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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老爹扔出家門的時候,許炎仗著能去男朋友家蹭吃蹭喝,什麼都沒帶,連書包都是三天之後,住在隔壁的同學順手捎給他的。

  但是不到一個月,男朋友就跟他提了分手,原因是爹媽給他介紹了個女朋友,他不敢出櫃。

  「你說什麼?!我為了你都跟家裡人斷絕關係了,你現在說你不敢出櫃?!」

  爆裂炎炎當時掄的可能是花瓶,也可能是玻璃菸灰缸,他記不清了,只記得一記也沒挨上的男朋友,蹲在一地碎渣里嗷嗷叫,恨不得跪下跟他求饒,但就是半個字不提出櫃的事情。

  當晚他就從前男友家搬了出去,出了門他便找人問到了這位「女朋友」的聯繫方式。

  「我是他前男友,我的手機上還有他的o照,不信我可以發給你。我沒有別的意思,不想當同妻的話,就趁早踹了這個渣男。」

  搗完局之後,一窮二白無依無靠的炎炎同學,用身上僅存的五十塊錢,去了一家名叫rabow的同性戀酒吧消遣,順便想問這邊還缺不缺人手,想賺點錢好讓自己餬口。

  「你未成年吧?我們這兒不收童工。」老闆是個三十來歲的微胖男士,據說跟男朋友感情穩定,已經打算去國外結婚了。

  當時炎炎就背著個書包、穿著校服,在眾目睽睽之下喝起了酒。

  聽到老闆的拒絕也不著急,直接扒拉開手機給他看:「老闆,你想拒絕我就換個理由,網上說了,未滿十六是童工,我今年十七,你雇我不犯法的。」

  老闆顯然不願給自己找麻煩:「我這兒不收離家出走的小孩。」

  「我不是離家出走的。」炎炎笑起來,「是我爸媽不要我了,他們想把我餓死,我總不能如了他們的願吧。」

  炎炎長得很漂亮,這種漂亮完全不局限於學生氣的清純,而是眉眼間,總會透出一絲直勾勾的媚態來。

  他這一笑,老闆便對這孩子產生了興趣,但也沒有急著答應,而是讓他繼續在酒吧里玩。

  來酒吧玩的人,多多少少都帶著點獵艷的心態,但這孩子似乎真就是純粹為了喝酒玩樂的,他喝了酒也不醉,就跟著大人們一起跳舞,一會兒功夫,就有好幾個長相還不錯的,主動跑上去跟他搭話。

  老闆其實一開始有些擔心這小孩兒不懂拒絕,站在一邊觀察了良久,才發現這孩子很懂分寸——他很會哄人開心,但又會在不讓對方尷尬的尺度內,拒絕別人反覆灌酒的邀請。

  一來二去,反倒是他灌倒了好幾個出了名的酒量好的,一場玩下來,自己的眸子倒是冷靜而清亮。

  玩到快半夜,炎炎終於覺得困了,舉著那五十塊錢跑去結帳。

  「算了,不收你錢。」老闆笑了笑。

  炎炎似乎有些意外,但是眼裡卻寫著都在意料之中:「那你要留我給你打工嗎?我會讓你的生意變好。」

  老闆很喜歡眼前這個小孩兒笑起來的自信模樣:「不要你給我打工,放學來我這兒寫作業,不許喝酒,偶爾陪客人們聊聊天就行。包吃包住,每個月也會給你點零花錢,但是你要注意保護好自己,我相信你心裡有數。」

  ……

  曲城的其他gaybar大概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業績一向慘澹的rabow,怎麼一夜間就活了過來,客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遞增,酒水銷量也慢慢爬到全城第一。

  「炎炎就是我們店裡的吉祥物!」店裡的酒保是許炎同學的忠實迷弟,每次都會給許炎特調不含酒精的果汁飲料,為許炎同學的行動保駕護航。

  酒保小哥每天上班之前都會打卡式地問一句:「我今天可以和炎炎談對象嗎?」

  許炎知道店裡的單身男士多多少少都對自己有點意思,但他都非常圓滑地婉拒了——他很喜歡店裡現在家一樣的氛圍,他也很清楚,一旦有著不一樣的情緒摻雜進去,這樣的氣氛遲早有一天會被毀於一旦的。

  也有勸退其他追求者的意思,炎炎在十八歲生日那天,在前來給他慶生的客人里找了個帥的出去約會,兩個人基本沒聊幾句就去定了關係,從牽手手親親抱抱,再到最後本壘,總共不超過一周時間。

  其實真要說多喜歡,許炎倒是覺得一般般,但他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對待感情問題特別認真並且較真。

  啊,這人就是後來把他綠得頭頂發毛的裴煬同志。許炎同學現在再想到這個名字都會覺得拳頭鐵硬。

  雖然他知道,能來酒吧找頭牌談戀愛的男人,十個有八個都是花花腸子,但綠帽真蓋到他頭頂時,又難免覺得接受不能。

  楊一航是他抓住的第五個小賤人。

  這回直接是抓姦在床,推開門的時候落進眼裡的直接就是一片白花花的十八禁場景。

  「靠?!你有對象?!」晾衣杆揮過去的時候,炎炎似乎聽見了這個小白臉兒驚恐地叫了一聲。

  但是他並沒有理會,而是直接把這句話歸納進了小賤人自救語錄之中,直接給了兩人一頓爆錘。

  之後小賤人楊一航企圖加他微信跟他道歉,都被他直接拒絕拉黑了。

  「對不起,還是冒犯一句,既然他都已經不止一次做這種事了,為什麼你還不跟他分手呢?」楊一航最後一次加自己時,還附帶了一條消息。

  一時間,炎炎只覺得血壓飈高——他下意識覺得楊一航是在挑釁他,或者說在責怪自己,如果不是跟裴煬死纏爛打,他楊一航就不至於做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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