑躬姿態來,瑟瑟道「那日草民也是萬千民眾中喜賀太子登基的人,事發突然草民只想著盡全力保護殿

  下,一路隨殺手跑去卻不見殿下人影,卻不慎被殺手察覺我在跟蹤,轉而被他們追殺,路遇一個朋友,那朋友為了救助我,幫我把人引到御林軍處。」

  瞎扯到這裡,洛升一個一米八長的賊帥的一個男子漢,生生滴出幾滴淚來「可是殿下他……他……」

  同時也戳中了太后的傷心處,閔鳴見狀一拍桌子「答非所問,這就是你說的死因?」

  「閔大人莫急,草民先前為太子殿下辦事,所以識得一些標記,我真真在那些布衣殺手的手腕上,見到一種半獸人的標記,那是毒宗的人。」

  落世千他吧,他沒什麼本事,他就是會扯,還不是一般的能扯,總能扯到別人心坎上。

  太子死了,他死前唯一最大的缺憾就是被誣陷與毒宗有染,如今若爆出那一人追殺太子的是毒宗的人,憑藉這一點完全可以洗白太子。

  太后深知這件事的重要性,急切的坐起來「你可有證據?」

  閔鳴也緊張起來了,生怕他下一句說只是眼見,可是落世千他還就真說「我只是眼見,但我很肯定。」

  末了,他弱弱的又提了一句「眼見不能做鐵證,但我可以造出鐵證來。」

  「此話怎講?」太后問。

  閔鳴立刻就明白為什麼太子會用他了,他腦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好使,而且,他膽子也很大。

  他道「那印記我記在腦子裡是忘不掉的,隨意找一個鐵牌來我便能做出一塊毒宗令牌,在找一個人做毒宗弟子,攜毒宗令牌被斬殺於市便可。」

  幫太子洗白,就是告訴大家,毒宗與太子沒關係,怎麼來證明這一點?就告訴大家,那日襲擊太子座駕的人就是毒宗的人,若真是內部有關係,怎麼會自相殘殺?

  太后覺得很有道理,閔鳴也覺得很有道理,應允之後便將這個叫洛升的留在宮中做這件事,太監把人帶下去之後,閔鳴朝她作揖「我覺得這事頗有蹊蹺,待會兒我深入徹查他些,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來。」

  「商人嘛,腦子總是要好使一些的,不過多留意一些也好,我會緊盯著他,用過便殺。」

  「不可。」閔鳴道「這人腦子好使,是個人才可以留下,久留在宮常伴太后娘娘也好。」

  那就是做個太監唄,還能聽到他們對話的南裕澤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行,算你們狠,太監很快把他引出太后宮門,後面在說些什麼他就聽不到了。

  「盛兒我已教化好了,不如明日便送進宮來吧。」

  太后點點頭「哀家很看好你這唯一的嫡孫。」驀地她忽然問「越王妃可送出城了?」

  「這個時間,是快要出城了吧。」很巧,葉青青即將要出城,正好路過南裕澤昏迷不醒的那間宅院,裡面那女主人端著她親手熬的藥湯,一勺一勺仔細餵著南裕澤,她能保證能救了他,他將是未來的帝王,若以救命之恩與他結緣,必能成

  就將來一番大好前程。

  正想著,南裕澤霍然睜開眼睛,睜的很是突然,女人沒緩過神兒來,正竊喜著,突然發現那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寒意滲人,她一慌,又摔碎了藥碗。

  枝椏正想進門,那女人一副膽怯的樣子「你,你怎麼醒了?」

  又覺得這麼說不太好,便自責道「我真是不會說話,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枝椏沒進門,很自覺的去煮晚飯了。

  「這裡是那裡?」南裕澤越發覺得腦袋混沌,身上各處疼的厲害,也不知道挨了多少刀……

  「這,是我家。」女人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她本長的惹人憐,現在更是一副嬌弱的病體般,病態美表現的淋漓盡致,周身仙氣凜然。

  「你是誰?」南裕澤扶著陣痛的傷口坐起來,咄咄逼問非要問出個結果來,所以態度有些強硬。

  女人大腦一空,像是被嚇到一樣把手中收拾好的瓷片又摔碎了,碎的不能在碎了。

  這時候,枝椏才進去,急急忙忙去看她的手,看看有沒有劃傷,無比擔憂道「小姐處處小心些才是啊,萬萬不能傷到自己。」

  女人點點頭,南裕澤見她神情木吶,好像是有些迷茫和膽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是誰?」

  「你這男人怎麼這麼不懂規矩,我家小姐救了你,你剛醒就衝撞小姐,還如此態度問小姐閨名……」

  「我,我叫秦,秦玉瓊。」說著她還看了枝椏一眼,自己去倒了一杯熱水端過來,枝椏道「小姐先前不慎失足落涯,丟了記憶受不得大驚,還請你放尊重些。」

  南裕澤靜默著接下她遞來的茶水,淡淡應了一聲「謝謝。」

  「不,公子不用客氣。」

  重傷在身不好做太大的動作,他不會逞強非要離開不成,這時候尋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數,好不容易修來幾天安穩日子,就暫且躲一會兒也是可以的。

  所以說有時候人懶是能懶死的。

  當晚那小姐送來了飯菜痴痴看了他幾眼便離開了,很恪守閨中禮儀,南裕澤淺笑算是致謝,見飯食很精緻心情也很好,卻轉身看見十二……

  十二爬在窗戶上,等那個女人出去才敢越窗進來,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有幾隻四翅蝶,圍著南裕澤團團轉,南裕澤美好的心情美好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主上可還安好?」十二急急看了他幾眼,他幾乎是全身纏著繃帶,那模樣跟將死之人一樣。

  南裕澤自己審了自己幾眼,本來傷不重,被這裡的大夫給包成這樣也確實有點誇張了。

  「還好。」南裕澤端出菜品來擺在桌子上「葉青青呢?外面怎麼樣?」

  十二便把外面的事仔細匯報了,著重說了越王一脈被流放邊疆一事,南裕澤本來想吃飯的心情瞬間沒有了,詫異問了一句「王妃從了?」

  「……王妃很乖。」十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四個字來的,她可不是黔驢技窮了?

  「呵呵,你去盯著她吧,我自會小心。」她能從?就她那樣的人能從?怎麼著?她能那麼給太后面子?

  「主上?」十二反而擔心他。

  他這一問南裕澤才找到重點,哦,他是被流放了來著,作為唯一一個僅剩的南姓皇室子孫,他是要登基的,可現在被流放了,事情不按常理發展,他是該擔心。

  想了想,他道「這事我自會處理,你先去把程辰澈找來見我,在跟著王妃,看她能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十二應了聲是,正要離開,南裕澤指著滿桌子的菜淡淡吩咐道「你來的正好,看看有毒沒有。」

  十二「……是!」做完驗毒工作,出了大門他直奔囚車,憑一個暗衛的直覺,他覺得應該能在那裡找到程辰澈。飯沒吃太多,只是喝了兩口水的量,剛剛十二走的時候,沒有關窗,秋夜起風甚涼,想著去把窗戶關了,剛起身,一陣風過來颳起屋中書桌上的一張紙,正飄到跟前飯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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