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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岑:「我去你家接你。」
沐小溪:「不用,十分鐘後,你到紀叔叔家別墅花園東面欄杆邊等我。」
十分鐘後,他們在欄杆邊碰頭。
紀清平家的花園東面整整一條邊的薔薇花牆,夏夜時候,花牆如瀑布般,只留了一小段欄杆,沐小溪收拾了一書包貼身衣物,先把書包甩過去。
夏岑撿起他的書包,低聲問:「你什麼時候住在紀家的?」
沐小溪說:「昨天。我不想來,但我爸覺得對我休養好……先不說這個了。」
他攀上欄杆準備翻過來。
但那欄杆頂端又
尖又細,沐小溪翻的時候為避開那些尖頂重心不穩,夏岑一個箭步上去抱住了他。
沐小溪一頭栽進了夏岑的懷裡。兩個人連接著倒退幾步才站定。
夏岑仍抱著沐小溪的肩,在他耳邊低聲問:「站穩了嗎?」
沐小溪點點頭,他不知道為什麼,頭又暈乎乎的,像生病的感覺。
他撿起書包,只說:「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向夏岑家走去。
「別問我為什麼這麼幹。」沐小溪邊走邊說。
夏岑說:「好。我不問。」
「我住幾天幾回去,頂多十天。」沐小溪提前打招呼。
夏岑回頭看看他:「我說過,你想住多久都行。反正這個暑假只有我一個人住在這裡。程老師要巡演。」
到了夏岑家,沐小溪又興奮起來——他這算是離家出走成功了!雖然紀清平的別墅距離不過走路十分鐘。
夏岑給他安排的房間就在自己房間隔壁。這兩個房間其實可以算是一個大套房,因為中間只有一道門,還得共用衛浴。
夏岑看到沐小溪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然後打開中間那道門,在兩個房間裡走來走去,像小狗一樣不安分。
他不由笑起來:「怎麼,離家出走這麼開心?」
沐小溪終於定下來,盤著腿在飄窗邊坐下,說:「挺開心的。可能是遲來的叛逆。」
他穿了條米色的短褲,抬起腿的時候大腿的線條更顯清晰,甚至感覺能看到更深處。
夏岑的目光從隨意愜意的沐小溪身上划過,他十分確信,沐小溪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故意。但正是這樣無意而坦蕩的展現,卻讓人無法自拔,比刻意的勾引更能燃起不可說的渴求。
沐小溪自言自語:「我不是故意想讓我爸著急……但是吧,這事情只有這樣他才會重視。」
夏岑沒有說話,好像有些累了一樣垂著眼睛。
沐小溪說:「啊,你休息吧。我再去沖個澡也睡覺了。」
他說著拉開書包,從裡面翻出睡衣和內褲,一條淡藍色的內褲。
夏岑這下真頭暈了,他感到自己的血糖在驟升驟降,急需補充糖分。
「小溪。」夏岑啞著嗓子。
沐小溪正準備去自己房間,他看向夏岑。
夏岑頓了頓,說:「晚上睡覺,關好門窗。」
沐小溪點點頭,帶上他們中間那道門,去沖澡了。
第二天一早,沐斯雲第一個發現沐小溪失蹤了。
他原以為沐小溪醒得早,去花園或者散步去了。但他問了住家保姆,保姆說一早並沒有看到沐小溪。
沐斯雲又發現沐小溪房間裡少了些衣物,那隻他最喜歡的書包也不見了。
沐斯雲立刻打沐小溪的手機。
沐小溪發來了一條消息:「我去同學家住幾天,爸你不用擔心。」
沐斯雲怎麼可能不擔心,他發消息問:「你住在哪個同學家?我去接你。為什麼去同學家住?」
沐小溪這時候正在和夏岑吃早餐。
他拍了張餐廳和餐桌上牛奶雞蛋的照片發給沐斯雲。
「我想一個人在外面靜一靜,我會照顧好自己。我不想打攪紀叔叔。」
紀清平早上一起來察覺沐斯雲情緒低落,馬上送上關懷:「怎麼了,一大早悶悶不樂的?誰惹你不高興了?」
沐斯雲說:「小溪昨晚悄悄的溜走了。我十點多的時候去他房間看了他一下,以為他睡著了。可能他等我離開房間就走了。今天早上告訴我,他去同學家住了。」
紀清平在心裡摔報紙。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沐小溪這娃兒這麼能作?感覺高考之後人格都變了。他印象里沐小溪明明應該是個略帶孩子氣並與人為善的單純學生。
「孩子大了,主意也多……呵呵,這是不是遲來的叛逆期,」紀清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怎麼,他對我還是有意見嗎?我已經盡力安排了。」
沐斯雲再傻,也聽出紀清平這話是說沐小溪不知好歹。
紀清平也快控制不住情緒了。
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沐小溪,沐斯雲把照片給紀清平看:「他只給我發了這兩張照片,我現在只想知道他在哪裡。」
紀清平看一眼那照片裡的餐廳,只覺得十分眼熟。
「這……」他沉吟片刻,「這不是夏岑家嗎?」
紀清平鬆了口氣說:「沒事,放心吧,他就住在夏岑家。離我們這裡不過幾分鐘。」
他語氣輕鬆,完全不當回事。
沐斯雲握著手機,他說:「放心?你可能不覺得……我一直擔心夏岑……他對小溪太好了。現在小溪還一個人跑去住到他那裡。我怎麼可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