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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一陣失落,說不出來的惆悵滋味。如果一直沒有希望還有,有過那麼一絲希望又變成失望才是真的讓人難受。

  她垂頭不語,應王咦了一聲,「歡丫頭,怎麼了?」

  「沒什麼,老前輩。您累了,我們扶你進去早些休息吧。」

  應王臉色熏紅,久違故人可能是高興,喝了不少。聞言嘴裡不知嘀咕著什麼,任由仲庭把他扶到床上。床單被褥應該是曬過,有種陽光溫和著青草的香氣。他恍似憶起許多年前與好友一起江湖遊歷的歲月。天為被地為床,就是這種氣息。

  顏歡歡和仲庭見他閉上眼睛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這才輕手輕腳地關門出去。

  寨子裡燈火點點,遠處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她微微嘆息,「應該是我自己想多了,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情。不過是同姓的人,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那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他問,眼神忽明忽暗。

  她點頭,「嗯,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夜色中跑來一個人,正是高個子大漢方學文,他跑得有些急聽起來氣喘吁吁,「那個歡姑娘仲公子,剛才人多事亂,都沒顧上你們。應老前輩歇下了吧?」

  「嗯,他已經睡下了。」

  方學文喘勻氣,「那就好,那你們也早點歇下吧。寨子裡簡陋,你們多多包涵,有什麼需要的就找我。爺爺交待了,一定讓你們吃好喝好玩好。」

  「方公子。」顏歡歡道。

  「不敢當公子二字,歡歡姑娘叫我學文吧。」方學文撓撓頭,很是不好意思。他一個粗人,可不敢當什麼公子。

  顏歡歡從善如流,「好,學文大哥。之前在酒席上我看你似乎有話要講,難道你們今日下山攔路另有隱情?」

  方學文臉一垮,點頭。

  仲庭和顏歡歡對視一眼,仲庭問道:「我好像聽你提到了一個什麼虎頭寨,難道你們攔路搶劫的事情和他們有關?」

  「今天真是得罪了,我們就是做個樣子。原本打算讓你們隨便給些銀子,然後放你們過路。沒想到…」

  「既然是攔路奪財,為什麼是做樣子?你們做樣子給誰看?」

  仲庭問出這一句,方學文面有難色。他回望了一眼寨子,面上有些猶豫。然後像是下定決心般,鼓足勇氣道:「爺爺不讓講,一直讓我們忍著,可是我實在是忍不住。我知道應老前輩不是一般人,我…」

  「你但說無妨。」

  「好,那我就說了。這事說來話長…」

  緬城境內方圓幾百里的大山里,大大小小有六個山寨。這些山寨都是早年逃到山裡找活路的百姓,也就是俗稱的山匪。清風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從最開始的二十幾人到現在的一百多人,勉強能排在中間。

  與其它山寨不同,清風寨地理位置特別好,他們這片山里出產的山貨也是最好。這些年他們都是做山貨生意為生,從一家鋪子壯大到四家鋪子,在城裡有口皆碑收入很是穩定。寨子裡的人不用丟了良心去做一些攔路搶劫的事情,只要好好收集山貨種些菜和草藥就能過上衣食不愁溫飽無憂的日子。比起其它的寨子,清風寨里的人最讓人羨慕嫉妒。

  羨慕和嫉妒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就變成了恨。以虎頭寨為首的山寨聯盟聯手排擠清風寨,認為一個土匪窩子不做土匪的營生,反而天天賣山貨是破壞了千百年流傳下來的規矩。

  「他們不讓我們繼續留在山裡面,要把我們趕下山。還給我們設定一個以三日為期,明天就是期限的最後一天。為了讓他們知道我們清風寨還是土匪窩子,最近兩日我都帶著兄弟們下山去做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混得過去。」

  仲庭道:「三日為期,多半是混不過去的,因為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為利。把你們趕下山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他們會接手你們收山貨的路子,然後再擠垮你們的鋪子。」

  「二叔也是這樣說的,所以我們不能下山。」

  「如果沒有混過去,你們打算怎麼辦?」顏歡歡問。

  方學文搖頭,「那還能怎麼辦,大不了和他們拼了。斷了我們的活路,我們只能和他們拼到底。」

  「以一敵五,你們有勝算嗎?」仲庭問。

  方學文一臉的苦相,當然沒有勝算,怎麼可能有勝算?楊虎那個王八犢子,就是眼紅他們清風寨的山貨營生,明著來搶他們的財路。

  顏歡歡有些不解,清風寨存在幾十年,生意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為什麼過去那麼多年大家都能相安無事,偏偏現在出事。

  她這話一句,方學文也有些不解,「這一片都是山,我們鋪子生意好,光靠我們寨子裡天天找山貨那也供應不上。所以這些年來,我們會從各個寨子裡收山貨,他們把採好的山貨賣給我們。以前我們和其它寨子的關係都不錯,也不知道楊虎那個王八犢子這幾天吃了什麼藥,煽動其它的寨子,非要把我們趕下山。」

  仲庭問,「你們就準備這樣坐以待斃,沒有派人去虎頭寨打聽過嗎?」

  「這要打聽什麼,他們想趕我們下山不就是眼紅我們。只要我們還做著攔路打劫的營生,他們就沒有理由趕我們下山。我就不信了,他們能這麼不講理?」

  真是天真得可以。

  顏歡歡心想,那些人可都是真正的土匪,是能講理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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